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帝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對於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貴妃,連看都不看一眼。
在男人眼裡,年紀大的女人,即便再絕世容顏,也猶如昨日黃花,讓人產生不了半點憐惜之意了。
蘭妃察覺到他的疲憊,輕柔地給仁德帝揉起了肩,那恰到好處的力道讓仁德帝滿意地讚嘆起來,「還是愛妃善解人意啊。」
蘭妃抿嘴一笑,「臣妾蠢笨之極,也就皇上覺得臣妾好。」
她這一笑宛如深夜中開放的白曇花,當真驚艷到極點。真的很難想像,她已經是四十歲的人了,還如少女一般讓人慾-罷不能。
仁德帝看得心動,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在朕眼裡,你就是最好的。」
兩人你儂我儂的談著請,完全忘了地上跪著的貴妃。
從前這位貴妃娘娘寵冠六宮,可從蘭妃進宮以來,短短數日便贏得聖心,皇上日日都離不開她,把別人都統統拋到了腦後。
之前為了修煉道術,皇上已經不怎麼親近女色了。可這位蘭妃卻能讓皇上對她寵愛有加,日日招幸,這本事絕不是誰都能比得了的。
貴妃望著眼前這美艷動人的女子,眼睛裡都能噴出火,真恨不得把她給撕碎了。
尤其是現在,她為自己兒子求情,可蘭妃卻勾住了皇上心神,讓他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這種侮辱,她如何能受得了?
可是此時此刻,她也只能忍,必須忍,忍無可忍也得忍。
她咚咚磕著頭,企圖引起皇上的注意,「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
陳俊藍見自己母親如此,心痛到極點,索性也不管不顧了。他倏地站起來,高聲道:「父皇說兒臣錯了,到底錯哪兒,還請父皇示下。」
仁德帝摸著蘭妃的手忽然停頓下來,眼神森然地瞥他,「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此刻曹萬節忍不住撫了撫額頭,心說,傻帽啊,這個時候還敢跟皇上犟,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仁德帝一臉慍怒,「你不知道自己錯了,那就等知道了再說吧。來人,帶走。」
金瓜武士一左一右架起陳俊藍,這小子比大皇子要強一點,居然沒嚇得屁滾尿流,還高昂著頭,一副絕不服氣的樣子。
這個模樣更是把仁德帝氣得夠嗆,就連貴妃也不放過了。
他冷聲道:「貴妃曹氏教子無方,伐俸一年,閉門思過三年。」
三年?
貴妃身子一栽,立時暈了過去。
讓她三年不許出門,那跟打入冷宮又有什麼區別?
仁德帝三下兩下就把兩個兒子給處置,整個過程乾淨利落,絲毫沒拖泥帶水。甚至至始至終都沒提過他們帶兵闖宮的事。
也不知是有意忘記,還是抱著別的什麼目的?
甚至連那些帶兵的將領都沒問過一句罪,就好像根本沒有這件事,完全不存在似的。
曹萬節心中奇怪,皇帝也不像是多麼寬厚的人啊,這麼做是怎麼意思呢?
兩個兒子,還有皇后和貴妃都被押下去了。
仁德帝又看看陳俊陽,只淡淡道:「你今日受驚了,先回府去吧,馬上要大婚了,不要到處亂跑。」
「遵旨。」陳俊陽恭恭敬敬磕了頭,也沒再多一句嘴,就倒退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