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你這是跟寡人置氣呢。」
夜晚的時候,趙悠然把嬴政趕出了自己的房間,讓他去找蝶妃羋音兒。
羋音兒和嬴政同時有些鬱悶,他們還能看不出趙悠然的心思?
這女人分明就是在生氣呢。
嬴政和羋音兒同時走到了他的身邊,微微嘆息。
「這時候可不能鬧情緒啊。」
「本宮問你。」
趙悠然眉頭緊鎖,「沈烜是我們的女婿,你可知道?」
「寡人當然知道。」
輕輕點頭,嬴政的目光再一次變得堅定起來。
「可是媳婦兒你應該知道這現在里里外外的大臣都把目光看向了咱們這女婿。」
「然後呢?
趙悠然昂起頭來,眉頭緊鎖。
」就因為這個理由,你要把他和女兒一起趕出去,別的不說,你這裡面還夾雜了一個複雜的人,你心裡就沒點數?」
嬴政明白媳婦兒說的是趙姬,但是對於她,嬴政本就是已經不打算算在其中,因此他眉頭緊鎖。
「別鬧,此番的事情跟這人無關,你也不用跟我計較這些。王后,寡人這次之所以要跟你解釋,是因為如今的朝堂並不是我一個人的。」
說著嬴政直接拿出了一張圖紙。
趙悠然看過之後,才發現明面上整個朝堂都是嬴政的沒錯,可是暗地之中,卻的確是結黨營私的事情屢禁不止,不少人都是靠在了李斯那邊,這讓趙悠然頓時心裡有一些駭然。
「區區的李斯,怎麼能夠有如此大的力量?」
嘆了口氣以後,嬴政也是甩手,眉頭緊皺。
他在這件事情上何嘗不著急?
如果不是因為看到李斯已經準備和一大群人要彈劾沈烜,讓沈烜處於風口浪尖上,他也不至於要立刻把沈烜摘出去。
因為只有到了外面才能保護沈烜,保護自己的女兒和最重要的家人。
如今沒想到這什麼都不說,反而讓自己的媳婦給誤會了,嬴政也是心中頗為不是滋味。
「大王,臣妾……」
「不用解釋。」
一把拉住了自己媳婦兒的手,嬴政淺笑著搖頭。
「若是寡人連這種都不明白,又怎能當你的夫婿?你放心,寡人不會跟你計較這些,只是寡人很好奇,不知沈烜會不會誤會了我的用心,到時候和咱們的女兒一起遠離我們。」
「不會。」
對此,王后趙悠然也是輕輕搖頭,「畢竟是咱們一家人,他怎麼會如此想?」
「可是……」
羋音兒此刻也是有一些為難。
「這既然有人已經開始準備要動手對付公主和駙馬,那麼就說明這件事情不會到此為止,我們總要想個方法幫助他們渡過危險吧。」
「寡人已經想好了。」
嬴政的目光一沉,「不是還有呂不韋嗎?呂不韋他已經說過願意真心臣服,所以寡人是想著讓他來對抗李斯,當然,李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之前,他必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時候寡人不好出面,就可以讓扶蘇來出手,蘇兒是寡人的公子,他做任何安排都是代表著未來儲君的意思,就不信李斯能在此時對自己未來的主子還有什麼品頭論足的,扶蘇一旦做出什麼懲處,那寡人完全可以推鍋。」
這話頓時就讓羋音兒和王后趙悠然翻了翻白眼。
好傢夥,這還有人能夠比嬴政這麼心狠嗎?居然把自己兒子都給坑進去了。
伸出手擰了一下嬴政的胳膊,趙悠然忍不住低估。
「好啊,你就是把我和兒子一起都算計在內了,你到底有沒有真心的疼惜我?」
「寡人這不是冤枉嗎?」
嬴政立刻攤手,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
「這寡人什麼時候敢對你們母子不注意?好了,這事兒寡人知道錯了,接下去你就等著看,寡人必定把這件事處置妥當。」
趙悠然還是覺得就算是把沈烜他們趕出了宮中,也不可能阻止那些人對神犬他們進行抨擊。
可是,嬴政知道,只要是沈烜他們不在宮殿之內,事情就沒有到絕望的一步,所以這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很快的就做出了決斷。
「來人啊,給寡人把李斯叫過來。」
李思在府中正在籌謀著接下去的方案,陡然聽說大王要召見,立刻更換了華服,迅速的往宮中奔走。
當嬴政看到李斯的時候,微微皺眉。
此刻的李斯,哪裡還有從前那個文弱書生的樣子,他這穿著打扮早已是今時不同往日,華服加身,絲毫沒有當年那一份質樸。
這一點,讓嬴政稍稍有一些不悅。
「李史官,最近你過的日子挺好嗎?」
李斯聽出了嬴政的言外之意,馬上就跪倒在地。
「大王若是不滿意,微臣可以立刻褪去外袍!」
「不用了。」
嬴政對此也是甩手拒絕。
「寡人並不想要計較這些,你穿什麼衣服那是你的事情,跟寡人無關,寡人只是想提醒你,寡人的女兒、女婿,他們在外頭的安全是第一的,倘若你敢對他們下手……」
「不敢。」
李斯直接搖頭,「微臣斷然不會做這種愚鈍的事情!」
他心裡可是明白的很,現在不是殺了他們的時刻,在嬴政面前耍小心眼,絕對會死的很慘。
果然,嬴政看見他的反應以後,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了一抹痴笑。
「看樣子你小子是把事情看得很透徹,好,既然如此,那麼寡人就提醒你一句,從今日起,你要時刻的跟寡人匯報你的一言一行,甚至於去過什麼地方,也必須說。」
「你這是在懷疑微臣嗎?」
嬴政沒有回答,只是甩手。
「你退下吧,寡人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這之後。
嬴政的人也是把這消息告訴了沈烜。
沈烜他們知道了李斯被斥責的消息,心裡當然也是能夠明白,嬴政這是在為他們出氣,故意敲打李斯。
不過現在這樣子其實也沒多大的意義,畢竟李斯這傢伙心頭所涌動的那一股子算計是一直存在的。
「爹爹真的是愚蠢。」
秦雨柔忍不住嘀咕起來。
「明明可以直接對他痛下殺手,卻為什麼還要留著他的性命。」
「笨蛋。」
沈烜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
「你作為秦王的女兒,如何能看不清楚眼前的事情?難道你不知道留著這人的性命,可以知道很多的幕後黑手嗎?想要害我們的人未必是李斯一個,通過他,我們可以得到很多情報,可是殺了他那就不見得有這個機會了。」
「是嗎?」
聽著這話,雨柔不由得愣住了,「可是若真的是像你所說,那咱們不管怎麼樣,也都還是在算計之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