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熙嘴上說的好聽,受點苦沒什麼,可是他在曹安這兒睡了三天,就自覺的要離開了。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曹安的睡相很不好。打嗝、放屁、磨牙、說夢話,這些都不算什麼。
最讓人鬱悶的是,偶爾還會夢遊。
這天入夜,陳俊熙剛剛睡下去,迷迷糊糊中,就聽到有腳步聲。
他和曹安是睡在一起,不過一個屋裡,一個睡外面的隔間,那腳步聲正是隔間傳來的。
他心裡納悶,這大晚上的不睡覺,曹安這小子幹什麼呢?
實在不想理會,心裡也明白這小子不待見他,時刻想把他趕出去。所以捂著耳朵,只當是沒聽見。
也就是這時,腳步聲好像越來越近了,近的像是在耳邊。
他掀開被子一角,偷偷往外看。
只見月光下,曹安手裡拿著把刀,在房間裡溜達著,從房間這頭走到那頭,腳步聲越發沉重,嘴裡還念念叨叨著:「砍死你,砍死你。」
就是再心大的人,也受不了這個啊。
曹安那張臉布滿了猙獰,月光之下顯得特別可怖。
只一天晚上,陳俊熙就被嚇得攏著被子,一晚沒敢睡。他咬著唇,思索著自己這行為有多莽撞。
或者發現曹安的秘密很重要,但遠不如他的小命重要。
不管曹安這夢遊症是不是真的,都夠嚇人的,誰知道他會不會揮著刀,真對著他腦袋上砍下來?
陳俊熙要走,曹萬節還得假裝客氣客氣,她一臉愧意地道:「殿下,是咱們招待不周,這才住了幾日啊,就要走了。」
陳俊熙咧嘴道:「都督,你這兒實在太可怕了,一個夢遊的,還有一個大晚上的磨刀的。」
曹萬節納悶,「磨刀?誰磨刀了?」
陳俊熙道:「這我可不知道是誰,反正一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就聽到窗外有人在磨刀,那聲音聽得人頭皮都發麻了。」愛書屋 .
曹萬節一拍大腿,「對,磨刀的,我也聽見了,昨晚從東邊磨到西邊,又從南邊磨到北邊。」
她小心翼翼地,「殿下,你說我這都督府,是不是鬧鬼了?」
陳俊熙差點沒笑出來,嘆了口氣,「曹都督,你要是不想讓我住這兒,儘管開口就是,何必安排人這樣?鬧鬼?就算有鬼,也不敢進你這院子啊。這煞氣沖天的。」
曹萬節被懟的沒話說,心裡暗恨,這肯定是曹安搞得鬼。
她就不相信那小子會打嗝、放屁、磨牙、說夢話,還學人家舉著刀在屋裡亂轉了?
這些都算了,還磨刀?這當自己這都督府是幹什麼的?
「對不起啊,殿下,是我教子無方,回頭好好教訓下犬子。」
陳俊熙點頭,「對,好好教訓他。」
什么小子啊,居然整人整到他身上了。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連聲道歉的把陳俊熙給送了出去,隨後抄了個棍子又回來,大喊著:「曹安,曹安呢?」
曹安從廚房裡探出頭來,「乾爹,怎麼了?」
曹萬節舉著棍子對他身上打過去,「叫你裝神弄鬼的。」
她棍子一下下打的毫不留情,曹安躲也不躲,砰砰打在身上,疼得他直呲牙。
不過曹安一直堅持著,動都不動一下,甚至連吭都不吭一聲。
曹萬節看得直咧嘴,心說,這孩子傻啊?連躲都不會躲了?
她往院外看看,沒聽到馬蹄聲響,好像陳俊熙還沒走呢吧?
對著曹安擠擠眼,那意思,「你叫啊。」
曹安立刻「哎呦」「哎呦」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