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路上挨挨蹭蹭的,眼看著快到江州了,身上就只剩下一錢銀子了,便是連住店錢都不夠。
一連幾日肚裡都沒什麼油水,陳俊安也受不了了,撫著肚子,大叫著:「真是餓死了,天天吃饅頭,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曹萬節看他一副憊懶模樣,好險沒笑出來,他這樣子哪點像個皇帝,整個就一市井之徒,就是他娘來了,也未必瞧得出這是自己兒子。
陳俊安知道曹萬節這些日子一直忍著,她本就是重口腹之人,不然也不會對他絕佳的廚藝痴迷,現在天天饅頭鹹菜的,也難怪她受不了。
曹萬節嘆口氣道:「你這皇帝當的也太沒意思,身邊就不帶個侍衛什麼的?」
陳俊安笑笑,「咱們現在缺的是錢,又不是侍衛?就算有了侍衛,也不一定有錢,不過是多了幾張嘴,還得讓咱們養。」
曹萬節道:「那你說這一路負擔我的所有開銷,現在都混成這樣了,你說怎麼辦吧?」
陳俊安擠擠眼,一臉俏皮,「就算餓著我,也不能餓著你啊。你放心,我就是賣、身賣藝,也得養活了你。」
曹萬節看他那白淨的臉蛋,還真是英俊瀟灑,妥妥個小狼狗啊。
這模樣要是放在現代,不定多招大媽們的喜歡的。
要是賣到花樓去,肯定也能賣個好價錢的。
陳俊安賣、身自然不會,不過他有一門好廚藝,就這手藝在哪個大酒樓,小酒館子不能混口飯吃啊?
他帶著曹萬節找了家酒館,他一道芙蓉蛋花湯,立馬俘虜了酒館掌柜,當場聘用他在後廚當個小工。
小工是一個月二十文,每日做的都很辛苦,時常還會被打罵。可是陳俊安卻做的異常開心,他用那一錢銀子租了個民居,和曹萬節一起住,兩個人甜甜蜜蜜的過起了小日子。
陳俊安每天上酒樓打工,然後帶一些曹萬節愛吃的東西,有時候他親自做了,用食盒拿回來。
看著曹萬節吃得高興,他竟覺得無比的幸福。
他登基為帝,過得是勾心鬥角的日子,卻沒有在這茅屋幾日覺得開心。
或者這就是老百姓最喜歡的,普通的幸福,家的感覺吧?
曹萬節見他發怔,不由道:「你怎麼了?可是上工覺得累了?」
陳俊安搖搖頭,「沒有,就是有些感慨。咱們平日忙的腳不沾地,從沒有這麼清靜過。即便身體累些,心裡也是高興的。」
曹萬節一臉狐疑,這麼平常的日子,怎麼會高興了?
她心裡想著,可能這孩子是真的累著了。一國之君去當個小工,還得養家餬口,確實不易。
她也有一門雕刻的手藝,倒是可以試著雕些小東西,拿著去賣。
她讓陳俊安尋了一塊木頭,拿著把雕刀,在房裡雕刻了兩日,頓時一個身著仙衣的絕世美人就出來。
陳俊安覺得好玩,不禁拿著在手,上下把玩著,越看越愛,笑道:「我怎麼看這美人長得有些像你呢?」
曹萬節撇嘴,「哪裡像我了?」
陳俊安笑笑,「就是不像你了?你看這眉眼,不就是你嗎?」
曹萬節看那美人,一點都不覺得像自己,自己的長相自己知道,還真不是什麼絕世美人,最多就是個面容姣好,但穿著男裝,連這分姣好也被掩蓋了。
陳俊安是真的喜歡,道:「要不咱們別賣了,你把這個送給我吧?」
曹萬節道:「這可不行,你若真想要,回頭尋一塊好玉,我給你做個玉的。」
陳俊安大喜,突然攬過她伸嘴在她唇上咗了一下,笑得甚是得意,「咱們一言為定,這是定錢,回頭你要是反悔,就把定錢還了我。」
曹萬節怔了一下,土黃色的臉上也不禁染上抹紅色,心說,你娘的色痞,有拿親嘴當定錢的嗎?
自己跟他住了這幾日,怎麼好像被他占盡了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