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嬴政直接拒絕,而後上去握住了趙姬的手,眼神之中帶著滿滿的柔情。
這還是趙姬在嬴政成年以來,頭一遭看到他和顏悅色的盯著自己,一時間,有些晃神。
「你,你如何會?」
「不用意外。」
嬴政此時拂袖轉身,眼神之中帶著堅定。
「寡人打算滅了呂不韋開始,就已經不會再恨娘親了。娘親,邯鄲的恥辱,就由兒子親自洗刷!」
如此言辭,讓沈烜也是意識到了他要做的事兒。
「大王打算御駕親征?」
「是!」
嬴政輕輕點頭。
「寡人斷然沒有興趣成為別人手中的傀儡,所以滅了趙國之後,也是該想辦法除掉呂丞相了!」
這一遭,趙姬不敢再說什麼。
縱然心底有些惋惜呂不韋這樣的梟雄最後的下場,可比起兒子的將來,昔日情人的生死,已經不重要了。
「父王,兒臣也要去!」
秦雨柔撒嬌的摟著嬴政的胳膊,但卻被輕輕拉開。
嬴政溫柔的捏了捏小妮子的臉,嘆了口氣。
「柔兒乖一點,大家都走了,你母后和皇祖母的安全如何是好?你扶蘇哥哥性子太柔,唯有你,性格跟寡人相似,寡人……」
嬴政雖然沒有全部說完,但秦雨柔已經是明白了。
因為她的性格強勢,所以自打出生,嬴政就寄予厚望,不是以贏為姓,而是以秦國的國號為姓。
比起扶蘇,父王其實更加希望自己這個女兒能夠幫襯著他做一些事情。
或許是因為這樣,多年來,嬴政始終對秦雨柔抱著寬容的態度。
可,秦雨柔心底非常明白,靠著父親的寬容,不可能解決問題。
此時,她也是靜下心來,彎腰行禮。
「父王既然有用得上女兒的地方,女兒自然要答應。」
如此順從,倒是讓嬴政非常意外。
不過,能看到嫡長女有此轉變,嬴政也是心中滿意的很。
秦雨柔小跑著走向了沈烜,一把拉住他的衣領,撇撇嘴。
「夫君,你要是,要是喜歡別人的話,我肯定會離開你的!」
沈烜哈哈一笑,伸出手刮著她的臉。
「丫頭,夫君怎麼捨得不要你?放心,為夫和大王出去,必定會儘快的完成此戰,你可莫要以為,為夫是出去招惹女子的!」
「右相若是敢背叛,寡人都不可能包容他!」
嬴政此言一出,秦雨柔馬上緊張的抓著他胳膊,撇嘴。
「父王莫要傷害他!」
嬴政溫柔一笑,「到底是女大不中留了,為了你的心上人,都可以把你父王丟在一邊啊!」
「父王!」
秦雨柔紅了臉,嗔怪的哼了一聲。
「莫要笑話兒臣,兒臣會這麼說,也是不希望外人說父王是一個暴君。沈烜自從幫助父王開始,可沒有半分做錯的時候!」
趙悠然和趙姬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他們算是看出了秦雨柔的心思。
雖然年紀還小,但沈烜早已是她深入骨髓之人,如何能夠放任沈烜的事情不管?
嬴政此時也是咳嗽一聲。
「好了,寡人還要去征戰,那些小兒女的心思,你就等寡人凱旋迴來,再跟沈烜去談吧!」
沈烜此時打開跑車車門,想扶著嬴政上去,卻被擋了一下。
「沈右相無需這樣,寡人也不是頭一遭坐車了,如今,自己來就行!」
看著嬴政熟練的打開車門,沈烜也是笑了。
「如此,倒是微臣唐突了。既然如此,那我們走吧!」
等沈烜和嬴政坐著跑車離開,小扶蘇馬上湊到了秦雨柔身邊,奶聲奶氣的開口。
「皇姐,看在臣弟幫你的份兒上,能否讓姐夫也教教臣弟用這個奇特的車子?」
「不行!」
秦雨柔雙手叉腰,一臉不悅的盯著眼前的扶蘇。
「你是大秦的希望,玩這些東西是玩物喪志,你應當要好好的讀書才是。所以,給本宮回去讀書去!」
趙悠然和趙姬一臉的寵溺。
雖然秦雨柔還小,但在扶蘇面前,的確是表現出了一個公主應該有的姿態。
沈烜和嬴政一起到了前線後,蒙恬等將士士氣大振,紛紛跪倒在地。
「起來!」
嬴政擺擺手,臉上帶著幾分不耐。
「別磨磨唧唧的,趕緊告訴寡人,如今戰況如何?」
蒙恬立刻拿來了戰事圖。
根據現在沈烜和呂不韋兩邊的力量圍剿,剩下的諸國已經無力再戰。
韓國國君前幾日抑鬱而終,長子和次子為了爭奪王位鬧了內宮廝殺的醜聞,如今,只要稍稍安排一下,就必定能破了韓國都城。
燕國如今是秦國的囊中之物,沈烜拿下後,就已經完全被秦軍控制。
如今,就等著嬴政改變此處的地名。
嬴政沉默了良久,卻是笑了笑。
「何必要改變?存在的事實,無法抹去,寡人就定這裡為燕地,其他的地方分別是韓地、楚地、魏地、周地、趙地。只不過,他們全部不再以國自居!」
沈烜點點頭,他非常認可嬴政這個說法。
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如果過分強硬要求,反而會事倍功半。
看來,嬴政是明白了木強則折的道理了!
因為嬴政親自到來,燕國的老百姓也是試探性的走出來查看。
嬴政在注意到那些躲起來的老百姓後,皺眉看著蒙恬。
「蒙恬,寡人說過不許你們驚擾老百姓,怎麼,難道爾等沒有遵守規矩?為何他們這樣害怕?」
「末將有罪!」
蒙恬立刻跪倒在地。
「末將一切都按照大王所說的去做了,但兩軍交戰,難免會有著死傷。」
嬴政擺手打斷了蒙恬的話,同時朝著那些老百姓鞠躬。
「寡人是秦國的君主,今日到燕地,並非要殺人,是希望你們能和秦國融為一體,往後,燕地的所有糧食,將全部從秦國運輸而來!」
如此的話一出口,燕地老百姓齊刷刷跪倒在地。
「多謝秦王!」
「都起來吧。」
嬴政大方擺手。
「寡人對順民不會有這麼多要求,爾等自可離開,若有冤屈,也可跟寡人說!」
燕國百姓這時候也是露出了誠惶誠恐的神色。
「大王,唯一的委屈,就是當今世道貪官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