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凌薇不想成為眾人的笑柄,趕緊搶在薄宴洲開口前,說道:「陳瑤,好了,不要再說了,今天這件事就到底為止吧!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你提那些做什麼?」
接著,她看向薄宴洲,語氣委婉地勸說道:「宴洲,找律師的事情,要不就算了吧?當初的事,我知道初願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誤會……
所以,就別追究了,好不好?」
她的眼中帶著幾分懇求,神情楚楚動人。
這誰看了後,都想夸一句:「許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居然還站出來為『兇手』說話!
許初願瞬間就被噁心到不行。
沈卿卿看著眼前的一幕,總算也見識到,這女人高段位的演技了。
真真是『茶藝大師』啊!
難怪當初,自家閨蜜會被算計得那麼慘!
不過,今天這事兒,可不能這麼輕易揭過。
不然的話,當年的罪名,就是雙倍,落在初初頭上。
以後,更加洗不清了!!!
沈卿卿可不願好友,受這種委屈,立刻就說道:「為什麼要算了?你們故意把事情宣揚開,不就是為了讓其他人罵初初嗎?現在一句誤會,就想把這件事揭過去,未免想得太美了!!!
陳瑤,你剛才口口聲聲說,初初推了許凌薇,你們有證據嗎?或者有沒有目擊證人?有的話,都叫出來對證!
不然,今天就算薄總不計較,本小姐也會找沈氏集團的律師,好好追究一下這件事!」
沈卿卿態度強勢,一副不解決,便不罷休的姿態。
許凌薇面色微變,心裡不禁也惱怒起來。
這個沈卿卿,真是多管閒事!
她和許初願的恩怨,有沈家什麼事?
陳瑤也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還需要什麼證據?當年,在那個宴會上,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件事,就是許初願……」
「呵……」
一聲冷笑,打斷了陳瑤的話。
許初願恢復鎮定,眼神泛著冷意,道:「這年頭,說謊,真是張口就來?當年,事情發生時,就只有我和許凌薇兩個人,在泳池邊,周圍並沒有人在,何來『很多人親眼目睹』?」
陳瑤還不知死活,自以為抓住許初願話里的漏洞。
她立刻就說道:「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人不是你推的,難道還是凌薇自己跳下去的?」
許初願聽到這話,瞬間就笑了。
她語氣充滿譏諷,道:「這話,你就得問問許凌薇了,是不是自己跳的,她心裡最是清楚。」
說話時,她看了眼許凌薇。
那目光,像在看跳樑小丑一樣。
許凌薇臉色,都有些不對勁了。
當年的事情,只有她們兩個心知肚明是什麼情況。
幾年前,許初願被圍攻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現在,她不僅不懼身邊人的議論,神情還能這麼從容。
這麼一來,反而顯得氣勢弱了……
在場一些明眼人,也看出了端倪。
有賓客說道:「當年,的確沒人看到事情經過,是許凌薇那句若有似無的指控,讓人覺得,許初願要對她下殺手,現在想來,從頭到尾,似乎都是許凌薇的一面之詞。」
「這麼說來,許初願被污衊,也不是沒可能了?」
「自導自演,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許凌薇是個演員啊!而且,她剛回來那會兒,粗鄙不堪,與原來的千金,差距太大……若是對比一下,估計會自慚形穢吧?所以,把假千金的名聲弄臭,也不是不難理解!」
「媽呀,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心機得多可怕……」
眾人議論紛紛,看著許凌薇的眼神,也悄然發生轉變。
許凌薇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更沒料到,有些人,竟不知不覺,說出了真相。
她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被人謾罵的,不應該是許初願嗎?
怎麼會變成自己???
旁邊的薄宴洲,將許凌薇的反應,看在眼裡。
他深邃的眸子,不由得微微眯起。
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太久,無法取證。
可從這女人的反應來看……賓客說的,也不無可能!
薄宴洲語氣瞬間冰寒,堅持道:「今晚這件事,薄氏的律師團,仍舊會介入!其他人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們……」
他目光落在陳瑤一伙人身上,道:「幾個挑事的人,我不會輕易放過。」
陳瑤幾人頓時嚇到了。
要是被薄氏針對,她們以後的日子,還能好過嗎?
陳瑤心一慌,急忙辯解,說,「薄總,我……我只是為凌薇抱不平啊!」
薄宴洲嗓音冷得沒半點溫度,道:「薄家和許家兩家長輩,關係的確是親近,但我從未親口承認,許凌薇是我的未婚妻。
之前的傳言,薄氏是懶得澄清,現在,我在這裡說清楚……從今以後,誰若敢繼續胡亂造謠,就別怪我不客氣!」
許凌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薄宴洲怎麼能當眾……否認他們的關係?
這根本就是將她的臉面,扔在地面踩!
他一點都沒有考慮,她的感受!
在場的人,都清楚地聽到薄宴洲的話,看著許凌薇的眼神,更譏諷了。
「所以,之前到處宣揚,自己是薄家未過門的媳婦,是假的?」
「為了攀附權貴,謊話連篇,薄總真是慘啊!」
「……」
許凌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著薄宴洲的眼神,簡直傷心到不行。
「宴洲,你怎麼能……我們明明是有婚約的呀……」
「我說過,婚約早已不作數,別讓我再重複第三遍!」
薄宴洲說完,根本不想理會她,逕自轉過身,去問一旁的許初願,「對這幾人的處理,還滿意嗎?若是不滿意,你可以重新發落,按照你的想法來處置。」
許初願沒想到,薄宴洲竟然會來問自己意見。
她不由看了他一眼。
這算是今晚,第一次和他對視。
男人眸色淡淡,但那神情,充滿了耐性,的確是在等著她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