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後,許初願陪著兩個小傢伙,在院子的涼亭里泡茶、玩了一會兒。☞💔 ☠🌷
大約八點的時候,兩人才被劉嫂帶上樓去洗澡。
許初願自己單獨在這兒吹著涼風。
薄宴洲就是這時候過來的。
男人邁著一雙長腿,來到她對面徑直落座,絲毫沒拿自己當個客人,嗓音溫沉問道:「孩子們呢?」
許初願只是掃了他一眼,就冷淡地回了句,「去洗澡了,你來幹什麼?」
薄宴洲打量了她一會兒,確定她這表情,還沒消氣,當下就蹙眉問,「下午,花店沒往你公司送花?」
這人還得親自到自己面前,重複提他們切割關係的事兒麼?
許初願淡淡抿了口花茶,回答,「收到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薄總還要專程過來再說一次麼?」
薄宴洲聽得疑惑。
他問道:「既然收到了,你怎麼還是這個態度?昨晚的氣還沒消?」
許初願聽完,忍不住冷嗤道:「我這態度有什麼問題嗎?既然薄總要切割清楚,那我自然是會依照你的意思。事實上,我原本也是打算等堂寶好點兒,就和他說一下,將來我要回京都的事兒,讓他提前接受現實……」
薄宴洲沒想到,她收到花後,不僅沒消氣,竟然又說這樣的話,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連語氣都帶著不悅。
「許初願,什麼切割清楚?我都說了,昨晚那些話,是醉酒情況下說的,沒太多印象,那些花,就是致歉的意思……」
說到後面,薄宴洲的語氣有些硬邦邦的。
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兒。
多少有點不自在。
許初願卻是一臉的不信,道:「誰家送花送886朵啊?」
薄宴洲神情一怔,明顯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應了一聲,「886朵有什麼問題嗎?」
許初願嘲諷道:「你說有什麼問題?886這個數字,代表什麼你不清楚麼?」
薄宴洲心頭一沉,總算是回味過來了。
他擰著眉,想起今天早上下訂單的時候,只跟花店說,要店裡全部的黃色玫瑰。
他在網上查過了花語。
黃色玫瑰,是代表『求和』的意思。
可誰知道還有朵數的寓意?
好死不死,搞出這麼個烏龍?
薄宴洲頓時百口莫辯,實在不知道怎麼跟許初願解釋……
許初願也不再理會他,兀自喝自己的茶。
薄宴洲沉吟了半晌,最後只能冷硬地開口,說:「我……第一次給人訂花,不知道有這些講究,所以只交代了花店,送什麼花,沒有吩咐朵數!
並不是要切割關係的意思,我今天早上說得很清楚,堂寶會繼續放在你這裡!」
聽完這個解釋,許初願心裡,也只是有些將信將疑。
有那麼巧嗎?
她打量了下男人那張緊繃的臉,卻看不出一點兒欺騙的端倪……
但轉念一想,這人似乎也沒必要撒這樣的謊,來騙自己。
所以,真是自己誤會了???
許初願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窒息的沉默中,薄宴洲還在觀察許初願的神情。
他看出,許初願聽完他的解釋後,表情稍微有些軟化,所以就從容地給自己倒了杯桌上的茶,淡淡喝了一口,才繼續道:「下次,我會交代花店,注意一下朵數。」
下次?
許初願一臉莫名地看著他,怎麼還有下次?
她剛要繼續深想,那邊的薄宴洲,就隱約覺得不對勁。
他垂眸看了眼手裡的茶水。
這茶……怎麼有股玫瑰的香味?
又看看那邊透明的茶壺裡,裡面飄著的,似乎是……黃色玫瑰花瓣……
這麼巧麼?
薄宴洲挑了下眉,盯著許初願問道:「這是什麼茶?」
許初願被這一聲,打斷思緒。
她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眼那壺茶。
正是今天安亞處理好,交給她的那些玫瑰乾花……
不知道為什麼,當著薄宴洲的面,她忽然有些心虛,連忙躲開了他的目光,含糊地說了句:「就是普通的安神茶……」
薄宴洲卻沒相信。
他眯著眯深邃的眸子,忽然起身,從桌子對面,探過身子,單手抬起許初願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他嗓音低沉,再次詢問,「許初願,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這是什麼茶?」
許初願蹙起眉頭,想要躲開他的掣肘。
然而,薄宴洲哪裡會允許?
他直接用上另一隻手,雙手直接捧著她臉,語氣執著地重複道:「說!」
許初願心說:這可是你逼我的啊……
她不再隱瞞,逕自應道:「的確是安神茶,不過,是你送的那些花做的,本來早上打算把花丟了,後來我助理覺得丟掉太浪費,所以就做成花茶了,薄總你沒事可以多喝點兒……」
說完這話,許初願迅速掰開男人的手,轉身就跑,動作敏捷得和平時判若兩人……
薄宴洲在原地,直接氣笑了。
這個女人!
竟敢把他送的花,做成花茶?
果然,薄靳塵的提議就不靠譜!
這完全就是個,浪漫細胞負值的選手!
給她送花和送藥材,完全沒任何區別,最終的用途,都是被做成對身體有用的東西。
可真行!
雖說,心中對此有點不滿,不過薄宴洲很快也接受了現實……
做成茶,也總比被丟了好,索性也就沒再計較!
許初願一口氣跑回房間後,就沒再下樓了,連薄宴洲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在餐桌上,再次看到這個男人。
薄宴洲今天和往常有點差別,他衣服穿得有些正式。
以往只是隨意穿著一件黑色、或者白色襯衫,今天卻穿了全套的西裝,連領子上,都打了配套的領帶。
襯衫的扣子,一絲不苟扣到了最後一顆上,少了幾分平時的隨性,多了幾分矜冷的禁慾。
穿得這么正經,還挺養眼。
許初願掃了一眼後,又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吃自己的早餐。
薄宴洲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和她說:「我這幾天要出差,回來時間不確定,堂寶就要辛苦你照顧了。」
許初願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
他出差就出差唄,怎麼還來特地告訴自己?
這讓她有一種,丈夫要出門,所以特地囑咐她,照顧孩子的意思……
她撇去心裡那種異樣,回應了句,「這用不著你交代,我自然會照顧好。」
說著,她想起了什麼,「對了,學校那邊安排了體檢,堂寶和眠眠不過去醫院,我今天會帶他們去研究所,堂寶有沒有什麼藥物過敏?」
薄宴洲沒多想,就回道:「沒有……」
許初願點點頭,說了聲:「行。」
然後接著吃早餐。
兩人沒再說話。
早餐後,薄宴洲沒耽擱,上了祁言來接他的車。
他不忘叮囑小堂寶,「爹地不在,要乖乖聽話,知道了嗎?」
堂寶還算配合地點點腦袋,表示自己知道。
隨後,薄宴洲又揉揉眠眠地小腦袋,說,「回來時給你帶禮物。」
眠眠點著小腦袋,笑得很甜,「謝謝叔叔,叔叔慢走。」
最後,薄宴洲才看向許初願,溫沉地道:「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