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下來,就為了問這個?
許初願微微一愣,而後收回視線,回道:「沒有,你想多了,薄總要和誰談生意,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事,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再說了,咱倆目前不也是合作關係麼?回頭,等項目結束,我們就兩清了。」
這話說完,薄宴洲臉色驟然沉了下去,「兩清?原來你一直這麼想的?」
許初願垂下眸子,淡淡道:「不然呢?不是薄總說,公事公辦嗎?」
薄宴洲臉色陰沉沉的,非常難看,似乎是氣急了。
他怒道:「好一個公事公辦!既然你要這樣分,那私,你打算怎麼還?」
許初願皺起眉頭,問道:「私?我需要還你什麼?」
薄宴洲火氣都被激出來了,咬牙道:「許初願,過往的事情,即便你不認,但你終究是是虧欠了!你想在辦完公事,就脫身,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許初願美眸倏然下沉,覺得這男人莫名其妙。
他憑什麼,總說自己虧欠?還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許初願有些惱火,沒忍住,直接說道:「薄宴洲,我什麼時候虧欠過你?說話是要憑良心的,要說幾年前,當時到底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明白……
你有什麼權力,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我腦袋上?需要我提醒你,當時說娶誰都無所謂,並且,執意要離婚的人是你嗎?」
薄宴洲眉頭緊鎖。
他張了張嘴,想說,當時,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但許初願已經沒心思,再跟他說下去了。
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就像是一根刺。
每次一提起來,就扎得她豎起所有防備,來抵抗。
她放下筷子起身,語氣冰寒至極,說:「薄宴洲,過往的事情,我已經不想說什麼,但是……我希望你別在這倒打一耙。
如今,我只想好好把工作完成,答應和你吃飯,是因為,我的確很需要那些稀有藥材。
除此之外,我不想多生任何事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我也不想接觸,更不希望沒完沒了地來找我麻煩,我精力有限,實在沒空應付……」
說完這話,許初願直接揚長而去。
薄宴洲坐在原處,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外面,祁言也聽到了兩人的爭吵。
畢竟這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一般,不比薄氏集團總部。
這會兒,他看著許初願臉色冷沉地離開,就下意識看了眼裡頭,自家爺的情況。
這一瞧,直接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家爺的表情,也太可怕了!
像是要毀天滅地一般,明顯是被氣狠了!
這種時候,祁言也不敢進去觸怒他,就打算悄悄把門關上。
然而,薄宴洲像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冷冷開口喊道:「祁言,進來!」
祁言被這一聲嚇得一哆嗦,心臟發緊,趕緊應道:「來了!」
然後不敢怠慢,迅速進門。
他小心翼翼觀察著自家爺的臉色,小聲試探,「爺?」
薄宴洲雖然被許初願那女人,氣到不行,但基本的理智還是在的。
他聽得出,許初願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也是帶著火氣的。
還有,最後那一句,『更不希望沒完沒了地,來找我麻煩』,明顯是意有所指。
他問祁言:「今天許初願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
祁言怔了怔,不明白自家爺為什麼這麼問。
不過,他還是認真回想了一下,告訴薄宴洲,「今日初願小姐過來時,臉色的確比平時更冷淡一些。」
聽到這裡,薄宴洲壓下胸腔殘留的怒意,冷聲道:「去讓人查一下,她今天是不是見過什麼人了!」
祁言立刻會意,說:「好的,我這就讓人去查!」
很快,他拿出手機,吩咐保鏢去調查情況。
薄宴洲等著他打完電話後,站起身吩咐,「讓人把東西收拾了,然後回公司。」
鬧成這樣,他也沒胃口吃飯了。
「是!」祁言應道。
半小時後。
薄宴洲回到了薄氏。
他最近眼睛好轉很多,自己走路,避開障礙物,不成問題。
不是和他近身相處的人,很難發現他眼睛有問題。
到了公司後,薄宴洲讓祁言通知底下高層,召開了緊急會議。
被通知到的全體高層,在會議上,都感覺到總裁心情不太高興,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生怕出一點兒差錯。
可即便是這樣,會議上,還是有一部分人,承受到了薄大總裁的怒火。
聽著那些人被罵得狗血淋頭,祁言一陣心驚肉跳。
他家爺今天,真是易燃易爆炸。
他嚴重懷疑,一條狗路過,都得被降罪……
在令人窒息的低氣壓中,眾人忐忑不安地度過了兩小時,才徹底結束。
兩人回到辦公室,保鏢終於給祁言反饋了調查情況。
祁言收到後,立刻跟他家爺匯報,「您讓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初願小姐今天和岳華容見過面,在霍氏研究所外……
兩人似乎聊了一會兒,具體內容不清楚談了什麼,但我估計,岳華容應該說不出什麼好話,觸怒了初願小姐,所以兩人不歡而散。」
祁言這麼猜測不是沒有原因的。
畢竟,那天在包廂門口,鬧得那麼僵,大家都親眼看到了……
薄宴洲聽到後,眸色沉了沉。
果然!
許初願今天那反常的態度,不是沒原因的。
雖然前些天,兩人相處,也不算多和諧。
但至少,關係沒一開始那麼僵硬。
一切根源,在於許家!
薄宴洲對於許家,向來都不怎麼在意。
可此刻,卻發現,他對這個許家,有些厭煩了。
他冷聲問祁言,「許氏和我爸私自簽訂的項目,是什麼?」
這個祁言已經了解過,很快回答道:「是一個新智能開發項目,前景不算多好,畢竟,許氏目前沒有成熟的開發技術支持,團隊更缺乏像樣的人才……而這個項目一旦開啟,需要投入的資金,會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什麼時候能盈利都不清楚,充滿不確定性。」
薄宴洲冷淡地問道:「也就是說,這是筆註定不會賺錢的買賣是吧?」
祁言頷首,應聲道:「是的。」
薄宴洲鐵面無私,道:「那就打回去,什麼時候讓我滿意了,再什麼時候執行,薄氏的錢,不浪費在沒用的東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