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以最快的行軍速度趕回會城。

  但會城什麼事都沒有，叢鐸竟然已經撤軍了。

  南羽的擔心純屬多餘。

  「叢鐸退軍了，他為何會退軍？」南羽有些疑惑。

  正常來說，除非南羽大軍回援，否則叢鐸是絕對不會被嚇走的。

  但嚴符告知，叢鐸幾天前就已經退軍了。

  本來，叢鐸率軍攻城的勢頭正猛，誰知道，竟然毫無徵兆就撤軍了。

  正當南羽納悶之時，士兵來報：「報！嚴將軍、南將軍，龍虎騎率軍到來，是否打開城門？」

  「龍虎騎？」南羽有些疑惑。

  尉遲豐和虞洪不應該率龍虎騎，牽制澎周城的兵力嗎？

  難道說，龍虎騎大敗而歸？

  南羽一驚，趕忙到城頭之上。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南羽呆住了。

  尉遲豐和虞洪兩人都完好無損，500龍虎騎也沒見著少人。

  關鍵是，他們護送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運糧車，還有無數推運糧車的馬匹和苦力……

  「趕快開城相迎！」

  ……

  尉遲豐和虞洪兩人幹的事情，讓南羽不禁嘴都咧到後耳根了。

  原來，尉遲豐發現了叛軍的運糧隊伍。

  索性，直接劫持運糧隊伍，把6萬擔糧食全部運到了最近的會城。

  也怪不得叢鐸會撤軍。

  再不撤軍，都要被偷家了。

  「老馮、虞洪，你們做事做得好啊！」南羽喜笑顏開，也不得不佩服兩人的膽識。

  五百騎兵，敢直接深入敵軍腹地劫持運糧隊伍，稍不注意就會全軍覆沒。

  這份魄力與頭腦，南羽也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這其實還是虞洪的主意，年輕人就是有想法有魄力。」

  尉遲豐看向虞洪，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虞洪也謙虛道：「還是尉遲叔率領的好，不然我們不可能如此順利。」

  「好了，我先記你們倆一功，等此次平叛告一段落後，再重賞。」

  「是！」

  話雖如此，但南羽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深夜，南羽來到尉遲豐的營帳。

  「什麼，你要我養一支私兵？」

  尉遲豐聽見南羽的想法，不由吃驚。

  「嗯，沒錯。」

  南羽點頭：「銀子和糧草我來搞定，你負責幫我養一支萬人軍隊，但要秘密進行。」

  「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尉遲豐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老馮，你知道為何要請旨來前往揚州平叛嗎？」

  「就是因為，我想造反。」

  南羽用極其平淡的話語說道，仿佛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南羽已經完全信任了尉遲豐。

  所以，才對尉遲豐敞開心扉。

  尉遲豐沉默了。

  他猶豫了，因為此事一旦暴露，那便是滿門抄斬的重罪！

  南羽再次說道：「我南家滿門忠烈，最後卻鬧得個沒落的下場，全是因為皇帝重文輕武。」

  「如今，我與太子云衡有仇，他若登基，第一個便先對我下手，我手中若無精兵，如何與他對抗？」

  「老馮，好好想一下吧，我也不是……」

  「好。」

  忽然，尉遲豐打斷南羽，一口答應。

  「不過，你要承諾，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能造反謀逆。」

  南羽點點頭：「當然，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我也不願意和朝廷兵戈相向。」

  造反說起來容易，但實際上，但顧慮卻很多。

  別看南羽現在名頭很響，一旦造反，那可就人人得而誅之了。

  造反還得從長計議，手裡頭有個一萬精兵才是實在的，起碼有底氣。

  「老馮，還得是你靠得住啊。」南羽美滋滋地拍拍尉遲豐。

  尉遲豐也笑了笑。

  大哥，你的兒子呢，有點不老實哦……

  如果他要鬧，我便陪著他鬧吧。

  當年的事情，一直是尉遲豐的一塊心病，即便現在想起，尉遲豐也覺得意難平。

  尉遲豐也時常感慨，世道不公、朝廷不公。

  但也僅限於想想。

  南羽又去探了探虞洪的口風。

  結果，虞洪這小子，說他只聽命於南羽，就算是讓他造反也在所不惜。

  南羽笑了。

  ……

  京城。

  「好啊好啊！駙馬文武全才，攻占揚州三郡，剿滅叛軍指日可待呀。」

  宣帝龍顏大悅，一個勁地夸南羽。

  「你看看……南家人天生就是打仗的料，早知道，就早些讓駙馬去戰場上磨練了。」

  雲衡在一旁，聽得很不是滋味。

  隨後，宣帝又轉頭看向雲衡，淡然問道：「對了，漠北那邊戰況如何？糧草有沒有籌措足夠？」

  「稟告父皇，軍糧……還差了點。」雲衡戰戰兢兢道。

  「差了點是差多少？」宣帝有些不悅：「揚州、漠北戰事吃緊，讓你徵集的糧食，這點小事都干不好？」

  「是……父皇教訓的是，兒臣定當盡心盡力。」雲衡低頭答道。

  宣帝微微皺眉，平常，他都得反駁兩句，怎麼今天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朕要看到糧草，而不是你的口頭承諾，讓你監國，你可別敷衍朕。」宣帝的話語間，隱隱帶有一絲警告的語氣。

  雲衡低頭：「是。」

  ……

  宣帝隨後來到皇后寢宮。

  皇后乃是一位絕美的婦人，頗有一番母儀天下的氣質，也是雲嵐兮的生母，她問道：「皇上，何時廢太子？我怕雲衡在朝中勢力發展愈發壯大，對澹兒不利啊……」

  皇后口中的「澹兒」，乃是四皇子云澹，是皇后和宣帝所生的皇子。

  如今的太子云衡，是宣帝和已逝的前皇后所生之子。

  宣帝心煩意亂地揉了揉眉心：「總不能無故廢太子，否則會遭到天下人的口誅筆伐。」

  「放心，我定會讓澹兒坐上太子之位。」

  宣帝如何能不煩？

  皇后，背靠天下第一的門閥士族李氏。

  朝中財政不堪重負，想要獲得李氏的支持，就必須讓雲澹坐上太子之位。

  畢竟雲澹有一半李氏血脈，雲澹當了皇帝，李氏才能更加發展壯大。

  說來也可笑，宣帝這個天下之主，竟然被一個門閥掣肘。

  不過，讓雲澹當上太子，也是宣帝的意思。

  畢竟現如今的太子云衡，沒有母妃，身後也沒有門閥支持，就算登上皇位，也坐不穩。

  「妾身明白皇上的苦衷，妾身不急。」皇后笑了笑：「只是如今兮兒有了身孕，駙馬又在戰場上，兮兒難免孤獨寂寞，皇上還是去探望一下的好。」

  「好，明日朕便去看望她。」

  ……

  隴翠宮，這兒是淑妃的寢宮。

  淑妃模樣標緻得很，但顏值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而且也背靠一個不大不小的士族。

  自從淑妃年齡大了後，宣帝也逐漸對淑妃失去了興趣，許久都未寵幸一次。

  這也導致淑妃在深宮當中孤寂難耐，直到雲衡的出現……

  「嗯……衡兒……你今日好粗魯……但妾身好喜歡……」

  雲衡在宣帝那兒憋了一肚子的火，只能來淑妃這兒發泄。

  一番翻雲覆雨後，雲衡心滿意足。

  淑妃面色潮紅，滿是溺愛地看著雲衡，玉手撫上他的臉龐：「衡兒，咱們的大事，籌備得如何了？」

  雲衡也邪笑著摸向淑妃雪白的腰肢：「放心，鄒氏那邊帶來的人馬，已經被我安置好。」

  「衡兒，此次造反若失敗了，你我二人皆只能落得個殺頭的下場，我……我有點怕。」淑妃有些擔憂。

  「放心，我多年謀劃，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登上那個位置！」

  雲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陰狠道：

  「既然雲茞這老頭子想廢我的太子之位，那就別怪我搶他的皇位了！」

  淑妃高興地在雲衡臉頰上親了一口，「衡兒，告訴你一件事……我有孕了。」

  雲衡聽後，當即臉色急劇變幻：「這……這是何時的事，父皇知道嗎？」

  聽見淑妃有孕，雲衡並不是高興，而是擔憂，害怕他們有染一事暴露。

  「瞧你這慫樣，還造反呢。」

  淑妃笑道：「也就一月前的事情，放心，那時皇上剛好寵幸於我，用不著擔心你我之事會暴露。」

  「如此我便放心了。」

  雲衡長舒一口氣，隨後將淑妃再次撲倒。

  「那到底是我的種呢？還是父皇的種呢？看來，孤得多耕耘一下……」

  「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