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已經晚了,她也沒找曹安,等第二天一早起來,才跟曹安說起這事。
曹安笑道:「我和曹言剛接到吏部的公文,讓我們去五城兵馬司報到去,不過我們倆人都不打算去,先拖幾日再說。正好沒事,倒是可以給干、爹辦這事。」
曹萬節道:「你小心點就是,那個陸成仁身邊也跟著不少爪牙。」
曹安微笑:「干、爹放心,這都叫事,儘管交給我,保證辦得妥妥的。」
曹萬節點頭,她自然對他是信任的。
當天陸良恆並沒有到皇城司上班,聽人說是家裡來人請了假,說是病倒了。
曹萬節自然知道他沒病倒,臉讓人打成那樣,哪兒好意思見人啊?
午後的時候,皮小五回來,一見她就眯著眼笑,「都督料的真身一點不差,那陸良恆一看見我就惱羞成怒,雖然明面上道了謝,可心裡多半也是不想被人看見他落魄挨打的樣子的。」
他說著又道:「我可半點沒提過都督,就說是我一個人遇上他的,看見他被幾個街邊癟三打,才過去救下了。也沒提別的。說起來我們也都是西北軍出來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也不好說什麼。」
曹萬節微笑,「這可難為你了,你明天帶點禮物去看看他,也不用說別的,就當是老戰友慰問了。」
皮小五真是聽話,第二天去買了一些補養品,就去敲響了陸家的大門。
陸家乃是侯府,當然是氣派的不行的。
陸良恆住在陸府的偏院,那地方距離下人房不遠,只看住處,就知道他有多不受待見了。
雖然身上受了傷,可府里卻沒什麼人關心他,唯一照顧的就是一個看著他長大的牛伯。第一 .
皮小五從西角門進了府,直接找到牛伯。
「老人家,我是來看陸大人的,聽說他病了啊。」
牛伯嘆息一聲,「你還是第一個來給少爺探病的,咱們少爺攤上你這個朋友,也算三生有幸了。」
皮小五慌忙擺手,「這可不是,咱們是陸大人的下屬,又一起打過仗,在一個戰壕里蹲過,要是這點交情都沒有,還算什麼哥們啊?」
他拿著禮物交給牛伯,讓他給陸良恆補養身子,牛伯自然又免不了感慨一番。
陸良恆躺在床上,屋裡到處都是藥味兒,他不停地咳嗽著,好像是傷到肺了。
皮小五輕嘆一聲,「陸大人,您這到底是怎麼弄的?要是有人欺負你,就跟我說,咱們西北軍在京里也有百十號人,還有曹都督在,斷不會讓咱們自己人,讓別人給欺負了,」
陸良恆擺擺手,「這事一言難盡啊。」
皮小五道:「再不好說,也得跟我說啊,咱們都是西北軍的兄弟,兄弟們不給你做主,誰給你做主啊?」
陸良恆也是被人給欺負狠了,這會兒滿腹的怨氣。
若是以前,以他高傲的性格,那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糗事說出去的。
他剛說出自己被自己弟弟打的事,皮小五立刻道:「什麼王八羔子,回頭兄弟給找補回來,也不用曹都督出手,我帶著幾個人,就能把人料理了。」
陸良恆也知道曹萬節善於用人,她身邊帶的那些親衛,各個都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