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此乃勁敵

  虎娘們!

  凌天也被楚婉兒的言語所驚。

  下一秒心有讚賞:「這楚小姐似乎也不是個花瓶啊。」

  拓跋珂亦是稍有詫異的看了一眼楚婉兒,下一秒輕笑道:「楚小姐,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這次我北周使臣是帶著國主婚書而來。」

  「可楚小姐又跟六殿下有婚配在身。」

  「我自然不好強來,現在我以附屬國的姿態朝拜大乾皇帝,得到一些封賞也不行。」

  「還是說楚小姐是想跟我回去做國主夫人。」

  拓跋珂分析的有理有據。

  蕭遠山皺眉輕語:「楚小姐,雖然您身為鎮北王之女,如今更是六殿下的正室。」

  「可楚小姐別忘記了,大乾素來就有女子禁止干政的說法。」

  「難道!」

  「你要忤逆祖制。」

  楚婉兒被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心中不舒服,灼灼目光依然直視武帝:「陛下,臣女所言非虛。」

  「五萬石種子,不可輕易贈予。」

  武帝雖愧對楚家,楚婉兒當眾頂撞,他亦有慍怒:「婉兒,那你倒是說說,何來覆國一說。」

  「若不能讓朕信服。」

  「那你便是犯了欺君之罪,禍亂朝綱,乃是死罪。」

  楚婉兒明白其中厲害,長出了一口濁氣:「陛下,五萬石粟谷種子,其實並不多。」

  「可那僅是對我大乾來說。」

  「北周位置特殊,雖有良田,卻無良種。」

  「種子在北周尤其金貴,這五萬石種子足矣讓北周開墾種植兩百萬畝良田。」

  「兩百萬畝粟谷一旦收割,就能為北周帶來近千萬石的產量。」

  「足能支撐北周二十萬大軍兩年吃喝。」

  武帝聞言一驚,腦海飛速運轉了起來,後背也不由發涼,凌天劍眉一挑,看向楚婉兒的眼神滿是讚賞:「看來這便宜媳婦也不傻。」

  拓跋珂見目的揭穿,也不偽裝:「陛下,剛剛楚小姐所言,是基於一切順暢的前提。」

  「但是我北周境內環境惡劣,不少土地難以生長糧食。」

  「糧食產量極為低下,當初陛下遊歷北周,應有見聞。」

  「所以這所謂的千萬石產量,完全就是痴人說夢。」

  蕭遠山在一邊附和:「陛下,老臣以為楚小姐的擔憂,完全就是多餘。」

  「當初我跟陛下親眼看見,北周要麼土地貧瘠、要麼就是凍土嚴重,這樣的土地難以種植。」

  楚婉兒欲要反駁,武帝擺手:「都不要在說了。」

  「這五萬石種子就按照之前商議的辦。」

  「多謝陛下。」

  拓跋珂說著再次行禮。

  武帝龍顏大悅,招呼著北周使團落座,宴會氣氛一下推上高潮。

  楚婉兒見大勢已去,只得無奈一嘆落座原位,凌天緊鄰落座:「你剛剛的樣子好傻。」

  「你也笑話我。」楚婉兒眼眶紅紅的。

  「別別別。」凌天壓低了聲音:「其實可以換個方式,不就是五萬石糧食麼。」

  「你沒睡醒吧。」楚婉兒眼淚巴拉的:「那可是五萬石種子。」

  「種子不就是糧食麼?」凌天拽起一個雞腿:「就像這雞腿一般,昨日還活蹦亂跳,今日就端上餐桌。」

  「你在說什麼瘋……」楚婉兒話沒說完,身子不由一顫,美眸之內滿是震撼:「難道你是想……」

  「我可什麼都沒說。」

  凌天連忙打斷了楚婉兒,眯著眸子看向武帝的眼神,有些納悶。

  一國之君,目光不可能如此短淺,而且剛剛武帝眼中所划過的一抹狡黠,總讓凌天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宴會之後。

  賓客散去。

  凌天見凌羽要走,連忙上前:「二哥。」

  「你還有事?」凌羽眼中閃過一抹噁心。

  「二哥,你別忘記了剛剛答應我的事啊。」凌天心心念念的都是銀子。

  「哼。」

  凌羽面色微變:「本宮還不是那種言出無信的人。」

  楚婉兒跟凌天走出宮門,上了馬車:「你今日如此得罪太子,你就不怕他對你下死手。」|

  「殺就殺唄。」凌天倒是沒放在心上:「我都已經要戰死邊關了,我還怕這個?」

  「……」楚婉兒聞言不由一陣無語。

  她一時半會也弄不清楚凌天到底是真廢物還是隱忍了。

  後宮。

  蕭妃看見蕭遠山,連忙迎上:「大哥,情況如何。」

  「暫時壓住了。」

  蕭遠山長吐了一口濁氣:「沒想到那廢物居然狼子野心,敢打天子旗的主意。」

  「膽大包天,無法無天。」

  「什麼?」蕭妃神色一怔:「陛下答應了?」

  「沒有。」蕭遠山搖頭:「被我攔下了,不過看六皇子最近的表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這狗東西當初在他出生的時候,就應該把他弄死。」蕭妃眼中划過一抹陰毒:「否則也就沒這些事了。」

  「娘娘慎言。」

  蕭遠山連忙提醒,蕭妃看了一眼凌羽:「羽兒,聽說你派人支走了一萬兩銀子?」

  「母妃,我……」凌羽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下。

  「荒唐。」

  蕭妃氣的不輕:「你可知道萬兩白銀能做多少事。」

  「這擺明了就是給你下套。」

  「你也傻乎乎的跳。」

  蕭妃一臉恨鐵不成鋼,蕭遠山連忙安慰;「娘娘事情已出,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將六皇子這個隱患祛除。」

  「否則終究是心頭大患。」

  蕭遠山臉上寫滿了寒霜。

  宮外!

  楚婉兒的馬車被人攔下,楚婉兒有些詫異的看了一下:「劉總管,您有事麼?」

  「楚小姐。」劉瑾笑吟吟的說道:「咱家是奉命而來的。」

  楚婉兒聞言一顫,就要跪地,劉瑾連忙阻攔:「楚小姐,陛下有旨,您可不用跪拜。」

  「劉總管,陛下他……」楚婉兒心中都在想,是不是今天忤逆了龍顏,會有懲罰。

  「楚小姐無需緊張。」

  劉瑾道:「陛下只是讓咱家帶話給您和六殿下。」

  「這段時間是你們二人大婚的籌備期,你們二人只需要甜甜蜜蜜。」

  「其他的事情。」

  「他心中自有定數。」

  楚婉兒面頰坨紅:「劉公公,我……」

  「好了。」

  劉瑾手中浮塵一甩:「六殿下,楚小姐,老奴已將陛下原話帶到,這就不打攪兩位了。」

  凌天看著劉瑾離開,眉頭緊皺,心中發毛:「好一個武帝。」

  「好一個將軍抽車。」

  「拓跋珂啊拓跋珂,任由你冰雪聰慧,你想跟武帝斗權謀。」

  「乃是找死啊。」

  京都使館。

  拓跋珂才剛進入使館,拓跋弘就忍不住狂笑了起來:「三公主,沒想到這武帝如此好忽悠。」

  「聽到五萬石種子,沒有任何拒絕。」

  「只要有了這五萬石種子,不出一年,我北周大軍就能橫掃而下。」

  「不!」

  拓跋珂搖頭:「大乾之內尚有一位勁敵。」

  勁敵?

  拓跋弘怒目圓瞪:「三公主是誰,我現在就去斬了他。」

  拓跋珂柳眉一挑,眸子發寒,輕吐一語:「大乾、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