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湖邊約會

  謝苒緩過神來問道「王爺為何在此?」

  他緩緩靠近,嘴角噙著笑意,「因為,正是本王安排連紋引領苒兒前來此處的。」

  謝苒羞澀難掩,臉頰染上紅暈「王…王爺,您這般靠近,有…有失體統。連紋這丫頭,竟敢背叛我,看我回去…定要好好教訓她。」

  謝苒見他始終含笑凝視,不禁心生惱意「王…王爺,您這樣盯著我做什麼?」

  他輕輕一笑,「本王只是好奇,原來苒兒害羞時會如此結巴,甚是嬌俏可人。你我既已許諾共結連理,何談失了風度?」

  一時語塞,只能嗔怒以對「你你你,我…我我我,你登徒子。」

  經她這麼一罵,心情大好。他朗聲大笑,繼而正色道:「本王同苒兒開玩笑罷了,看,這是何物?」

  說著,他自袖中取出一對晶瑩玉佩,二者相接之處嚴絲合縫。

  「這…是同心玉佩?臣女曾聞,此乃皇室代代相傳,象徵帝後永結同心之物。臣女並非皇后,萬萬不敢受此貴重之禮。」

  「此物乃母后贈予我,囑咐若遇心愛之人,便以此為定情信物。如今,我認定那人便是你,苒兒,當之無愧。」

  俯身拱手一禮「我,顧辭,願遵循三書六禮,以十里紅妝迎娶謝苒為妻,執掌家中內務,共育子嗣,誓為今生唯一摯愛。」

  「苒兒,你且安心,縱使皇家紛擾不斷,我亦將以全力保你遠離風波,安穩度日。」

  謝苒情不自禁走向他,鼓起勇氣,投入他懷中。當他猝不及防地感受到她的親近之舉時,瞬間身形微滯,眸光里掠過一絲驚訝的漣漪。然而,這短暫的愕然如同流星划過夜空般迅疾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情款款的柔光。他輕舒雙臂,以一種細膩且包容的姿態將她輕輕環繞,那份無言的溫情在彼此緊緊相依的懷抱中緩緩流淌。

  「謝謝你,顧辭,真心感謝。」

  他微感驚訝,抱著她的手臂旋即收緊,「你我之間,毋需言謝。你選擇與我共度餘生,我必將竭誠以待,此生不負。」

  「那我們約好,我眼裡容不得沙子,你若對我絲毫怠慢,我便決絕離去,不再回頭。」

  「斷然不會發生此事。自此而後,生生世世,我都會伴你左右,永不分離。來,苒兒,收好玉佩,我親自送你回府。

  兩人手持半枚同心玉佩,默然相對,誓言交織。或許命運早已編排妥帖,二人結髮為夫婦,舉案齊眉,恩愛無猜。

  永和十六年八月,正值桂花馥郁之時,一場皇家盛婚,猶如一幅華美畫卷於京師徐徐展開。十里長街披紅掛彩,燈火璀璨,歡聲鼎沸,呈現出一派盛世繁華景象。

  左相府內

  「連紋,你看這身裝扮如何?」

  「小姐,素日總以淡雅示人,今日一襲熾熱紅裳加身,當真令人眼前一亮,驚為天人。」

  雲鬢如黛,一襲紅衣翩然映襯桃花笑靨,流轉的目光猶如星子劃破夜空,熠熠生輝。朱唇皓齒,舉止間搖曳萬種風情,肌膚皎潔勝似明月,指尖纖細猶似春蔥。瓊鼻秀挺,宛若冰晶雕刻;櫻桃小口含笑,恰似生蓮於幽谷。如她傾國姿容,縱使世間瑰麗詞藻亦難以描繪其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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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無疑乃京畿乃至櫟朝最為矚目的新娘。」

  謝苒環顧熟悉的閨房,心念那些短暫卻溫暖的時光,即將開啟全新的人生篇章。

  「燕王妃,良辰已至,應啟程前往花轎。」

  連紋作為貼身侍女,輕挽小姐之手,陪伴她向雙親作最後的告別。

  謝苒向父母深深施禮:「爹娘在上,自今日起,女兒將遠離膝下,未能承歡盡孝,心中甚感歉疚。二老養育之恩,永世難忘。願父母珍重身體,歲月靜好。」

  「好好,昔日懷中嚶嚶學語的囡囡,轉瞬便要為人婦了。憶起你降生之日,恍如昨日之事。苒兒,將來身處夫家,須懂得相夫教子之道,秉持世家千金之風骨,言行謹慎,莫讓他人有機可乘。你是我倆手中寶,怎忍你受半分委屈?」父親言語間滿溢關愛之情。

  「今日是女兒大喜之日,何故悲泣連連,哪有做父親的樣子?」母親柔聲打斷父親即將滑落的淚珠。

  「苒兒,記住娘的話,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善待自己。有我和你爹在,萬事不必擔憂。」母親的眼神充滿慈祥與堅定。

  親情如潮水般涌動,淚水不禁滑落臉頰。這一世,有幸得遇慈父賢母與良人,謝苒深感命運眷顧。

  「爹娘,苒兒感謝你們無私養育,此生無以為報,惟願二老福壽綿延,康泰無憂。」

  「時辰不早了,莫誤了良辰吉時,快抹乾眼淚,出府吧。我的女兒,必定是世上最美麗的新娘。」母親輕輕擦拭眼角,強抑離別的傷感。

  「女兒拜別爹娘,爹娘多多保重。」

  步出府邸,眼前呈現一幅盛大迎親場景「浩浩蕩蕩的隊伍宛如一條紅色巨龍蜿蜒向前,紅裝繁花直至視線盡頭,皇家威儀盡顯,厚賜左相府無上榮光。」遠眺前方,顧辭一躍下馬,穩步向她走來。

  「恭請燕王妃上車,我們將啟程赴王府。」

  轉身回望父母,正欲登上馬車之際,一隻溫熱且有力的手穩穩托住謝苒,助她步入車內。

  「此舉有違禮制,王爺。」

  「在本王與苒兒之間,無需拘泥俗禮。苒兒,本王踐諾而來,迎接你成為我的妻。」

  「王爺一言九鼎,令人心安。既如此,我們速速啟程吧。」

  「一切遵照夫人之意。」

  謝母目送謝苒漸行漸遠沖她喊道「苒兒,務必照顧好自己。」

  「小姐,是否先遮上蓋頭?」

  「稍候吧,此後再想見爹娘一面,恐難如攀天摘星。」

  「小姐莫哭,妝會花的,王爺瞧見了會心疼的。若思念老爺夫人,只需一封書信,他們便能去燕王府探望小姐。」

  「罷了,罷了。連紋,今後全憑你悉心照料了。」

  「小姐厚恩,連紋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