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大步跨出裴家,打電話給裴硯。
裴硯帶姜姣進公司,公司無數人的視線全部落在姜姣身上。
他們早就聽說裴大少聯姻娶妻了,對方家境雖不好,但長相一絕。
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要不說人家能嫁進裴家呢,就這長相有幾個人可以比得過。
「你在辦公室休息會,我去處理些事情。」裴硯護送姜姣進總裁辦公室,安頓好她。
「好。」姜姣點頭示意裴硯去忙吧,她自個到處看看就行。
裴硯放心走出辦公室,電話響起,他接通:「餵?」
「裴硯,你把姜姣帶哪裡去了?」裴聿直接質問,像是要興師問罪一樣。
「在公司,你來公司就能見到她了。」裴硯說得坦然自若。
他帶姜姣來公司也是有一定私心的。
這子公司是裴聿的,可他一直是放養狀態,除非重要文件過過目,其他的全程交給他處理。
半年前他出國治療,他以為裴聿會回來管理,結果他還是沒有回來,只在電腦上處理事務,一個星期回來看一次,其餘時間都不見人。
公司的員工想要見到他比見佛祖都困難。
裴聿再不來公司怕是都要忘了自己才是這子公司的總裁,都要忘了他其實是個病人,卻還要為他帶病處理公務。
這下他把姜姣帶到了公司,他不信裴聿還不來公司。
「你把姜姣帶去了總公司?」
裴聿很驚訝,裴硯這麼做是要幹什麼?
在公司眾人面前宣告姜姣是他的嗎?
裴硯都被裴聿整無語了,他看著特助拿過來的文件,點點頭示意他沒有問題,去處理吧。
「在你的公司。」裴硯沒好氣道。
「你真帶她去了總公司!」
裴漠遠一直想讓裴聿接管總公司,只是裴聿一直推脫,遲遲不肯上手。
所有在裴聿心裡,他的公司是裴氏總公司。
裴硯黑了黑臉,裴聿真是為了追妻什麼都不想顧了,連腦子都不想要了。
「你的公司,子公司。」裴硯坐在辦公桌前代替裴聿看合同簽字,怨氣很大。
他的聲音加大,裴聿不自覺拿遠些手機。
這麼大火氣幹什麼呀!
「子公司不是你的公司嗎?」裴聿反問。
裴硯休想把子公司賴在他的身上啊!
子公司不是他的,是裴硯的。只不過是裴硯身體不適,他代為管理一下。
「青天白日你就在胡說八道,子公司何時成我的公司了?這不是你的公司嗎?我只是替你管理罷了。」
裴硯趕緊撇清自己和子公司的關係。
希望裴聿不要胡說,這子公司是裴聿的,不是他的。
裴聿聽他話不樂意了,因為姜姣逃跑不高興的面容更加晦暗。
「你在胡說什麼?總公司你不願意接管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子公司也往我身上推?你是不是想在家混吃等死靠我來養?我告訴你沒有那麼好的事,不付出就沒有回報,你以後不工作不去公司,我就不讓總公司那邊給你撥錢。」
裴聿試圖威脅裴硯。
真有裴硯的,哪來的臉說出那樣的話,還沒三十歲就想著在家養老不工作,哪有那麼美的事。
裴硯:......
「我是個病人,我應該靜心休養,處理公司這麼多事不適合我養病。」
在公司處理一天事務他病情都能復發了,這班真不是人能上的。
還好他有病,可以逃避。
裴聿那麼健康,就只能讓他多加承受工作的壓力了,這樣才能養得起爸媽和他,還養得起他和姜姣的小家。
對了,還有以後的小裴聿,他們可都要靠裴聿來養。
裴聿這輩子就埋頭苦幹吧,干不到死不准退休。
裴聿就呵呵,想讓他一個人幹活,他們在家享福,哪有那麼好的事。
「兩個公司,一人一個,你干我就干,不然我一個人幹活心裡不平衡。」
要是有人和他一樣累死累活地幹活,那他心裡才會舒坦。
要是只他一個人幹活,對不起他不干。
裴硯:......
「我是病人,我身體不行。」裴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裴聿讓他接管公司,是不是想讓他早點死?
「我要是接管兩個公司,我也會成為病人。」
笑死!
一天兩個公司輪流轉,他不死也得褪層皮。
再說他要是在兩個公司打轉,那還哪有時間折騰......陪姜姣。
「公司......」
「一人一個,我受點累,掌管總公司。」
裴硯拒絕的話未出,裴聿直接搶先了去。
裴硯;......
裴漠遠真的搞不懂自己這兩個兒子了。
別的家族都內鬥得厲害,就拿裴家二三房來說,小的一輩中哪個不惦記著總公司,怎麼就他的兩兒子這麼沒出息,把公司像個皮球一樣踢來踢去。
裴氏集團就這麼入不了他們眼嗎?
他們都想歇著,是要累死他啃老嗎?
「這事以後再說,公司積累了很多事,你快來處理。」
裴硯看著堆積如山的文件一個頭兩個大。
他真的不想上班,感覺要控制不住心裡的另一個人格了。
裴聿才不上他的當,「你的公司你自己處理,我來只為帶姜姣走。」
姜姣就這麼不想回裴家是吧?
好啊!
不回裴家在外面更好。
他在京城又不是沒有別的房產。
「你......」裴硯想反駁裴聿的話,哪想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裴硯:......
他當初就不該心軟答應裴聿為他管理公司,這下逃不掉了。
辦公室里,姜姣還不知道裴聿趕來的消息,打量著房內。
辦公室很簡潔,也很大氣,尤其這落地窗,簡直是俯瞰京城夜景的絕佳聖地。
姜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了好半天,移步辦公桌前,被一幅素描人像畫吸引了去。
是她那時候給裴聿畫的素描照片。
她在裴聿家裡沒有看到,還以為他扔掉了,不曾想竟被他帶到公司來了,還裱了框。
姜姣心裡暖暖的,拿起相框撫摸過素描畫像,視線定格在右下角。
右下角除了她的署名J之外,又加了一個署名Y,應該是裴聿加的。
他們倆的署名最後有一行很小很輕的字:
愛你,但娶不了你
透著微微傾斜的字體,姜姣仿佛能想像到裴聿寫這句話時的心情。
那時候的裴聿確實沒有想到自己能娶姜姣,還這麼順利,不費吹灰之力。
姜姣正集中注意力在素描畫像上,辦公室的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她雙目警覺望過去,還以為是來鬧事的人,結果是裴聿。
「你......」姜姣吃驚,裴聿這麼快就趕來公司了?
裴聿看見姜姣心裡不急了,慢悠悠跨步而進,關閉辦公室門。
還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