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邊所有人都期待著扶蘇能夠好好的振作起來的同時,呂不韋那頭也發現了端倪。
沈烜他們似乎在籌備著什麼,但是他還不清楚目的是何在,總是知道最近嬴政的態度非常積極,每日召見沈烜的次數也是比較多。
「爺。」
這時候,司空馬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身邊的呂不韋,眼神裡帶著幾分的著急。
「我看這件事情不妙。」
「有什麼不妙的,慌什麼?」
呂不韋躺在椅子上,目光裡帶著幾分從容。
「就算大王真的有什麼其他的算盤,打在我頭上又如何?你難道不知道?沈烜如今跟我是拜把子的交情,他不可能眼看著我出事而不管。」
事實上,這並不是呂不韋真正放心的最大理由。
他真正最大的理由並不想告訴眼前這司空馬,司空馬和他不同,他有著太多太大的理想。
呂不韋擔心他的野心被嬴政看到後,會被嬴政當成是仇敵。
其實司空馬的野心只是因為想要讓自己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而不是要對付嬴政,所以對於這小子的想法,呂不韋雖然沒有阻止,但卻也是經常呵斥,想要讓他竭力的隱藏一些。
然而人最難改變的就是自己那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思,所以任憑呂不韋多次責罵,都無濟於事。
眼看著眼前這司空馬關注的事情從朝政慢慢的關注到了嬴政個人的事情上,呂不韋直接就皺起眉頭。
「你記住,不要去輕易的試探陛下的底線陛下,他是當世大才,絕非是尋常人能夠企及的。」
這話雖然是有道理,可是司空馬始終是昂著頭,想要把這件事情給扭轉過來。
「以前您從來不會說出如此沮喪的言辭,是不是如今已經因為大王的關係,徹底的變成了一個膽小怕事之人?」
「胡說八道。」
呂不韋聽著他如此的言辭,心裡更是煩躁。
「讓老夫再次告訴你,司空馬,你不過就是我一個小小的家奴而已,你憑什麼要去對大王指手畫腳?倘若你還要去做這樣的事情,那麼別怪我對你手下無情。」
「若是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那麼是我不能夠奉陪到底了!」
看著司空馬轉身離開的樣子,呂不韋頓時心中著急萬分,他寫了一封信給沈烜,讓沈烜想辦法救救司空馬。
沈烜知道,司空馬這人只是有些愚忠而已,並沒有其他的野心,所以在此刻他會做出如此舉動,也是人之常情。
他這一遭,倒是欣賞呂不韋的風度,因此做出了合作的決定。
為了阻止這個傢伙自己去嬴政那邊找死,沈烜也是派遣了不少人在大政殿附近看守,果然是等到了這小子。
還沒等他上去,沈烜的人就直接把他抓走。
「你們放開我!」
被抓的司空馬惱羞成怒,怒吼著要跟沈烜較量,然而等到他真正的見到了沈烜以後,他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你想說什麼便對我說吧。」
沈烜嗤笑一聲,目光直直的看向了司空馬。
「你何必要裝模作樣的呢?其實你我都明白,在眼前這種時候你鬧成這樣,無非就是要讓大王注意到你的才能,司空嗎,何必呢?想要讓大王認可你,不如讓我先開開眼。」
這一番話頓時讓司空媽有些愣住。
「你真的相信我有當世之才,並沒有像呂不韋那樣對我有情緒?」
「對你有情緒做什麼?」
沈烜大笑一聲,眼神裡帶著幾分無奈。
「呂不韋最大的錯處就是他總是習慣用他的權利掌控別人,但我不一樣,我想做的,只是放任。」
司空馬到現在才看到了沈烜的大智若愚,好像他是什麼都不管,可其實這樣的人才最可怕。
正如呂不韋所說,他是絕對不可能成為沈烜的對手,因為沈烜的能力可是超越了常人的。
「如今你有什麼想法大可跟我說,若是真的有才,我立刻安排你跟大王見見。」
之前司空馬的確是想要跟嬴政儘快的見面,他想要讓呂不韋和沈烜都看到他的能力,但如今這一刻,突然害怕起來。
如果真的見了嬴政,他又能說些什麼?萬一說錯了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呂不韋匆匆的趕到了沈烜府邸,看到了他以後,正想要呵斥,卻被沈烜攔住。
沈烜把目光看向了呂不韋,他嗤笑一聲。
「呂不韋,你不是說過,對人才要細心一些,你這如今可不像是一個丞相該做的,人家想要往上走,你怎可往下壓?」
「沈烜你不懂!」
呂不韋這時候昂著頭,著急的開口,「司空馬和我像兄弟一樣,我怎麼能看到兄弟有麻煩卻什麼都不管?」
「可是你卻讓兄弟一輩子在你手底下當奴才,這就是你的作風嗎?」
此言一出,呂不韋瞬間就詫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司空馬也會有這樣計較過去的事情嗎?
轉頭的時候,他看到了司空馬眼神之中的哀傷。
原來一切都在呂不韋自己忽略之中,產生了矛盾。
沈烜這時候,再次把目光看司空馬。
「你好好去籌備見大王的事情,我們稍後給你做些準備。」
隨後,他就讓司空馬跟著自己的下人下去,同時讓下人準備華麗的覲見服飾。
呂不韋這時候終於是看到了沈烜的能力,他苦笑一聲。
「沈烜,我輸了。」
「從來沒有輸贏這種事情。」
沈烜搖了搖頭,他的目光堅定看向呂不韋,「義兄,你終究不明白,這些人才為什麼會離你而去,呂氏春秋說的過而不及,你自己確實沒有做到如此,如此,這本書其實是毫無用處。」
詫異的瞪大了雙眼,呂不韋在經過了一番沉思後,終究是低下了頭。
呂氏春秋是呂不韋的驕傲,但如今,似乎成為一個遙不可及,且是最大的笑話了。
沈烜再次把目光掃過去,似笑非笑。
「除了這些,其實仁兄還不夠寬容。若大度,心誠則所有人都接近你!」
「是麼!」
呂不韋搖了搖頭,「這麼看來,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