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泥馬!
唐川霍然起身。
這是被堵門裡了!
這特麼真的是,感覺像是被捉姦。
高素兮同樣也是表情陰晴不定。
這特麼太尷尬了。
高素兮道:「唐川,我要不然躲一躲?」
唐川深吸了一口氣,道:「不要躲!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心虛什麼?」
高素兮為之氣結:「這能說得清嗎?」
唐川忽然心中電光火石般一閃。
脫口而出:「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高素兮一怔。
「你說什麼?」
唐川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高素兮,咱們以詩會友,這是風雅之事,有何見不得人的?」
高素兮氣道:「我跟你一個紈絝子弟以詩會友?簡直荒唐至極!還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
高素兮忽然神情微微一變。
動容道:「你剛說的是……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你這是誰作的詩?好像還挺有水平!」
「後面呢?後面是什麼?」
唐川翻了個白眼。
人家老杜的登高,千古名句,被後世評為七律壓卷之作!在你個小丫頭片子口中居然是挺有水平?!
哼哼!
等等!
這高素兮好歹也是京城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可能沒有聽過杜甫的詩!
難道說,這個世界跟我那個世界,完全不搭架?!
唐川頓時內心澎湃起來。
那豈不是說,本少爺可以當一把文抄公了?!
誒嘿!
唐川腦子飛快的思索著。
皇帝會忌憚手握兵權的鎮北將軍,但很難會忌憚一個文藝青年吧!
只要我不在朝堂上任職,沒有權勢的野心,本少爺就能在這大夏王朝安安穩穩的活下去。
想到這,唐川向一旁發愣的錢伯道:「別攔著二皇子,錢伯,禮貌點,請二皇子進來。」
錢伯欲言又止。
但見唐川胸有成竹,便應了一聲,向前院去了。
高素兮美目盼兮,看著唐川。
催促道:「你倒是往下說啊!」
唐川微笑道:「不急,不急。高小姐,文人雅士,以詩會友,咱們就先只能用這個法子來應對了!希望二皇子不要小肚雞腸才好!」
高素兮點頭:「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接下來呢?風急天高猿嘯哀,然後什麼鳥飛回?後面兩句呢?」
唐川笑著道:「不急,等二皇子來。」
高素兮疑惑道:「唐川,待會兒二皇子問起來,咱們這一連幾天都在吟詩作對嗎?」
唐川點頭:「事到如今,只能這麼說了!」
高素兮秀眉微蹙,輕嘆一聲:「我問心無愧,我跟你什麼都沒發生,怕什麼了!對了,既然我們一直都在吟詩,那如果二皇子問起來,到底作了多少詩,咱們怎麼應對?」
唐川微笑道:「隨便他問,我總能應對的!」
高素兮狐疑道:「你能背得下很多詩嗎?」
開玩笑!
本少爺小學三年級在少年宮拿過唐詩朗讀一等獎!
李白杜甫白居易,只要是好詩,信手拈來!
「當然!放心吧,我有把握!」
「我不信,你就算記憶再好,也記不住那麼多的詩!」
「打賭不打?要是我行,你嫁給我當老婆?」
高素兮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頓時一紅,啐道:「瞎說什麼昏話!我跟二皇子有婚約的!再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唐川笑道:「我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
高素兮氣道:「這種事也能拿來開玩笑的嗎?」
「好好好,不開玩笑了,待會兒見了二皇子,保持冷靜的頭腦,你的內心最好強大點,我們確確實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的事兒,對吧?!」
高素兮哼哼了一聲。
「知道。」
不一會,有幾個人大踏步進入後院。
錢伯領著府中的家丁甚至都沒能跟上。
一人錦衣玉服,頭上頂著個鎏金束髮冠,相貌堂堂,卻滿臉盛怒。
「唐川!你哪來的膽子竟敢擄掠我未婚妻!?」
同行的,還有一個圓滾滾的中年人,肥胖是肥胖,但卻威儀不凡。
唐川見過,這就是當朝宰相高賢,高素兮的父親。
高素兮向二皇子行了個平輩禮儀,然後向高賢走去。
御林軍是不敢進鎮北將軍府的,因此,唐川很清楚,這件事有轉圜餘地。
唐川此時此刻氣定神閒,和面帶怒色的二皇子一比,高下立判。
唐川向高賢和二皇子趙琦拱手行禮。
「二皇子,宰相大人,怎麼這麼有雅興,大晚上的來我府上賞月?」
二皇子身旁一名太監尖聲道:「唐公子,人贓並獲了都,還想狡辯什麼?」
這太監姓王,是二皇子身邊的親信太監,在二皇子府上地位頗高。
唐川卻不慣著他,臉色一板,喝道:「主子還沒開口,你忙著叫喚什麼!好大的膽子,搶在主子的前面說話!還要不要規矩了?!」
王公公瞠目,二皇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怒視唐川。
「唐川,本皇子知道令尊是鎮北將軍,有功於大夏,但你也不能太肆無忌憚了!本皇子未過門的未婚妻,出現在你的府里,這件事,若你不能給我一個交代,我必奏報父皇,讓你付出代價!」
唐川平靜無比,啞然失笑:「二皇子,你怎可以亂說話,我和高小姐以禮相待,並無半分逾越,我們不過是在以詩會友,探討詩詞歌賦,本朝律法當中有哪一條禁止不讓吟詩作對了?」
二皇子怒道:「以詩會友?你?你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也配?如此拙劣的藉口,虧你想得出來!」
高素兮忍不住道:「二皇子,我和唐川……唐公子確實是在作詩,千真萬確,剛剛唐公子還作了兩句七律。」
高賢皺了皺眉:「素兮,為父在這裡,你不用怕他。」
「父親,是真的……」
高賢不悅:「他唐川不學無術,別說是作詩了,他能編個打油詩出來我都佩服他了!」
眾人一齊嗤笑。
二皇子不屑的道:「他能把自己的名字寫端正再說吧!還打油詩!他哪配!」
唐川嘆了口氣,一本正經的道:「說到打油詩,我還真剛剛來了靈感,諸位要不要聽一聽我的即興創作?」
「洗耳恭聽!」只有高素兮一人作出了回應。
唐川作抒情狀,醞釀了片刻。
「大海啊,你全是水!」
「駿馬啊,你四條腿!」
「美女啊,你問你有多美!」
「鼻子下面長著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