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群臣腦子一熱。
武帝這會已徹底生氣，一旦這會站位不端。
武帝震怒下來，那可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
蕭遠山見情況不對：「陛下，老臣以為此事不可輕舉妄動。」
「六殿下不管如何都是天家血脈。」
「豈能簡單殺之。」
凌天皺眉，心中鄙夷：「這蕭遠山又在憋什麼壞招。」
「這一看就沒憋好屁。」
「這次北周使團能如此栽贓陷害，並且時機剛剛好。」
「就足矣看出，大乾內部必有人暗中幫助。」
凌天不得不懷疑蕭遠山，畢竟他一直都在阻攔自己前往邊關。
「閉嘴。」
武帝灼灼目光落在凌天身上：「朕，在問老六，你們插嘴是何意思。」
群臣不敢言語。
凌天挑眉：「父皇，兒臣並無實證，所以無從辯解。」
「不過。」
「這信中之事，兒臣卻是並不曾做過。」
「兒臣又如何認罪？」
凌天這不卑不亢的樣子，引得武帝三分讚賞：「既如此，朕，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父皇，兒臣無法解釋。」
凌天上前一步：「倘若父皇真信這密件所言，大可賜我一死，兒臣欣然領命。」
「只是讓那北周使團奸計得逞。」
「兒臣卻是不可接受。」
求死。
武帝皺眉，已有不悅：「你就這麼想死？」
凌羽察覺不對，躬身道：「父皇，萬不可中了六弟詭計，他所謂求死，不過就是借天子之名，潛藏邊關。」
「無非就是想要趁機做大。」
武帝眸內精光爆起：「老六，你當真要準備如此。」
「父皇，兒臣絕無如此想法。」
凌天心中恨死了凌羽：「這渾蛋是擺明了要玩我啊。」
「我可不能讓他奸計得逞。」
凌天一臉昂然：「父皇，兒臣身為天家子弟，身後沒有豪門權貴支持。」
「我也不會多想大位。」
「兒臣只想以兒臣一腔熱血，喚醒我大乾男兒熱血。」
「唯有這樣，才能讓北周蠻夷畏懼我大乾武風。」
凌天的話讓群臣眼起精光，敢當眾直言大位兩字，放眼古今，誰敢如此言語，這乃大不敬。
蕭遠山暗罵白痴：「看來六殿下也不過是傻子而已，居然敢當眾言語大位。」
「這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武帝眼中精芒爆閃：「老六，你當真對大位沒有一點想法？」
「父皇，兒臣並非聖人，有的時候也會想想。」凌天之言，滿朝上下神色皆變，下一秒凌天話鋒一轉：「不過仔細想想。」
「大位之上，實則無趣。」
「身在高位，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每日睡得晚、起得早、後宮佳麗都沒時間陪陪。」
「寵幸個妃子，還有太監在門外盯著時間。」
「實在無趣。」
「還不如做個閒散王爺、三妻四妾、縱情山水、月俸準時、從不拖欠。」
「每日就想如何敗家。」
「如此不是人生巔峰？」
混帳！
大逆不道。
虛度人生。
胸無點墨。
紙醉金迷。
滿朝文武內心深處對凌天做出了各種點評，不少武將心中亦有失望，本以為六皇子會跟其他皇子不一樣，可沒想到。
也是如此廢物。
只想虛度今生而已。
當真可笑。
武帝橫眉怒目，眼眸深處滿是森寒：「真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廢物。」
「居然一點都不想人走高處。」
「水流低谷，居然滿腦子都是男歡女愛，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不過朕後宮那些漂亮妃子們，的確吃了不少苦。」
「還有這太監叫門的習慣看來得改改了，朕每次寵幸個妃子，都草草了事。」
「一點細節都沒有。」
蕭遠山跳了出來：「真是荒唐至極，你豈能如此議論陛下。」
「陛下為了大乾殫精竭慮。」
「你身為皇子，不思為陛下分憂解難，居然如此放肆。」
「簡直就是我大乾恥辱。」
「也難怪你會勾結外臣。」
「畢竟北周蠻子，盛產美女。」
「六殿下意志不堅，必是遭受了北周蠱惑。」
歹毒！
凌天心中暗罵蕭遠山好算計，這都能跟北周扯上關係，奈何他還百口莫辯。
武帝眸起殺意：「老六，當真如此？」
「父皇。」
凌天輕語：「兒臣現在並無辦法自證清白。」
「不過，這三年來，兒臣一直都被囚禁，若非是父皇親令，我還無法恢復自由身。」
「更別說我如何能跟北周聯繫。」
武帝眯眼：「所以，你是在怪朕囚禁了你三年之久？」
「不敢。」
凌天躬身：「兒臣只是據實而言，畢竟北周覬覦我大乾已久。」
「北周使團進入大乾已有一段時日。」
「信使為何不早將密件給我，反倒是在父皇親許，待我成婚，就能前往邊關，帶天子出征。」
「北周這分明是怕大乾將士軍心大振。」
「且不說父皇今日率群臣親破蝗災，大力推行那以工代賑之法。」
「還有鬼面先生的定國三策。」
「這一切的一切，無非是有人不想讓兒臣前往邊關赴死而已。」
「還望父皇明鑑。」
凌天一直關注著武帝神色變化，見其眼神微動：「父皇，您若不信兒臣。」
「哪怕兒臣說破了大天，您也不會相信。」
「還不如今日當眾賜兒臣鴆酒一杯。」
凌天說完不再言語，他也不知武帝心中是何想法，唯一可確定的便是，自己一無權、二無兵、三無勢、四無權。
更沒有忠心隨從。
哪怕是自己有反心，對武帝也不會有任何威脅。
在則便是武帝對北周勢如水火，加上有鬼面的定國三策，武帝應不會直接將自己斬殺。
武帝眼眸微動，盯著凌天，幾乎是一語一字的說道：「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武帝之言，群臣無不震驚。
蕭遠山聞言眼眸之內精芒迸起，心有歡喜，一步上前，躬身請命：「陛下，臣以為可賜死六皇子殿下、以正大乾國威。」
蕭遠山都站出來了，現場不由響起了一陣附和：「求陛下賜死六皇子。」
「求陛下賜死六皇子。」
「求陛下賜死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