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被轉押走的犯人
保密局堰津站。
行動隊長室。
篤篤!
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姜新禹放下手裡的報紙。
房門一開,崔鐸笑容可掬的走了進來,說道:「姜隊長,不打擾吧?」
姜新禹站起身說道:「我也閒著沒事,看看報紙打發時間……崔隊長快請坐。」
自從上次在站長室見了一面,崔鐸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姜新禹知道, 崔鐸並沒有離開堰津,因為站里派給他使用的轎車始終沒歸還。
落座之後,崔鐸說道:「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過來,是想請姜隊長幫一個忙。」
「崔隊長客氣,有事儘管說。」
「明天下午, 我有一批物資送到堰津站,麻煩姜隊長代為接收一下,然後幫我準備一輛貨車。」
「就這事兒?」
「對。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外人,在堰津站指手畫腳發號施令,顯得有點喧賓奪主了。」
「崔隊長想多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沒那麼多忌諱。」
「人和人畢竟不一樣,你姜隊長不多想,那是你心胸寬廣,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姜新禹笑了笑:「沒問題,小事一樁。」
崔鐸說道:「多謝了,另外,這批物資一共是八個木箱,物資清單核對無誤之後,直接裝車就行了,到時候有一個叫謝敬波的人過來取車。」
「謝敬波,哪三個字?」
「謝謝的謝,敬佩的敬,波濤的波,這個人很好認, 三十多歲, 臉上有一塊紅色胎記。」
「好的,我記住了。」
崔鐸站起身:「那就不打擾了,再見,姜隊長。」
姜新禹起身相送:「慢走。」
「留步。」崔鐸開門走了出去。
姜新禹來到窗前,向樓下看了一會兒,崔鐸很快從樓里出來,上了停在樓門口的一輛銀灰色小轎車。
過了一會兒,轎車緩緩朝大門口開去。
姜新禹留意了一下車牌號:津0347。
篤篤!
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姜新禹坐回辦公桌後面。
房門一開,沈之鋒邁步走了進來,說道:「崔鐸走了?」
姜新禹說道:「剛走,你看見他了?」
「十分鐘前,我本來要過來找你,剛好看見崔鐸在門口敲門,他遠來是客,我就沒好意思和他搶。」沈之鋒拉開椅子坐下來。
姜新禹笑道:「還真是說不上那塊雲彩有雨,我怎麼忽然就受重視了,大家竟然爭搶著來見我。」
沈之鋒微笑著說道:「姜隊長不用太自謙,你是堰津站三號人物,一直很受重視。」
姜新禹嘆了一口氣:「唉,受重視倒不見得,受監視肯定是有的。」
沈之鋒多少有些尷尬,暗中監視姜新禹的事,基本屬於半公開的秘密,人家現在當面提出來,等於是故意敲打自己。
他趕忙岔開話題:「崔鐸來堰津快兩個月了吧?」
姜新禹想了想:「差不多吧。」
「整天神神秘秘,除了站長之外,幾乎不和任何人接觸,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估計是密派任務,咱們就不要私下議論了。」
「對對對,是我多嘴了……姜隊長,明天晚上有事嗎?」
「明天晚上……應該沒什麼事。」
「那這樣,明天晚飯後,我去家裡找你,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麼事?」
「容我賣個關子,明天見面說。」
既然沈之鋒這麼說,姜新禹也沒再追問。
下班之後,姜新禹從樓里出來,看見醫務室的人背著噴霧器進了監獄。
又過了一會兒,麻克明捂著鼻子跑出來,對著地上啐了幾口,說道:「要嗆死人了,打藥也不提前說一聲!」
姜新禹點燃一支香菸,看著行動隊的人陸續從樓里出來,對麻克明說道:「麻子,怎麼了?」
麻克明邁步走了過來:「哦,沒啥事,醫務室給牢房打藥,說是預防麻風病,就是藥味兒太大了。」
「打藥?那裡面的犯人呢?」
「犯人轉押去了其他監獄。」
「轉押這麼多人,我怎麼不知道?」
「牢房看守說,犯人是昨晚八點鐘轉押走的,我也是早上才知道。」
「哦……」
監獄內各間牢房鐵門敞開,除了戴著口罩正在打藥的護士,所有犯人都不見了,這其中也包括趙貴聲和周衛國。
姜新禹知道,正直犯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不可能轉押去其他監獄,十有八九已經被秘密處決了。
正在這個時候,白舉民和一名特務從樓里出來,看見姜新禹站在門口,客氣的打著招呼:「姜隊長,您還沒走呢?」
「馬上就走……」姜新禹心裡忽然一動,沈之鋒能用的人手有限,處決正直犯這麼大的事,肯定會帶上白舉民。
昨晚情報處發外快,為了以示慶祝,除了兩位處長之外,情報處很多人都去了明珠大酒樓聚餐。
白舉民單身一個人,平時也好喝兩杯,這種熱鬧場面自然少不了他。
姜新禹漫不經意的說道:「昨晚喝的怎麼樣?」
白舉民說道:「還行,擔心第二天起不來,都沒敢放開量喝,差不多九點多鐘就散了。」
旁邊的特務笑道:「你咋回宿舍的都不知道,一覺睡到大天亮,還說沒放開量喝?」
白舉民辯解著說道:「你懂啥,我那是沒發揮好!」
姜新禹心裡明白了,白舉民沒參與轉押犯人,那就是說,那些正直犯應該還活著。
白舉民朝大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對那名特務說道:「明天可不許喝酒,晚飯後我去宿舍找你。」
那名特務說道:「晚上有事兒啊?」
「有事沒事,在宿舍等著就是了。」
「知道了……」
不經意間聽到這幾句對話,姜新禹心想,白舉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晚飯後有任務?
姜新禹心裡很清楚,沈之鋒從來也沒放鬆警惕,只不過是沒找到證據而已,他對自己始終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
雖說表面上還過得去,但是兩人心知肚明,他們之間只是有限度的信任,互相都時刻提防著對方。
就如同茫茫大海一樣,長時間的風平浪靜,並不代表從此再無兇險,往往醞釀著更加猛烈的驚濤駭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