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記住你的回答,日後若無必要,也不要出現在蓮心面前了,省得她見了你傷心。你能這麼果斷,本宮倒是很欣賞你,放心,我會為你尋個好去處的。」
顧良有些落寞地垂下了眼皮,輕聲道:「多謝娘娘……願娘娘日後,平安順遂。」
姜念露出了一個笑容,笑著說好。
顧良走後,屋外孟二和蓮心正到處找他,姜念聽到了兩人的動靜,乾脆讓秋蘭把他們喚了進來。
姜念直接道:「顧良走了,日後不在景儀宮當差,本宮為他尋了個好去處,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蓮心一聽,著急地問:「什麼?娘娘,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走……」
她的眼眶泛紅,難怪……今天下午不見他的身影,他怎麼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好歹……好歹和她告個別,最起碼他們還算是朋友啊。
孟二也是滿臉錯愕,他上前一步,大聲問:「這小子……無緣無故的為何要走!」
姜念無奈地搖頭,看著孟二說:「你放心,沒發生什麼事情,只是他不願意待在這裡了,日後你可以隨時去找他。」
「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和蓮心說。」
孟二一愣,點點頭退下了。
蓮心很是傷心,眉眼滿是落寞,她咬了咬唇,「娘娘,為什麼……」
「蓮心,你喜歡顧良,對嗎?」
蓮心啊了一聲,沒想到姜念看了出來,她的臉頰微紅,輕輕點頭。
姜念嘆了口氣,她仔細斟酌著話語,不希望傷了蓮心的心。
蓮心看出了姜念的為難,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呼出一口氣,故作輕鬆道:「娘娘不必太過於顧慮奴婢的心情。」
「蓮心,你有情可他無意,感情之事強求不來。」
姜念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直接說了出來。
蓮心一聽,澀然一笑,果然……
她揚起笑臉,只是帶著紅血絲的眼眶依舊暴露了她此時此刻的難過心情。
「娘娘,奴婢知道的,奴婢能察覺到,他對我無意……」
「他不願留在這裡讓你傷心,更不想給你什麼遐想的機會,或許在你看來,這個做法很是無情,可也偏偏證明,他不願讓你這個朋友徒增煩擾。」
蓮心吸了吸鼻子,她抬起袖口擦著眼淚,姜念到底還是不忍心,說:「你要是還想見他,我可以告訴你他在何處,只是……」
出乎姜念意料的是,蓮心只是在哭,眼淚擦乾後,她紅腫著雙眼搖了搖頭:「奴婢不見他了,既然對奴婢沒有情意,那奴婢自然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與感情。」
「從前奴婢並未表明心意,也不知道顧良明確的態度,因此總是在自欺欺人,如今知道了,自然就要放棄了。」
說罷,她衝著姜念露出一個笑容:「這世間的男子這麼多,奴婢定然能再遇到良人,就算沒有,一輩子待在宮裡,一輩子服侍著娘娘也是極好的。」
姜念面容微動,「蓮心……」
她表現得灑脫,只是心中的落寞還是抵擋不住,她道:「奴婢現在只是有些傷心,過個兩三日便好了,娘娘不必憂心。」
姜念明白,要想撫平心中的傷痛,時間是必不可缺的因素,她也沒有勸蓮心不要難過,只是告訴她,若是想哭,就一次性哭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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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日後時不時想起來,就要流兩行淚,年紀輕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經歷了多麼曲折的命途。
這時,裴景宸端著一盤點心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來時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顧良的身影了,頓感滿意,只是那位名叫蓮心的宮女,興許會傷心。
他不會哄人,母后不開心時,他也嘗試著用自己的法子哄母后開心,可每次都只會適得其反,亦或者母后會將怒火發泄在自己身上。
他最愛吃栗子糕,喜歡清甜粉糯的口感,專門拿來一盤,看到蓮心的雙眼果真紅了,走過去把點心遞了出去:「這是我愛吃的栗子糕,你也吃些吧。」
蓮心受寵若驚,她雖是姜念身旁的貼身宮女,可也只是個奴婢,大皇子竟然親自端了一盤點心給她。
裴景宸想了想,生硬地開口:「這點心是甜甜的味道,吃了心情能變好。」
其實到底能不能變好,他也不知道。
只是聽慣了母后的哭聲,他想治癒自己,他希望別人能因為他的一點舉動而變得開心一些。
蓮心連忙接了過來,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奴婢多謝大皇子,大皇子貼心,奴婢受寵若驚,很是歡喜!」
裴景宸:……
他的眼睛眨了眨,也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意。
所以,有問題的人不是他,是他的母后。
能夠認知到這一點就足夠了,最起碼日後,他不會再動不動內疚、自責了。
……
另一邊,宜貴人帶著宮女春桃慢悠悠走在宮道上。
春桃不確定地問:「小主,您真的要去找純嬪娘娘?」
宜貴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保周圍沒什麼人,這才輕聲說:「如今皇后失勢,我甚至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聖心難測,皇后娘娘還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出來,我可得為自己多尋一條路。」
若是皇后很快就出來了也就罷了,萬一這禁足許久不解,她總不能一直在外傻傻等著。
她一個新人,心眼不能這麼實,吊死在一棵樹上就不好了。
一想到皇后,宜貴人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萬萬沒想到啊,她一入宮,本以為是投奔了全後宮最可靠的人,這才多久,就被皇上下令禁足了。
還說什麼是身體抱恙需要靜養,誰會相信呢。
旁人不常接觸皇后也就罷了,興許還真信了,她是常去鳳華宮殿內的,皇后身體如何她很清楚。
皇上這是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皇后關起來了,由此可見,只跟著皇后還是太危險了。
春桃在一旁問:「那小主為何不去尋瑾嬪娘娘,如今後宮裡可就她最得寵了。」
宜貴人搖搖頭:「你以為她能不知道我的打算嗎?當初和皇后走得那麼近,瑾嬪又不蠢,自然明白我的選擇,我不可能再去找她了。」
皇后與姜念是對立面,她從一開始就選擇好了,不能變了,如今比較有勢力的人,便是純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