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人在海上也是做生意的,只要有錢,想要什麼都可以商量。
經過這一次,也讓曹萬節意識到大齊是多麼積弱。
從前兩任皇帝開始就內鬥不斷,執掌朝堂的人整日忙於鬥來鬥去,有哪個把心思用在治理國家,繁榮經濟上了?
望著那一直行走在前面的葡萄牙快船,曹萬節發出由衷的嘆息,「真該讓那些京里的大老爺們過來看看,這個世界上遠不止大齊一個國家。」
曹成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也隨著她的聲音輕輕一嘆,「你還真是憂國憂民,就怕你做再多,別人也看不到。」
曹萬節低聲道:「但求無愧於心吧。」
曹成早就上了船,只是他比曹萬節暈船暈的還厲害,這些日子一直在船艙里躺著不能出來。到了今日才勉強覺得好了點,晃晃悠悠地出了艙,想到甲板上溜達溜達。
曹萬節看他那慘白的一張臉,想必這些日子都沒怎麼吃過東西。
她輕輕一笑,「他們都說暈船特別好治,只要沒吐死過去,暈著暈著就不暈了。」
曹成抹了把臉,「可能真是這樣,這會兒感覺已經好多了。」
「啊,那個……」
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曹萬節,剛才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原本絕不可能在船上出現的人。
可惜人家嚴肅警告他,要是說出去就把他扔到海里餵鯊魚,這個就不能怪他不夠意思了吧?
曹萬節道:「你想說什麼?」
曹成搖頭,「沒什麼,是我自己吵著要上船的,就是吐死也得認了。」
曹萬節哈哈一笑,不讓他上船,他非得吵著要來,還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活該他受這份罪。
相比較兩人的都吐得腸子要出來,人家陸良恆則瀟灑的不得了,站在船頭上,揮舞著手大叫著,還帶著人要下海游泳。
曹萬節看著他發瘋,不禁搖頭嘆息,有人想餵鯊魚,你說她阻止不阻止?
兩日後,他們的船到達了雙鄔。
雙鄔是兩列長島,中間夾了20餘里一個港灣,南北走向,肚大口小,好似一張準備接吻的嘴。
北口面向大陸,南口較闊,帶了點兒喇叭形狀,人們修了石頭堤壩為海浪減力。雖然只是黎明,但島上燈火輝煌,人聲鼎沸。
港口尤其不堪,那無數的側舷、帆蓬、桅杆、貨山、苫布、巨木支撐的風雨大棚,匆匆來去的挑夫、水手,慢吞吞講價的掌柜、貨主,構成一幅極度紛亂的畫面。
站在大峰號上,遠遠觀望著,看著那繁華的景象,一時竟好像做夢一樣。
若不是出了國界,真的很難想像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曾經興盛的大齊,現在哪裡還找得到如此繁榮,吃水量這麼大的港口?
這明顯還是大齊的土地,但因為海上控制力太弱,已經被幾個國家占為己用,作為貨物中轉地了。
周邊各國在不斷進步,而大齊不僅在吃老本,還在不斷退步中,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成為強國打擊的對象。不強大就挨打,對於經歷過鴉、片戰爭和八國聯軍的人來說,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這個世界與歷史上的明朝很像,卻也有很大差別,但不管怎麼說,禁海令必須解除,曾經的歷史也絕對不能重演。
船在港口停靠了一日,進行了補給,次日便要返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