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凶多吉少
保密局堰津站。
站長室。
喬慕才面色凝重,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說道:「局線103,給我接南京站。」
兩分多鐘後,電話接通。
「餵?」
「是鍾站長吧?」
「是我。」
「我是堰津站喬慕才。」
「哦,慕才兄啊, 好久不見了!」
「是啊,重慶一別,再沒機會見面……南京那邊怎麼樣?」
「不瞞你說,我整天忙的焦頭爛額,國府5月初還都南京,前期有很多工作要做, 唉……」
如今的南京城滿目瘡痍, 準備舉行還都慶典的原國府大院破爛不堪, 許多房屋被日軍作為軍需器材倉庫,損毀十分嚴重。
每逢雨季,因為地下排水系統堵塞,文官處辦公樓地面滲水,到處污水橫流。
西花園植物大部分被毀,亭台樓閣牆皮脫落,太平湖水異物飄零,臭烘烘的氣味經久不散。
這樣的環境,自然是不符合還都要求,南京方面日夜施工,要趕在5月5日之前,呈現出一個體面的總統府!
寒暄了一會,喬慕才說道:「戴局長的專機,有消息了嗎?」
鍾站長嘆了口氣,說道:「我也著急啊……委座侍從室剛剛來電話催問,現在南京下大雨,暫時還沒有消息。」
「我不太明白, 飛機怎麼會失蹤呢?」
「機場方面說,有可能是電訊故障。」
「電訊故障,會不會影響飛機降落?」
「這個……我也不是很了解。」
「鍾站長,有確切消息了,請務必通知我!」
「一定,一定。」
掛斷電話,喬慕才心裡還是感覺不踏實,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說道:「但願老天能保佑戴局長平安無事!」
姜新禹和馮青山對視了一眼,說道:「站長,不是說,戴局長去了上海嗎?」
喬慕才緩緩坐下,示意兩人也坐下,說道:「上海在下暴雨,飛機無法降落,只好轉道去南京,哪成想,南京也在下雨……遭瘟的天氣,怎麼哪哪都下雨呢!」
馮青山沉思片刻,說道:「您剛才說,戴局長的專機是電訊故障?」
喬慕才點了點頭,說道:「飛機和地面通訊忽然中斷,機場方面判斷……」
「鈴鈴鈴!」
桌上的電話驟然響起。
喬慕才趕忙拿起電話,說道:「喂,我是喬慕才!」
「情況有些不對啊!」電話里是鍾站長的聲音。
「怎麼了?」
「警察局、憲兵大隊,都出動了,找遍了整個南京城,也沒發現戴局長專機的影子!」
「……會不會是去了別的地方?」
「不會!從青島到上海,再飛到南京,燃油消耗的差不多了。」
「既然是這樣,飛機也不可能永遠待在天上,總是要降落的啊?」
鍾站長聲音很低沉,說道:「所以,我才覺得,情況不太樂觀!侍從室剛剛又打來電話,轉達委座的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到這句話,喬慕才感到脊背陣陣發涼,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慢慢侵襲上心頭!
…………
下了一夜的大雨,在天蒙蒙亮的時候,終於漸漸停歇。
姜新禹洗漱完畢,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說道:「王秘書,戴局長有消息了嗎?」
王秘書哈欠連天的說道:「還沒有。」
「哦,站長呢?」
「站長熬了一宿,剛剛睡下。」
「你也趕緊休息一下吧。」
「我還行,後半夜睡了一會。」
掛斷電話,姜新禹回到臥室,打開保險柜,從裡面拿出一幅畫。
聽到響聲,服部美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嘟囔著說道:「新禹,你幹嘛呢?」
「拿一幅畫。」
「又要拿去賣呀?」
姜新禹笑道:「你猜!」
服部美奈坐起身,佯嗔道:「不許學我……」
說了幾句話,她也精神了,說道:「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特別喜歡吃酸的東西。」
「酸兒辣女。」
「酸兒辣女是啥意思?」
「民間的說法,女人懷孕喜歡吃酸,很可能懷的是男孩。」
「真的嗎?」服部美奈頗有些半信半疑。
這個時間,琢玉閣古玩店已經開門營業。
姜新禹收起畫卷,說道:「外面到處是水,今天就別出門了。」
「知道了……噯,你不吃早飯了?」
「這兩天站里事多,我得早一點去。」
「不行,吃了飯再去!」
早飯很簡單,一碟酸蘿蔔條,一碟酸黃瓜,稀飯,饅頭。
姜新禹吃過了飯,急匆匆出了家門。
…………
琢玉閣古玩店。
魏忠文說道:「我沒掛出牌子,你不應該來,過於頻繁見面,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姜新禹把畫卷放在桌上,說道:「我知道,今天是破例,主要是來通知你一件事。」
「什麼事?」
「軍調代表駐地那幾個特務,暫時不要揭穿他們,多提防著點就行了。」
「為啥?」
「檔案股陳雷,被認為是內奸,我把特務名單藏在他家裡,已經被搜出來了。」
「哦……」
魏忠文明白了,既然名單被搜出來,說明陳雷來不及把「情報」送出去,這個時候揭穿特務身份,顯然是不符合邏輯。
姜新禹繼續說道:「陳雷被認定是內奸,對我會起到掩護的作用!」
「那當然!放心吧,這個情況,我會儘快通知軍調代表!」
「還有一件事,戴可能是出事了。」
「出事了……是什麼意思?」
「昨天下午,戴的專機在南京附近失蹤,從目前掌握的情況分析,估計是凶多吉少!」
魏忠文面露喜色,說道:「太好了,姓戴的要是一命嗚呼,對我們來說,等於是解決了心腹大患!」
「另外……老魏,前幾天,你是不是收了一個瓷罐?」
「對啊,你咋知道?」
「以後,儘量不要收來路不明的東西,讓人看出你是個外行,同樣會惹人懷疑!」
魏忠文愕然半晌,說道:「你是說,那個瓷罐是假貨?」
「對!那傢伙綽號豁牙子,瓷罐是從琉璃廠買的,做舊了。」
姜新禹抬腕看了一眼手錶,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好!」
送走了姜新禹,魏忠文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