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願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渾身一顫。
她立刻轉身看去,然後就看到,堂寶被身高頎長的男人抱著,從外面走進來……
父子倆,剛才是在樓梯口遇見的。
一個下樓,一個上樓,剛好抵達這個樓層。
小傢伙當場就跟爹地告狀,說,「奶奶晚上二話不說,就把我帶上車,帶到這裡來,阿姨肯定急壞了,現在在宴會廳里,似乎還被欺負了!」
薄宴洲一路心情急切,臉色始終都壓著。
這會兒,聽到兒子這話後,立刻把人抱起來,朝這邊匆匆趕來……
薄宴洲渾身都是幽冷的氣息。
英俊完美的容顏上,神情也非常冷冽。
他眸子掃了眼宴會廳的現場。
滿地狼藉,讓他眉頭深深皺起。
「怎麼會鬧成這樣的?」
祁言忍不住出聲,眼底滿是震驚?
這完全是災難現場啊!
薄靳塵則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急忙朝他們跑過去,眼神感動地說:「哥……你可算是到了!你再不來,都要世界大戰了啊!!!」
薄宴洲沒理會薄靳塵的激動,只是放下懷中的堂寶。
小傢伙目光全在許初願身上,這會兒見她緊盯著自己,自然就掙扎著要下地。
薄宴洲彎身把人放下後,小傢伙就邁著小短腿,朝許初願身邊跑來。
小表情特別開懷,喊著,「阿姨……你是來找我的嗎?」
許初願的眼裡,也只看得到他……
這是她辛辛苦苦生下來,就被帶走的大寶啊!
許初願忍了很久的情緒,這一刻再也壓抑不住。
她幾乎是小跑著奔過去,一把將小傢伙抱入懷中!
「堂寶……」
堂寶見阿姨對自己這麼緊張擔心,心情反倒開心得不行。
他小手緊緊摟著許初願,小奶聲愉悅地問,「阿姨真的是來找我的嗎?」
許初願緩和了一會兒情緒,才點頭,應道:「嗯,我擔心你,特別想見你……」
聽到這話,堂寶笑得眉眼都笑彎了。
他感受到,自己在阿姨心裡的重量了。
自己對阿姨應該也是很重要的,真好!
小傢伙懂事地安撫她,說:「阿姨別擔心,我挺好的,雖然我被關起來,但我也一直都有在想辦法逃出來哦!」
他說著,還用小手拍了拍許初願的肩膀。
許初願聽到小傢伙奶聲奶氣的嗓音,鼻尖發酸。
她的大寶,這麼聰明,還這麼乖……一心想回到自己身邊。
許初願心裡遲到的愧疚,幾乎要將她淹沒。
為什麼她沒早點認出小傢伙!
明明一開始,就有莫名的親切感,卻從來沒有去深究過!
許初願忍不住鬆開了小傢伙,盯著他的小臉,認真地看。
小傢伙唇紅齒白,五官精緻,眉眼和薄宴洲很像,但細看的話,還有幾分她的模樣。
這會兒,他也盯著自己看,眉眼間全是笑意,還有對自己濃濃的依賴。
許初願忍不住抬手,摸摸他的小臉。
她的大寶貝,茁壯成長得這麼好……完全是她想像中的模樣!
許初願身上的戾氣和冰冷都消散了。
她溫柔地對他說:「堂寶,跟媽……阿姨回家,好嗎?」
當然好呀!
堂寶立刻點著小腦袋,熱情地附和她,說:「好,我要跟阿姨回去!」
許初願聽到他毫不遲疑的決定後,心口柔軟得不行,忍不住又抱了抱他,在他軟乎乎的小臉上親了親。
能和阿姨這麼親密,堂寶自然是開心的。
但小傢伙也敏銳感覺到,阿姨的心情好像有點不對。
雖然之前也對自己特別好,但並沒有像現在這樣……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很高興,很喜歡!
這樣的親親,感覺像媽咪一樣的親吻呢!
薄宴洲此時也來到兩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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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看到了許初願和堂寶的互動,心裡同樣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許初願今晚……對堂寶的情緒,似乎有點不一樣。
不過,他沒來得及多想,宋韻已經在旁邊叫囂了。
「阿宴,你總算來了,快看看!快看看,這個女人!是怎麼對待你媽媽的!」
薄宴洲的注意力被宋韻吸引,深邃的眸光,掠過面前這一群保鏢。
雖然面上波瀾不驚,但內心多少還是有些詫異。
眼前這群人,一看都是練家子。
來的路上,他已經從薄靳塵那裡知道,這些人的身手不凡。
這會兒看著他們,一個個面色冷酷,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到來,產生任何畏怯的情緒。
特別是為首的那年輕男子,面色冷冽,氣勢驚人,一看就是專業練武出身的!
薄宴洲內心更訝異了,許初願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他垂眸,看向許初願,問道:「這些都是你帶來的人?」
他的聲音,打斷了許初願和堂寶的親昵。
許初願臉色直接冷下來。
這個男人……總算是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她正好可以好好問問,他當年為什麼要偷走她的兒子!
許初願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一隻手牽著小傢伙,看著薄宴洲的神情,帶著濃烈的冷淡。
她回道:「是又如何?」
薄宴洲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的情緒。
但他只是以為,她今晚是被宋韻她們氣到了。
所以就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低聲和她說,「先把人放了吧,我回來了,我來處理!」
許初願對此沒有意見。
她也懶得和宋韻浪費時間。
而且,今晚砸了她的宴會,已經夠讓她丟人的了。
於是,她給朱雀,使了個眼色。
朱雀頷首,立刻對手下吩咐,「把人放了。」
「哎喲……」
宋韻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被旁邊的薄靳塵扶了一把。
而剛剛還抓著她的一群人,則站到了許初願的身後,態度畢恭畢敬,唯令是從。
薄宴洲把一切盡收眼底,忍不住眯了下眸子,目光深沉。
祁言的目光,也落在朱雀的身上。
他本身就有不弱的身手,所以感知非常敏銳。
許小姐身後這個保鏢,怕是和他不相上下!
但這……怎麼可能?
許小姐身邊居然有這樣的人物?
他暗暗詫異時,宋韻得到自由後,就開始找兒子告狀。
「阿宴,立刻報警,讓警察把這女人抓了!
你看看,她竟敢把我的宴會砸了,還敢讓人這樣對我!今晚,因為她,我臉都丟光了!我一定要告她一個尋釁鬧事之罪!!!」
不關她幾天,她不會罷休!
許初願見這人竟然還在作死,只是掀了掀眼皮,看向宋韻時的眸色,冷得可以。
雖然沒有吭聲,但那態度,絲毫不懼。
堂寶這時候,立刻站出來,維護許初願,說:「不行!不能報警!」
他盯著宋韻不可置信的眼神,奶聲奶氣地講道理,「奶奶,阿姨今天晚上,只是來找我,是你不願意交人,她才會著急。」
要不是奶奶不由分說,先把他從幼兒園擄走,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起來,還是奶奶有錯在先。
宋韻卻怒不可遏,對堂寶吼道:「你還護著她!她都對你奶奶動手了!你給我過來,別忘了,你姓薄,是我們薄家的孩子,從小養你長大,你怎麼成天胳膊肘往外拐?」
堂寶被奶奶這樣質問,不由皺起小眉頭。
他只是在講道理,明明今晚是奶奶不對在先!
許初願今晚一顆心,都在兒子的身上,
這會兒見堂寶被呵斥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她冷聲說道:「他也可以不姓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