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喜事不喜

  司馬煜一想到,暗衛稟告,謝君離曾有和慕容止一起逃走的念頭,他就心慌,若是謝君離執意要離開他,他該怎麼辦呢?

  謝君離垂下眼帘遮擋眼中的情緒,他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里,他痛苦的皺眉,他不想屈從司馬煜,可他更不想因為他而連累任何人。

  「朕問你話,為何不答?」司馬煜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謝君離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瞼看著他,那悲傷的神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司馬煜的心軟了下來,他嘆了口氣,伸手撫上謝君離的臉頰,「朕知道你心裡不快,朕答應你只能寵幸你一個人,其他女人朕不會碰。」

  謝君離低下頭,避開他的碰觸,沒有說話,他胸口憋悶,他不明白司馬煜怎麼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般,他們相識以來,司馬煜雖霸道強勢,可從來沒有威脅過他什麼,甚至還處處遷就他。

  司馬煜也知道這次是嚇到謝君離了,他拍拍謝君離的肩膀,溫聲哄道:「朕知道你心裡怨朕,朕給你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說完後,目光灼熱的盯著謝君離,似乎要把謝君離整個人烙印進靈魂里。

  他最喜歡這樣看他了,總覺得謝君離是他的所有物,誰也奪不走,謝君離也永遠不會離開他。

  ……

  皇宮。

  謝君離坐在涼亭里,一盞茶飲盡,仍舊未暖和冰冷的身子,剛才在朝會上,他便差點忍不住咳出聲來,現在喉嚨依舊泛著火辣辣的痛。

  司馬煜叫他在這等著,他不敢違抗君令,自從南燕一戰後,司馬煜君威嚴厲,連王延臨都收斂了不少。

  「清辭,你又發呆了?」

  耳邊傳來司馬煜熟悉的聲音,謝君離緩緩抬眸望去。

  司馬煜正倚在欄杆上,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謝君離垂下眼眸,淡淡道:「參見陛下……」

  司馬煜攔住他行禮的動作,沉聲道:「朕說過,你是朕的太傅,見到君王不用行禮。」

  「臣遵旨。」謝君離站直身體。

  司馬煜走過去挨著謝君離坐下來,他抓住謝君離微涼的手,輕聲道:「手怎麼這麼涼?是犯了寒疾嗎?來人,去把梁御醫叫來。」

  謝君離忙抽回手,搖頭拒絕道:「陛下,臣並無大礙,不需要請御醫。」

  司馬煜不由分說吩咐身旁的內侍,「去。」

  內侍應聲退下,很快就找來了梁仲卿。

  梁仲卿替謝君離號脈半晌,隨即跪在地上,恭敬道:「啟稟陛下,太傅大人,寒疾未愈,憂思過度才會這般虛弱,臣開些藥方,太傅大人按照藥方吃上幾劑便無大礙了。」

  司馬煜聞言鬆了一口氣,「快去吧,務必把清辭的身子養好。」

  「是,臣告退。」梁仲卿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待梁仲卿離開,司馬煜摸了摸謝君離瘦削蒼白的臉頰,眉宇間是化不開的關懷,謝君離卻始終沉默著沒有搭話。

  自那日後,司馬煜時常叫梁仲卿來給謝君離把脈,說是調理身子,卻更像在期待什麼。

  這日趁著司馬煜不在,謝君離問梁仲卿,王銀霜的胎可有異常。

  自王銀霜上次滑胎已經過去許久,尉遲蔚也沒有查到什麼線索,可謝君離始終覺得事有蹊蹺,他雖不喜司馬煜作為,可事關皇嗣他不得不謹慎,若是司馬煜知曉王銀霜腹中孩兒根本不存在,恐怕會生出殺意,王家滿門難以善終。

  梁九卿雖不懂謝君離為何有此一問,還是老實回答:「皇后娘娘的胎一直是李太醫照撫,微臣不知。」

  謝君離皺了皺眉,「你先下去吧,若有機會,抱歉我留意一下。」

  「是。」梁仲卿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

  夜晚。

  謝君離獨自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毫無睡意。

  司馬煜的態度,王家的陰謀,還有他遠去的江湖,糾纏著他,令他難以安寢。

  忽然窗戶響了一聲,謝君離倏地睜開雙眼,警惕的盯著外面,當看清是司馬煜時,謝君離鬆了一口氣。

  「陛下。」謝君離俯身行了一禮。

  司馬煜推門走了進來,笑吟吟道:「今夜陰沉沉的,朕心裡不痛快,想見見你。」

  謝君離一臉莫名,司馬煜不是一直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何以要徵求他的意見?

  謝君離心裡不快,他閉上眼睛,背對著司馬煜道:「陛下若是煩擾可以找皇后去聊,何苦來招惹我?」

  司馬煜轉過身去時嘴角揚了揚,他拿著衣裳往浴室走,路過謝君離身邊時停下腳步,壓低聲音道:「跟朕一起沐浴。」

  謝君離猛地睜開眼睛,驚疑不定的看向司馬煜,司馬煜勾唇淺笑,「這世間唯有謝卿可令朕心神激盪,朕已經離不開你了。」

  司馬煜說完後徑直走進浴室,謝君離愣了片刻,猶豫了一瞬,掀開被褥下床。

  他跟著司馬煜一同跨入浴池之中,水花濺落,兩人四肢交疊,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氣氛曖昧而旖旎。

  司馬煜伸手摟緊謝君離,吻住了他的脖頸,謝君離仰起頭承受他的親吻,手臂順勢環住了他的腰際。

  他渴望這個吻,這似乎在說明他的存在不是那樣的卑微和渺小。

  司馬煜的手漸漸鑽進了謝君離的寬袍之內,指尖觸及到那滾燙的肌膚時,仿佛能感受到對方劇烈跳動的心臟。

  司馬煜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謝君離,慢條斯理的褪去謝君離的衣裳,露出了那精壯的軀幹,他將頭埋在謝君離胸前,貪婪的汲取著屬於謝君離的氣息。

  謝君離的身體比任何時候都敏感,他只覺渾身都燃燒著一股燥熱。

  司馬煜含.住了謝君離胸膛上的硃砂痣,輕咬慢吮,引得謝君離悶哼了一聲,喘息聲急促粗重起來。

  而後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在司馬煜的額頭上,他才恍然發現謝君離竟然哭了。

  「清辭…」司馬煜俯身,吻掉了謝君離眼角的淚痕,溫柔道,「你哭了。」

  謝君離嗓音沙啞,「我……」

  「別怕。」司馬煜捧著他的臉龐,認真的看著他,「你永遠都是朕最珍貴的寶貝。」

  謝君離怔了一下,旋即低頭,與司馬煜糾纏在一處,他們誰也沒再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