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兜帽下的嘴角輕輕翹起。
很好,魚兒,上鉤了。
這老太婆為什麼這麼不長眼,非要來惹我呢?
靈兒捏起串糖葫蘆的木籤,指了指林塵的背影:
「如果林塵能僅一招就打敗那啥?」
「那啥來著?」
靈兒忽然忘記那大塊頭叫什麼了。
因為那趙家五虎三龍在靈兒心中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弱了。
一招就能打趴下的,和雜魚有什麼區別?
而自己又怎麼會記得雜魚的名字?
靈兒身旁的一位男子輕輕一笑,低頭諂媚道:
「美女,是趙家五虎的刀疤。」
靈兒連忙點了點頭:
「哦哦,如果林塵能一招打敗那啥虎的話。」
「那大嬸你就現場給大家唱一首醜八怪吧。」
這大嬸一聽,頓時破防了,她指著靈兒破口大罵:
「你才醜八怪,你TM全家都醜八怪。」
靈兒聳了聳肩:
「大嬸,你別破防啊,你就說堵不堵吧?」
大嬸一咬牙:
「賭就賭,難不成我還能怕了你這個小狐狸精?」
「如果你輸了,那你就要當眾承認自己是騷貨!婊子!」
靈兒抓起一根糖葫蘆,一口咬下一整顆。
她一邊嚼著,腮幫子微微鼓起,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木問題啦。」
靈兒這個模樣,像極了一隻既貪吃又可愛的小松鼠。
四周眾人見狀,紛紛無奈地搖著頭:
「哎呀,這小女娃娃也太托大了,林塵只不過是一送外賣的,頂多有點醫術,可是醫術也不能用來打架啊?」
「這大媽也是的,這不純純欺負老實人嗎?人家美女看著就單純,說不定根本就不知道趙家五虎是什麼厲害角色,大媽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
聽到眾人的話語後,大媽下巴高高揚起。
她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靈兒,眼神中滿是得意:
「小狐狸精,你現在要是不敢賭了,趁早反悔還來得及呢,別到時候哭鼻子哦。」
靈兒隨意地回了一句:
「大媽,到時候誰哭鼻子還不一定呢。」
靈兒周圍的男人們見靈兒還是不肯鬆口,他們紛紛圍了過來,滿臉關切地好言相勸。
「美女,我勸你還是別賭了,這賭局你必輸無疑啊!那刀疤可不是一般人,你何苦把自己往坑裡跳呢?
「美女,你可能剛來不太清楚,那個大塊頭是趙家五虎之一的刀疤啊!他打起架來可厲害了,你就別摻和了。」
「別說什麼林塵能一招打敗刀疤了,他能在刀疤的拳頭下保住小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靈兒從始至終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她一直盯著林塵的背影:
「沒事,賭唄。」
「這啥五虎六虎的,真不咋地,還不如我們家看門的旺財厲害呢。」
眾人聽聞,只能面面相覷,紛紛搖頭,不再勸解。
畢竟,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那大嬸嘴角高高地揚起,幾乎要咧到耳根,她眼中閃爍著惡毒又得意的光:
「哼,既然你這小賤蹄子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騷貨!」
「那老娘今天就陪你玩到底!」
趙天明其實也聽到靈兒那群人在打賭。
只不過靈兒坐著,再加上她身邊還有不少男人站著,且遮擋住了她的身形。
所以,趙天明這才沒認出這吃著糖葫蘆的少女,竟然就是前年在趙家鬧得雞飛狗跳,且讓趙家都頭疼不已的那位姑奶奶。
當趙天明聽到靈兒這一群人的賭約時,不由得猛拍魏如煙大腿,笑到飆淚。
他指著靈兒那群人,扭頭看著魏如煙笑道:
「哈哈哈,如煙,你聽到沒?」
「那群傻逼竟然在賭林塵能不能一招打敗刀疤。」
「這TM絕對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魏如煙強忍著疼痛,尷尬一笑。
你TM覺得好笑,拍你自己大腿啊。
拍我大腿算怎麼一回事?
魏如煙瞥了靈兒那群人一眼,輕輕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是哪個傻逼提出來的。」
「那人肯定沒見識過刀疤哥的厲害,不然不會這麼說。」
說到這,魏如煙翹起嘴角,不屑地看著林塵。
「林塵幾斤幾兩老娘不知道?」
「打打普通人或許還行,要是對上像刀疤哥這樣的習武之人,他能不缺胳膊少腿都謝天謝地了,還妄想一招打敗刀疤哥?」
「早點睡,夢裡可能會有。」
趙天明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龍都市混的人,誰不知道我們家的五虎三龍牛逼?」
「別說林塵了,就連這幾年的武術冠軍,也不能將他們一招撂倒。」
「林塵要真是能一招打倒刀疤哥,我趙天明服了,且當場叫他一聲爺好吧。」
林塵一聽到趙天明此話,只是輕輕一笑也不說話。
不過,是誰這麼無聊?
竟賭自己能一招打倒刀疤?
不過,這想法,倒是與我不謀而合。
想到這,林塵看了一眼刀疤。
還是別這麼快就秒了他。
我倒是想看看這人,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這麼牛逼。
趙天明剛說完話,不由得皺眉。
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裡,不由得回想起前年那件神秘少女打鬧趙家的事。
他一想起這件事,就覺得自己的下半身還在隱隱作痛。
當年那位神秘少女不僅獨自一人闖趙家,更是把五虎三龍給一招打趴下。
而且,自己在當時還莫名其妙地被那姑奶奶毆打了一頓。
毆打一頓就算了,那姑奶奶原本都大搖大擺走出趙家了。
可她臨走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忘記做了。
竟又專門殺了回來,且又把五虎三龍給打趴下一次。
而這,僅僅只是為了朝自己下面踢上一腳。
要不是古神醫來得及時,恐怕自己下面早就沒了。
自己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那姑奶奶為何專門跑到趙家來打自己一頓?
難道閒得慌?
可自己又沒招她惹她啊。
想到這,趙天明不由得打一個冷戰。
他不由得掃視四周,發現沒有人穿黑色瑜伽褲和連帽衫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自從那姑奶奶打了自己一頓後,自己就對穿黑色瑜伽褲和連帽衫的人產生了恐懼。
以至於,趙天明將趙家裡所有傭人的黑色制服換成白色的。
但趙天明沒看到的是,靈兒此時正坐在他不遠處。
只不過她身邊不僅有人站著,且剛好在趙天明的視野盲區。
所以他這才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刀疤此時正挺起胸膛,微微揚起下巴,眼珠朝下地俯視著林塵,嘴角掛著一抹輕蔑的笑:
「小子,能有機會跟我過招,那可是你八輩子修來的榮幸。」
「不過,老子今天可沒打算放過你,定要把你的四肢給廢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長眼,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下輩子注意點吧。」
刀疤還想繼續說什麼。
林塵卻不耐煩地嘆了一口氣:
「我說你們趙家的人都這樣嗎?」
「打架就打架,哪來那麼多廢話。」
「是不是開打前還要自報名號啊?」
刀疤聽到林塵的話後,先是一愣。
因為他正想給林塵自報家門。
隨後他便不再廢話,既然這小子著急尋死,那自己便滿足他。
刀疤冷冷哼了一聲,擺開了拳架,雙腳紮實地扎在地面,身體微微下蹲。
他渾身肌肉也鼓脹了幾分,青筋在肌肉上蜿蜒遊走,宛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
「真以為僥倖打倒了幾個廢物,就有在老子面前張狂的資本了?」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倒要看看,等會兒你被我廢了四肢,像一灘爛泥一樣攤在地上的時候,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囂張地叫喚。」
林塵掏了掏耳朵,不耐煩道:
「好的,好的,知道你牛逼了。」
「說完了嗎?還打不打?」
「不打我可走了啊,站著怪累的。」
說罷,林塵雙腳微微張開,左手附後,右手隨意地向刀疤招了招手。
一副讓刀疤先出招的姿態。
刀疤一看,心中頓時怒了起來。
這小子竟然讓自己先出招,這是在看不起自己啊。
刀疤不再廢話,朝林塵猛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