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比賽擊鞠

  包括曹成和龐俊在內,幾個將官都呆呆地看著她,似乎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家都督長得這麼好看呢。

  曹萬節被看得渾身不舒服,她余怒未消,罵一聲,「還不趕緊滾。」

  那些人這才慌不迭地跑了。

  這些人散了卻沒有走遠,有人咂咂嘴道:「你說咱們曹都督是不是長得很好看?」

  「那自然是好看的,軍營里排美男榜,那絕對是花魁一樣的地位。」

  「嘖嘖,要是咱們都督是個女人,那肯定是個美人呢。」

  「別胡說,都督怎麼可能是女人?」

  .

  曹安跟著這些人一起走,那些話一句句鑽到耳朵里,心裡便覺咯噔一下,好像有一百隻爪子抓撓他的心一樣。

  他想起昨晚端了洗腳水去給都督洗腳,雖然被曹萬節呵斥了趕了出去,可她脫掉襪子的那一雙天足,還是被他瞧在眼裡。

  那雙腳真是漂亮,細長的腳趾,細嫩的肌膚,整個腳型小瞧圓潤,怎麼看也不像是男人的腳吧?

  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找機會給都督洗一次腳,若是能在那雙美足上摸一把,那真是讓他死了都心甘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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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相安無事,次日一早,曹言來叫曹安,說要帶他一起去巡營。

  曹安雖然納悶曹言怎麼會找他,不過還是牽了馬,跟著他一起出了軍營。

  兩人帶著一隊人一路朝著八里坡馳去,這裡距離嘉城不遠,可以說是攏欲關和嘉城交界的地方。

  將到八里坡的地界,曹言突然一抖韁繩,背挺了起來。底下眾士卒此時也無需命令,個個昂首挺胸,好像戰鬥中的公雞一樣。

  曹安詫異,「你這要幹什麼?」

  曹言沖他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這叫漲自己志氣,滅他人威風。」

  曹安撇撇嘴,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他們今天肯定不是來巡營的。

  八里坡將近,遠遠便聽見那邊傳來的一陣陣的歡聲笑鬧,一大群人圍在一處,叫好喝彩之聲,驚叫遺憾之聲,不絕於耳。

  除了聲音,還有一股食物的香氣。提鼻子一聞,竟像是牛雜湯的香味。

  營中兵丁大多有數月未見過葷腥了,光是聞著那個味,眾人神態雖不變,但腳下就不由地暗暗催動馬匹再快些。

  走得近些,便可看見那群人所圍之處竟是個鞠場,上千士卒圍成一個龐大的鞠牆。

  場中有十幾人僅著絳紅襦衣,在馬上奔馳著,時而飛腿騰挪,時而追趕跳躍,玩得正在興頭上。

  曹言領著幾百名士卒自鞠城旁經過,馬蹄如雷,場中人完全熟視無睹。

  場邊觀戰的閒人,回頭看他們一眼,也沒在意,又轉回頭看擊鞠。

  這種擊鞠又叫馬球,也叫擊球,是騎在馬背上用長柄球槌拍擊木球的運動。遊戲者必須乘坐於馬上擊球,擊鞠所用的球有拳頭大小,球體的中間被掏空,制球的原料是一種質地輕巧且柔韌的木材,球的外面還雕有精緻花紋。

  曹安以前也玩過鞠球,他剛到軍中時,還想玩過。

  可是聽說軍中曾建過鞠場,供兵士們玩樂之用。不過後來有御史奏了一本,說是西北軍玩物喪志,耽於玩樂,不堪榜樣。曹萬節一怒之下就把鞠場給拆了,還下令不許士兵擊鞠。

  沒想到今天臥龍坡竟然搭了一個臨時鞠場,還用人牆圍成鞠場。紫琅文學 .

  怕也只有軍中,才有這等氣魄了吧。

  曹安下了馬,對著那熱鬧非凡的場地看了一會兒,問曹言,「這鞠場不是拆了嗎?什麼時候又建起一個來了?」

  曹言笑道:「當然是咱們私底下建的,不過我三叔也知道,她既然沒斥責過,也就是默許了的。」

  說著又道:「你是不知道,我三叔偶爾也偷偷跑來,說不定今天還能看見他呢。」

  曹安本來對此沒多大興趣,聽說能看見曹萬節,頓時精神一振,「你說我乾爹,她要來嗎?」

  曹言道:「他來不來我不知道,不過我和陳良恆約好了今日在這兒比賽,誰贏了比賽,就有烙餅牛肉吃,你聞見味兒了嗎?牛雜湯,真香啊!」說著吸了吸鼻子,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曹安有些好笑,就算軍中糧食不多,也沒什麼肉吃,那也短不了他的。至於為了吃口肉,設什麼賭局了?

  對於陳良恆,曹安多少還有點了解,在嘉城的時候就打聽過了,這位中軍將軍陳良恆雖然打仗不見得多行,但素好玩樂,吃喝鏢賭樣樣在行,尤其是擊鞠,那絕對是一把好手。

  他馬術很好,聽說在馬上可以閃躲騰挪,做出許多種姿勢。

  兩人站在場外觀敵撩陣,忽聽一人指著場中,「陳將軍威武不凡。」

  曹安聞言望去,鞠場中果然有一人,穿著絳紅襦衣,五官俊秀,身形修長,鞠球在他長柄球槌拍擊之下,虎虎生風。

  此時正好有鞠球正被打入門中,猛然間爆發出聲浪極高的喝彩。

  曹安看看場中那群如狼似虎的兵士,又看看曹言帶的這幾個,不由有些擔憂,「你帶著這幾人,能贏嗎?」

  曹言昂頭一笑,「成了就吃烙餅牛肉,輸了就拉練跑一百里,也沒多大難度,總歸死不了人就是了。」

  曹安暗道,這紈絝子弟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還是有幾分豪氣的。只是這豪氣未免用的不是個地方。

  陳良恆是守宋城的,只要他們不死,根本輪不到他上戰場,人家這般玩鬧還說得過去,他們跟著湊什麼熱鬧?

  若是讓乾爹知道,他們巡營巡到這兒來了,怕又是一頓好罰吧。

  他心裡憂心曹萬節生氣,並不想上場,這會兒曹言已經脫了盔甲,只著裡面的軍衣,他身後十幾個兵士也開始卸甲。

  他們不像陳良恆似的,有隊旗有隊服,都只能穿著自個的衣服。

  陳良恆打完一場球,跳下馬來,用汗巾子擦著頭上的汗。一眼瞧見曹言,鄙夷的撇撇嘴,「你這小子倒是守約,還真敢來啊。」

  「有什麼不敢的。」曹言挺了挺腰,對他燦然一笑,「待會兒將軍輸了可比哭爹喊娘就是了。」

  陳良恆罵了一聲,甩了汗巾子,叫人帶過自己的馬,就要上場開打了。

  曹言假裝客氣,「陳將軍不歇歇嗎?」

  「對付你根本不用歇,本將軍一隻手就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陳良恆哼一聲,已經翻身上了馬。

  他帶的一隊人馬也跟著上了馬,絳紅襦衣,配著奇駿戰馬,煞是好看。

  曹言問曹安,「你會不會打擊鞠?」

  曹安搖頭,「我不會。」

  曹言也沒再管他,抖著韁繩準備開賽。

  兩邊擺好陣勢,隨著一陣銅鑼聲響,這擊鞠也開始了。

  也就是這時,忽聽有人在大喊一聲,「都督到——」

  「曹都督來視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