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鎮北王刀乃是楚將軍的佩刀,也是榮耀所在。
拓跋珂這顯然是在強人所難。
目的,就是為了羞辱楚家,乃至整個大乾。
重達一百五十斤,按照前世計重來說,足足約有兩百斤上下,如此重量,想要單手舉起,揮若鴻毛,非有項羽神力不可。
擺明了就是在刁難人。
果然。
拓跋珂話語落下之時,不少人都發出了一陣憤怒之言:「北周蠻子真是太可恨了。」
「鎮北王刀乃是用天外隕石打造,重量驚人,能將王刀拔起,已是勇士,還要輕若鴻毛,普天之下,除鎮北王外,在無人能有如此能耐。」
「北周蠻夷就是擺明了刁難楚家無人。」
「太可惡了吧。」
「這北周如此羞辱楚家、就不怕犯下眾怒。」
「沒辦法,兩國開戰,榮譽至上、當初鎮北王中了北周奸計戰死,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可惡,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北周蠻夷如此羞辱鎮北王的家眷。」
……
拓跋珂對四周議論,充耳不聞,輕語道:「李夫人,我已代表北周王室送上賀禮,能否收下,就看楚家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亦或者!」
「大乾是否還有如此能人。」
「混帳。」
楚婉兒眼眶微紅:「我跟你拼了。」
「大膽。」
拓跋弘怒喝:「楚小姐,三公主代表北周皇室,你莫非想要宣戰不是。」
「婉兒。」
李玉蘭連忙阻攔,縱她心如刀絞,也不可讓楚婉兒做千古罪人。
「娘,那可是父親的戰刀。」
「婉兒,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李玉蘭呵斥,楚婉兒氣的身子發抖。
「嘖。」
拓跋珂譏笑一聲,下一秒目光落在了凌天身上:「李夫人,這鎮北王刀乃是鎮北王所有。」
「如今鎮北王已死,楚家並無男丁。」
「倒是大乾六皇子跟楚小姐已有婚約,何不讓六殿下試試,沒準能得到刀靈認可。」
現場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了過去。
凌天嘴角抽搐,心中暗罵:「這壞女人,昨晚屁股沒打舒服啊,又開始針對老子了。」
「六殿下,你覺得如何?」拓跋珂笑裡藏刀的問道。
「試試就試試。」
凌天不願看著楚家受辱。
「六殿下!」
楚婉兒眼眶微紅,隱藏著一抹慍怒:「你別逞能了,之前我父在世的時候,軍營中不少勇士,都有嘗試。」
「能舉刀者、百里挑一。」
「揮刀自若者、萬里無一。」
李玉蘭也不由輕嘆:「六殿下,雖然你跟婉兒婚約在身,可終究尚未行紅燭之禮。」
「你不必嘗試。」
李玉蘭其實是想說,你不用自討無趣。
「岳母,我真可以試試的。」凌天認真道:「我剛剛就感覺到這王刀有靈,應是岳父魂魄未散,岳父一生戎馬、殺的北周蠻夷、聞風喪膽。」
「現在楚家蒙羞。」
「岳父他老人家,如果在天有靈,也會助我一臂之力。」
李玉蘭稍有為難,楚婉兒氣的咬牙:「六殿下,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我才沒有胡鬧。」凌天認真道:「我身為大乾六皇子,雖有天家血脈,卻無天家之勢,你我婚約在身,我還沒請示過岳丈。」
「如果我能將這鎮北王刀舉起,也是岳父對我的認可。」
楚婉兒被懟的無言以對,李玉蛾眉頭一皺:「六殿下,您真有把握?」
「也不算是有把握,只能嘗試下。」
凌天認真道:「我如果舉不起來,好像也沒什麼損失嘛」
「你……」
楚婉兒本就有氣,一聽這話,差點沒對凌天翻臉。
「六殿下果然聰慧。」拓跋珂憋著笑,這如果舉不起來,那可就打了整個大乾的臉。
傻子的腦迴路就是不一樣。
「六殿下,你別中了北周奸計。」李玉蘭也難免輕聲阻攔。
「岳母,我不會中計的。」
凌天一臉傻笑:「我相信岳父大人,在天之靈一定會庇護楚家。」
「庇護大乾。」
凌天的執迷不悟,讓不少前來祝賀之人,搖頭怒斥:「我真受不了。」
「六殿下這是想做什麼,就看不出這是北周陰謀。」
「對啊,還非要說什麼在天之靈。」
「難道六殿下是想讓整個大乾丟人。」
「北周這是要借送禮之名,羞我大乾無人啊。」
「天家子弟,聽聞也就太子、三皇子、四皇子、有將帥之才。」
「六皇子不過是宮女所生,從小就不受待見。」
「我倒是覺得六殿下這是想證明自己,畢竟之前他可是說出了豪言,要去邊關。」
「去了也只是送死。」
……
眾人說的有些難聽。
楚家外。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內,劉瑾有些看不下去了:「陛下,要不讓老奴去試試。」
「不可。」武帝眸起精芒:「朕,也想看看老六是不是有這個能耐。」
「是。」
劉瑾躬身不語了,就在這個時候,楚家之外一大漢走出:「楚小姐莫慌,鎮北王刀,再下願意一試。」
「牛大猛。」
「打鐵鋪的老闆。」
「他倒是有些力氣,我之前看見他一手舉起老大一塊鐵,怕是也有百斤。」
「有他出面,沒準真有機會,他之前好像上過戰場,是有名的活閻王。」
「牛叔。」楚婉兒難免一喜,拓跋珂卻是輕蔑一笑:「不管是誰,願嘗試者,均可上前。」
「呸。」
牛大猛銅陵大眼一瞪,右拳一握,登時青筋暴起,像是個活閻王一般:「北周蠻夷,雖然鎮北王不在了。」
「可鎮北王威名不是爾等可隨意踐踏。」
說罷。
牛大猛上前一步,大手一按鎮北王刀,爆喝一聲:「起。」
霎時。
王刀平舉,想要過頂,卻如萬鈞重擔在身,牛大猛黑炭一般的臉上,也一下漲紅。
噗嗤!
用力過度,一口鮮血噴出,鎮北王刀狠狠落地,若不是牛大猛躲的及時,怕是已被砸死。
「牛叔。」楚婉兒眼有擔憂。
「不礙事。」牛大猛神色虛弱:「楚小姐,是我給將軍丟人了。
「牛叔,不怪你的。」楚婉兒眼神暗淡,難道今日就無人可舉起鎮北王刀。
拓跋珂譏諷輕笑:「看來鎮北王刀,終將永久封存。」
「那可未必。」
一道戲謔話語傳出,拓跋珂眯眼:「六殿下,莫非你真想舉刀?」
「男人,不能說不行。」凌天故意甩了幾個膀子。
「六殿下切勿後悔。」拓跋珂譏笑,心中暗罵:「拓跋弘在我北周,也是鼎鼎有名的武將,也不過勉強舉起,就你一個廢物。」
「也想舉起鎮北王刀。」
「自尋死路而已。」
「誰後悔還不一定呢。」凌天白了他一眼,來到了鎮北王刀跟前,手掌輕扣在了刀柄之上。
其實他也並沒有十足把握。
倘若前世,舉起此刀,不過手到擒來,如今魂穿,這具身體並沒有繼承自己前世那恐怖之力,雖然這段時間暗有修煉。
可這個世界,並無武道一說。
徒舉百斤!
難如登天。
「六殿下。」楚婉兒著急呼喊:「你放棄吧,你不可能舉起長刀的。」
「媳婦,都沒嘗試,你咋就先放棄了。」凌天認真到:「男子漢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這北周蠻夷,都欺負到我老婆頭上了。」
「為夫萬萬不可忍受。」
轟隆!
凌天豪情一語剛落,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空,一瞬陰霾,伴隨著一道滾滾悶雷炸響,一陣狂風,兀自吹起,將凌天長袍吹的獵獵作響。
秋雷滾滾。
黑風壓城。
現場眾人都難免一驚,楚婉兒也不由愣在了原地:「莫非真是父親顯靈了。」
「你大爺。」
凌天心中暗罵:「這是老天都要配合老子裝一波。」
拓跋珂見凌天遲遲不動,加上天有異樣,心中划過了一抹慌亂:「六殿下,你為何遲遲不動,莫非你怕了?」
「荒唐。」
凌天譏笑:「本殿下的詞條中,還沒怕這一說。」
「既然你想讓鎮北王刀面世。」
「本殿下就成全你。」
話語落。
五指扣。
握刀一瞬,悶雷大作,整個刀身之上,竟是閃過一抹開封寒霜,映的人睜不開眼,凌天輕哼一語:「刀起!」
輕哼落。
長刀起。
僅是一瞬,長刀過頂。
轟隆隆!
王刀指天一剎,蒼穹之上,一道閃電裂空而出,震得凌天虎口發麻,心中暗道:「可別讓我做了避雷針啊。」
砰!
馬車之內,武帝見狀,再難忍受,幾乎是舉刀一瞬,武帝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子,聲有顫抖:「老六,當真舉起了鎮北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