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周天子此時一臉愕然。
「寡人只是說禪讓天子之位給秦王,並未說秦王就能夠對天下諸國出手,沈右相,你莫不是瘋了,居然說出如此欺人的言辭?」
「欺人?」
沈烜玩味一笑。
「秦王如今才是九洲天子,他要做什麼,自然是由著自己性子來。怎麼,你周國如今想要出爾反爾?既然如此,周國,無需存在了!」
話音剛落,早就安排好的大軍,瞬間就被全部拿下。
從來以聖人姿態居高臨下的周天子,這時候如同喪家之犬一樣低著頭,狼狽的很。
嬴政此時邁步走向趙王,看著這個傢伙蜷縮著身子抱著頭靠著牆壁的樣子,嗤笑一聲。
「寡人不屑對你動手。不過,趙王你給寡人聽好了,即日起,寡人將徹底滅了趙國和韓國,至此,你們,也不再能以大王自居了!」
「不,不要!」
趙王臉色刷的一下子慘白,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絕望。
「秦王,求你不要滅了趙國!趙國……趙國願意付出三十萬貫錢銀來換取不亡國。」
「周國也願意!」
此時,周天子同樣臉色難看,但眼見著秦王嬴政初生牛犢不怕虎,非要折騰一番事業出來,頓時就開始畏懼了。
「秦王,若你願意不滅了大周,那大周可以改為秦朝的附屬國,如此,也算是佳話。」
嬴政把目光看向了沈烜。
「沈右相,你覺得如何?他們的話可還能相信?」
沈烜搖了搖頭,衝著周天子和趙王嗤笑一聲。
「畫餅充飢的事兒,咱秦王從不會去做,所以不必白費心思了。比起你們所說的給一點甜頭,直接拿下三個國都豈不是快哉?」
這話瞬間讓趙王和周天子一下子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瞬間跌坐在地上。
「行了!」
嬴政此時呵斥了一聲。
「仲父,此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寡人和沈右相先回秦國!」
呂不韋彎腰行禮。
「諾,微臣定當處置好周國,不,是前大周的所有殘餘力量,以秦軍主力掌控,待到完全壓制後,微臣即刻還朝!」
嬴政心底卻是想著反叛之人最好是慢一點聽話,如此,呂不韋對朝堂的控制也就能少一些了。
可是,如此其實對朝廷的發展沒什麼益處,因而這個念頭也是很快被嬴政從心裡抹殺了。
上了挖掘機,嬴政看著沈烜熟練的操控著這玩意兒,心底更是有些期待著日後能學其一份精髓。
不消半個時辰的功夫,沈烜他們就帶著九鼎到了咸陽城。
當老百姓親眼看到象徵著天子身份的九鼎,被嬴政帶回來的時候,紛紛識趣的跪倒在地,匍匐著行大禮。
「參見天子!」
嬴政愣了一下,但還是在沈烜的鼓勵下,打開挖掘機的門,慢慢的走到百姓面前,直接擺手。
「承蒙諸位百姓的認可,寡人從今而後必定克勤克儉,當一個更為合格的秦王,必定帶著各位創造前所未有的大秦盛世!」
「大秦天子萬歲,丞相萬歲!」
「秦國萬歲!」
整個咸陽城的百姓全部都沸騰起來,這樣空前盛大的場面,也是震撼了華陽君一派的大臣。
這陣子,嬴政和呂不韋等人始終沒有什麼行動,僅僅是對外宣布,要清理朝廷的一些無用之人。
至於是哪些無用之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心中不痛快,但華陽君心底明白,這時候若是不表示一下,君臣的表面情分都要沒了。
為此,華陽君也是前往城門口,親自恭喜嬴政成為天子。
嬴政和沈烜相視一笑,隨後同時走向了華陽君。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除了老百姓先一睹為快,知道了此事,大概秦國之內,就你知曉了此事。」
「大王恕罪!」
華陽君這時候慌亂的跪下,不斷地磕頭求饒。
「大王,微臣只是想要更好的伺候好您,您……莫要說這麼傷人的話,這樣會寒了微臣的心。」
「你也有心?」
沈烜此時當眾冷笑著拔劍相向。
「一個和嫪毐串通,做出各種倒行逆施事情的人,也配在大王面前訴苦?」
一旁的百姓們聽著此言,瞬間倒吸了口氣,在旁邊竊竊私語。
「真沒想到他居然是如此虛偽的小人,暗中對大王做出如此如此危險的事情!」
「當真該死!」
「簡直辜負了宣太后這一脈的光明磊落!」
遭到了眾人責備的華陽君,此時突然咆哮起來。
「本君做什麼,何時輪得到你們在這裡喧譁?爾等不過是尋常百姓,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鬧事兒,當真是可笑之極。」
「住口。」
嬴政拔出天子劍,和沈烜一起直接對準了華陽君。
「你莫要以為寡人和丞相不敢對你怎麼樣。華陽君,宣太后若是在天有靈,必定會支持寡人殺了你,因為,你侮辱了羋氏一族的榮耀!」
話音剛落,嬴政一劍刺中了華陽君的胸膛。
鮮血迸濺,華陽君的嘴角溢出鮮血,但卻依然是猖狂的笑了起來。
「嬴政小兒!你固然是殺了本君,可你自個兒知道,你有心魔,你的母親她……」
話未出口,嬴政發狠的砍掉了華陽君的頭。
如此狠辣的舉動,讓全場譁然。
沈烜皺了皺眉。
好不容易讓老百姓相信嬴政是施行仁政,結果他這麼一來,不少人又要在背後開始搞出一番動作來了。
嬴政拿出了帕子,一點點擦去天子劍上的血跡,眉頭緊鎖。
「寡人最不喜話多的人,華陽君既然非要找死,那今日也不能怪寡人心狠手辣。右相,寡人沒興致在此了,這裡,收拾一下。」
「諾!」
沈烜抱拳行禮,看著嬴政在眾將士的簇擁下離開,他心底產生了難以抑制的畏懼。
嬴政,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打從他成婚開始,歷史上那個暴戾成性,陰險毒辣的嬴政,就開始慢慢的浮現在了政治舞台上。
雖說之前嬴政給了不少的許諾,但沈烜心知肚明,帝王心最為難測,相信,那自己就已經死了。
是而,他也準備保留一點自己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