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佛郎機人哈哈大笑起來,對著船上指指點點,隱隱約約在嘲笑他們。
還有一個竟然脫下褲子來,對著船頭撒、尿,嘴裡還吹著口哨。
其餘的佛郎機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曹萬節眯起了眼,低聲道:「槍來。」
有人把火銃遞到她手中,曹萬節舉在胸前,撥動機括,對著那光著腿的佛郎機人就是一槍。
多年的鍛鍊,她射的極准,這一槍正中佛郎機人要害。頓時大腿中間開出一朵血蓮花,血流如注。
那佛郎機人「嗷」地一嗓子,隨後向後倒去。
曹萬節對著槍口吹了一下,嘴角揚起一抹笑,隨後對著陳俊安挑釁地望了一眼。
看到她那笑容,陳俊安竟然下意識縮了一下。
這也下手太狠了?
船下那些佛郎機人頓時也炸了營,紛紛拿出火銃對著船上開火。
船上的士兵也連忙應戰,頓時「乒桌球乓」,槍聲此起彼伏。
船上士兵居高臨下,占了地理優勢,佛郎機人的火銃多半都打在船身上。
大峰上前船上裝著很多鐵皮,火銃根本打不穿,子彈打在上面,又都飛濺出去,瞬間也誤傷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佛郎機人也是怕死得很,一看勢頭不對,都扭頭往後跑,不等曹萬節派人下船,就一個個跑得沒影了。只留下船頭幾具屍體,孤零零在那兒躺著。
副將呂梁以前就是跟著陸良恆的,這會兒陸良恆不在,大螺號就由他指揮。
他讓人打旗語詢問要不要上岸,曹萬節讓人回了,「原地待命。」
陳俊安問道:「咱們為什麼不上岸?」
曹萬節道:「曹成和陸良恆都在他們手上,這仗沒法打,還是先求和解,把人救出來再說。」
還有另一層面的,她想看看這島上到底誰說了算。
她讓佛郎機人去送信,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幾個人影緩緩向這邊而來。
他們行的很慢,就好像閒庭漫步一般,等離得近了,才看清最前面邁著小碎步的是信子老闆娘。
曹萬節微微挑眉,這個女人當真是就是島主嗎?
等信子到了近前,她已經帶著陳俊安幾人在船下等候了。
她微微抱拳拱手,「信子小姐,沒想到又看見你了。」
信子笑得極為燦爛,「我本來有很多話要跟曹大人說呢,這還沒來得及開口,曹大人怎麼就走了呢?」
曹萬節道:「你現在要跟我說什麼,那也來得及啊。」
信子挑眉,「是曹大人想要跟我說什麼吧?您這麼大張旗鼓地帶船而來,可不是要說幾句話那麼簡單的吧?」
曹萬節笑笑,「我們本意也只是從這兒經過,根本無意傷到島上之人,只要信子小姐答應我們一件事,我們立刻便離開此地。」
「什麼事?」
「把抓住我們的人給放了。」
信子笑起來,「喲,這話說得,到底哪個是你們的人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曹萬節咬咬牙,這女人真是狡猾。
她道:「你就把那時關在同一間房的人都放了吧。」
信子「哦」了一聲,「那姓陸的就不用管了?」
曹萬節輕哼,她就知道這女人什麼都清楚。
「那就順便一起放回來就是了。」
「就這麼放人嗎?交換條件呢?」
曹萬節吸了口氣,「你想要什麼?」
信子揮了揮手,曹成和陸良恆幾個都被推了出來。
只是區別的,曹成和皮小五他們是站著被推著走的,而陸良恆則是被人抬著的。
陸良恆渾身酒氣,整張臉紅通通的,還有呼吸,應該不是死了。
曹萬節皺眉,「他這是怎麼了?」
曹成撇嘴,「還能怎麼著?喝醉了唄。」
本來他們還以為陸良恆能救他們,誰知道這也是個靠不住的,剛來沒多久就被信子美色所迷,被人灌了個爛醉,站都站不起來了。
信子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他們所有人,她一個女人能掌管這麼大一個島,肯定是不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