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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特最近最頭疼就是議會一直對波旁還存有幻想,這很奇怪,如今都處於戰爭狀態了,還這麼天真呆傻。
「先生們,波旁帝國已經準備在北美攻擊我們,必須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盡一切力量維護大英帝國的利益,我們的盟友正在遭受可恥的侵略,他們的人民正在經受苦難,歐洲大陸正在被魔鬼統治,以上帝名義,我們必須做些什麼,那怕一個先令,也會使他們不會感到無助...」
小皮特又在議會新一輪的遊說,對他來說,這場戰爭必須繼續下去,否則他的政治生涯就會終結,這很自私但這好像是政客們的專利。
有些議員也在拼命吶喊助威,或者說他們是為數不多的清醒者,波英此早必有一戰,既然已經開始,就沒必要再顧慮,全力一戰就成。
「...我們一旦全面開戰,沙俄再次南下,我們怎麼辦,難道把歐洲送給那些野蠻人嗎?!」
「就是,波旁依舊是大陸國家,只要我們海軍依舊強大,他們自然要跟我們求和。」
「哈哈,你們都瘋了,難道你們忘記,一旦波旁帝國掌握歐洲大陸,會給我們帶來和平嗎?!不能,流亡者會橫渡英吉利海峽,把我們通通送上斷頭台!」
一時間,議會廳亂作一團,反戰派和主戰派,相互指責甚至人身攻擊,這幫平時所謂的紳士在利益面前也無法保持風度。
小皮特呆呆坐著,兩眼失神的盯著自己的手稿,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這就是他最無力的時候。
議會掌握財權,沒有授權,他就算動員百萬大軍也沒用,沒錢說什麼都是假。很遺憾,他這次追加戰爭撥款又再被否決。
「難道真要讓波旁炮彈落到倫敦,才會讓這幫傻蛋清醒嗎?」小皮特思緒萬千。
英國議會繼續綏靖的做法,令查理差點沒笑噴,這幫約翰牛也是夠奇葩,不過也可以理解,以前好戰是因為有利可圖,但現在要壓上國運跟波旁死磕,還真讓他們感到恐懼,好日子過慣,誰會想去拼命,這就是人性。
愛麗舍宮
查理看完多蒙尼的報告,臉上露出笑容說道:「看來小皮特想調回遠東艦隊的心思也無法實現,議會不批准,他就算硬下令,恐怕也難以承擔政治風險。」
多蒙尼也點頭道:「沒錯,根據目前的形勢,英國繼續援助普魯士的意圖,也會受影響,不過根據前線的戰況,普魯士人還十分頑強,幾乎全民動員,我們壓力也不小。」
普魯士畢竟是軍事強國,人口也是千萬級別,真被逼如牆角,爆發的能量也不容小覷,但想到歷史上拿破崙能征服,波旁帝國一樣可以。
查理若有所思道:「如果征服普魯士,我們會得到什麼?」
多蒙尼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問題,當然也輪不到他想,可皇帝這麼問,讓他也陷入沉思。
查理卻自問自答說:「或許我們會像羅馬帝國一樣,沒有敵人的情況下,自我毀滅。」
他必須做長遠打算,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現在做的一切,跟拿破崙一樣,不斷征服,結果自己反而被全世界拋棄。
享樂會使臣民厭倦,戰爭同樣也是如此,那怕勝利也是如此,或許讓敵人弱而不滅,才是帝國繼續存在的外部因素。
多蒙尼聽出皇帝的意思,不過這不是他能發表評論的問題,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查理看著自己情報局長拘謹的樣子,有些好笑道:「別緊張,這不是什麼禁忌,我在思考帝國未來的對外戰略,你同樣分析下,戰爭和威懾那個會更有利。」
「陛下,自然是威懾更有利,」多蒙尼分析道:「戰爭畢竟不是最好的手段,如果通過威懾,同樣達到目的,自然比戰爭更划算。」
但多蒙尼話鋒一轉說:「不過,也需要看敵人的潛力,如果像北美地區,我們必須通過武力切割,一個統一的北美,是帝國可怕的潛在敵人。」
查理暗贊的看眼老人,要不說猶太人能做生意,這種敏銳的觀察力和前瞻性可是與生俱來,北美可以說是世界最具有天賦的地區,這裡擁有成為超級強國所能擁有的一切條件,所以他必須阻止北美擁有一個統一的國家,因此他必須讓美利堅龜縮在東部,而在西部,他會幫助印第安人建國。
改造未來世界遠比征服這個世界更有成就感。但跟英國必須分出勝負,不然這一切構想都是浮雲。
就在查理在為世界未來謀劃的時候,遠在北海實施封鎖的波旁艦隊,又跟返航的納爾遜運輸艦隊碰上,這次避無可避,唯有一戰。
孔代利這次異常興奮,能和英國最頂尖海軍將領過招,是他此生的夢想,英國海軍統治海洋百年,造就他們不可戰勝的神話,而他渴望打破這種神話。
「全體迎戰!」孔代利下達攻擊命令。
他在旗艦瓦倫特號上,密切關注對方的旗艦,那裡有著他繞不過去的夢魘,是他首次任務失敗的最魁禍首。
納爾遜的旗艦喬治號,雖然在噸位和火力上碾壓瓦倫特號,但三十多年的艦齡,使它跟瓦倫特號比起來,像個遲暮的老人,又老又慢。
英國艦隊畢竟還有商船,所以他們擺出防守陣型,組成一個正方形,四邊都有軍艦護衛,就像海上鐵桶陣,緩緩向波旁艦隊逼近。
孔代利知道對方火力比自己強很多,所以他也沒指望能全部殲滅對方,只能儘可能殺傷對方。
他下令艦隊自由攻擊,因為他艦隊大多是護衛艦和巡洋艦,火力弱但機動性強,大亂戰正合適。
海面上雙方軍艦露出一排排炮口,兩大海洋霸主再次較量,波旁艦隊率先開火,雖然距離有點遠,沒什麼殺傷力,但先聲奪人,但勝在鬥志昂揚。
波旁海軍對英國海軍都有一股復仇的火焰,1588年那場世紀海戰是他們永遠的痛。
納爾遜面對對方的攻擊,卻十分存住氣,像個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等待最佳時機。
孔代利見對方沒有還擊,咬咬牙,他被無視了。
「繼續開火!」
隨著他的命令,波旁艦隊開始新一輪的齊射,這次給英國艦隊造成一些損傷,不少外圍軍艦被擊中,麻繩斷裂的聲音不斷傳來。
納爾遜此時也命令攻擊,英國艦隊首次開火,就擊傷一艘護衛艦,基本趴窩,成為活靶子,指揮官只能下令棄艦,避免遭受更大傷亡。
孔代利心裡難受,這只是對方一輪攻擊而已,自己就損失一艘軍艦,難道今天又要鎩羽而歸不成。
「撈人,分散攻擊!」
這時候,他更不能失去理智,最大限度殺傷對方才是最佳選擇,何況海面還漂流著一大幫自己的人呢。
納爾遜見對方分散火力,露出一絲笑容,這正是他的意圖,如果對方實施穿插圍攻,會使自己艦隊陷入混亂,毫無招架能力的商船會成為犧牲品,就是最後獲勝,也損失慘重。
英國艦隊依舊不緊不慢的通過了波旁艦隊剛才所處的海面,就像通關一樣,把波旁艦隊又甩在身後。
孔代利見落水船員都打撈上來,下令艦隊圍追上去,想利用速度優勢圍攻對方,可這時候,他發現,對方卻變陣了。
納爾遜下令艦隊裡另外一艘二級戰列艦,負責斷後,橫在波旁艦隊前面,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這可把孔代利氣得不輕,這是對他莫大侮辱,連忙下令所有戰艦撲上去,就算你是二級戰列艦,也擋不住群毆。
二級戰列艦是這時代海洋絕對主力戰艦,火力之兇猛可不是開玩笑,但它只是虛張聲勢一下,就轉頭逃走,就是嚇唬對方而已。
孔代利又被氣差點吐血,暗罵對方膽小鬼,只能下令繼續追擊,海戰最忌諱就是心浮氣躁,而他顯然沒能控制住。
事實上,他如果一開始就抱有必勝決心,跟對方死磕,恐怕不是現在的局面,損失一艘軍艦不說,還被對方突破包圍圈,怎麼看都不是納爾遜的對手。
不過,納爾遜也有些托大,他忘記負責斷後的是一艘航速最高只有六節的老式二級戰列艦,跟波旁高達十節以上的巡洋艦,簡直是不要太慢了。
這艘英國進四十年的二級戰列艦,被對方咬住,集中火力不斷發起攻擊,艦體遭受損傷,艦樓的窗戶被擊穿幾個洞,幸好沒被擊中船舵,不然只能成待宰的羔羊。
二級戰列艦被一群小屁孩追著打,還真是世紀名場面,那怕稍微一轉頭,都能嚇跑對方,不過沒有納爾遜的命令,它就必須默默忍受著。
好死不死,一發炮彈果然擊中船舵,龐然大物頓時失去方向,果真成了對方的盤中餐,波旁艦隊像群餓狼撲上去,來回撕咬。
雖然也發起反擊,可無法轉向的二級戰列艦,就如同一座漂流的孤島,不斷被前後圍攻,直到被撕成碎片,發光火的孔代利甚至不想要俘虜,這顯然深深刺痛逐漸遠去的內爾遜。
他真不應該採用什麼拖延戰術,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一艘二級戰列艦加上所有船員,全部就留在這片海域。
戰後,孔代利雖然得到海軍嘉獎,但卻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出休養申請,算是為自己冷血的舉動贖罪和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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