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願:「???」
她是不是聽錯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薄宴洲神色認真地看著她,語速緩慢地回答:「我的意思就是,你回來我身邊,這樣,我們就無需為爭奪撫養權的事情操心了。
你家裡人,也不會因為這事兒再折騰。」
許初願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男人……是要跟自己複合不成???
他是被三哥打傻了嗎?
許初願表情古怪地看著他,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吧?」
薄宴洲神色微變,回答說:「自然不是,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的確不像。
許初願沉默下來。
她開始回想這段時間,這男人的不對勁兒。
原來,他還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並不是她的錯覺……
許初願神色怔怔,有些出神。
薄宴洲說出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並沒有什麼把握。
許初願不知道,他這會兒,其實有點說不出的緊張。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默默等著許初願的答覆。
可好半天過去,都沒見許初願吭聲。
薄宴洲不由出聲:「你是怎麼想的?」
他這一聲,打破許初願的思緒。
她回過神,目光看著他,眼底的情緒很複雜。
「薄宴洲,這話……你不覺得自己說得太輕易了麼?我們之間……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她不想和他聊這件事,於是把東西收拾了一下,說,「你休息吧,若是不舒服,可以睡一晚,但明早,我哥回來前,記得離開。」
說完這話,許初願就帶著藥箱離開了。
薄宴洲看到她這反應,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似乎不意外。
但他自認為,剛才自己說這話時,語氣是很認真的,並不含半點虛假。
可是,許初願的拒絕,卻是一絲猶豫都沒有。
想到她剛才那番話,薄宴洲又感覺,心裡有些發堵。
他分不清自己現在這是什麼樣的情緒。
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
薄宴洲感覺非常不是滋味!
許初願這邊回房後,就去洗澡了。
她太累,忙了一天,加上坐了那麼久的車,渾身疲倦。
不過,這些都敵不過此刻,亂糟糟的腦子。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聽到薄宴洲主動說,回到他身邊……
那麼輕易就說出口。
那過往她經歷的那些,又算什麼呢?
那些冷待,她嘗過的痛苦,受過的委屈……
而且,他想要跟自己複合,也是因為堂寶的撫養權把?
這樣的理由,讓許初願不知道如何去評價。
她將腦袋都埋進水裡,希望藉由這種方式,讓自己不要再繼續想。
不想,心才不亂,更不會被牽著鼻子走。
她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六年時間,好不容易才撫平那些傷口。
她不能再輕易動搖,輕易就陷進,他創造的美好陷阱里……
自我催眠了大半天后,許初願終於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
剛到外面,就聽到外頭車子離去的聲音。
許初願下意識走到陽台看了一眼,發現是薄宴洲的車子。
他離開了。
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範圍里,許初願的心臟,也不受控制地微微下墜。
她想著,像薄宴洲這樣驕傲、身份尊貴的人,大概是無法接受,被人拒絕的結果吧。
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許初願這一晚多少有點失眠。
薄宴洲回去後,其實也不太好過。
因為許初願說的那些話,因為司寒對他的敵視。
他不想真的讓許初願難辦,也想著,先離開,給彼此一點空間和時間,讓許初願好好想想。
他洗過澡,倒了杯酒在沙發上喝。
這時,薄靳塵過來了。
手裡還拎著一大堆的禮品。
薄宴洲看了一眼,問道:「你拿的什麼東西?」
薄靳塵抬了抬手,說:「補身體的,我聽祁言說,你被司寒打了,所以特地來關心關心,怎麼樣,還好吧?」
司寒揍人的場景,他沒有親眼目睹。
但是聽祁言描述的,那幾下挨得不輕。
薄宴洲聽到他的話,眼神涼涼掃了眼那幾個禮盒。
看到人參,鹿茸,鹿.鞭,海參、牛.鞭酒這些字眼時,薄宴洲當場就眯起了眼眸,臉色黑了幾分。
「你給人送補品,習慣送這些東西?」
薄靳塵放下東西,說:「那倒沒有,我只給哥你送啊,這些都是好東西,我花了大價錢,買的都是最好的。
主要是,今天早上,你和嫂子在房間對話,我不小心聽見了,後來嫂子有些不高興,那個……您大概是平時不近女色,所以一時間,可能有些那什麼……
不過,補一補,肯定會恢復正常!」
薄宴洲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誤會成這樣的,但他聽明白薄靳塵的意思。
他是在懷疑自己能力有問題?
薄宴洲本來就火大的心情,這會兒沉到極點。
薄宴洲揚聲喊來管家。
管家聽到聲音立刻過來,「少爺?怎麼了?」
薄宴洲指著桌上其中一份禮盒,說:「去把這些東西燉上。」
管家看了眼禮盒,表情愣了一下後,連忙點點頭,說,「好!我這就去!」
薄靳塵看著他哥這麼著急,還想著,自己這次關心對了……
不過,他也沒忽略他哥的黑臉,又問道:「哥,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今晚嫂子不是回來嗎?你怎麼沒去找她?」
薄宴洲坐回沙發上,應了一聲,「找了!」
薄靳塵挑眉,「找了?那又吵架了?」
他能想到的就這個。
每次他哥心情不好,絕對就是和嫂子發生矛盾。
薄宴洲擰擰眉,否認了一句,「不是。」
薄靳塵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立刻又問道:「那是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我給你分析分析唄。」
薄宴洲看著這小子,透著股不靠譜,但有時候,好像又能分析出一些道理。
他沉思幾秒後,還是告訴了他,自己今晚和許初願談的事情。
薄靳塵一下子就聽出了問題。
他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他哥。
他哥這麼說,到底是想要老婆,還是只想要孩子呢?
薄靳塵開口道:「哥,雖說,你這求和的方式吧,沒什麼不對,但是,你的說法,有很大的問題……
還有,你們之間,那些根源的問題,也還沒解決啊?你直接上來就這麼說,嫂子會同意和好才怪。」
薄宴洲還沒意識到自己哪裡有問題,就問:「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