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拿著吹風機,還端著一杯紅糖熱水。
姜姣豎起眉,稍微側身,伸在後面的手快速繫著。
可越緊張越慌亂,暗扣不是扣不上就是扣錯了。
裴聿真不是故意出現的,他進屋沒看見姜姣,喚她的時候人就已經在衣帽間跟前了,她一出聲他就循聲而來,根本來不及聽她後面的話。
他視線從上掃視而下,幽光奪人。
「要幫忙嗎?」他瞧著她好半天都扣不上。
姜姣:.......
「不用,你先走開。」姜姣隨便扣住,拿衣服套上身。
裴聿深深凝視過她,極不自在轉過身,深呼吸再吐息。
沒了裴聿的深淵凝視,姜姣放鬆了許多,快速穿好衣服走出衣帽間。
「過來。」
裴聿拉著姜姣坐在梳妝檯前,遞生薑紅糖水給她,再插上電源為她吹頭髮。
他查過了,來例假是可以洗澡的,但是要快點吹乾頭髮。
裴聿微涼長指穿插在姜姣發間,在她頭皮上輕輕摩挲,引得她莫名有些慌亂。
好不容易吹乾頭髮,縈繞在身後的荷爾蒙氣息遠去,姜姣吐出一口濁氣。
「不要走動,上床去休息。」
姜姣:.......
她只是來例假了,不是流產了。
儘管不願,姜姣還是在床上休息了兩天,等過敏症狀完全退下去,裴聿和裴硯又催著她領證。
「工作人員馬上就到。」
「今天應該不會暈了吧,你吃的東西都是正常的。」裴聿止不住揶揄。
姜姣抿抿嘴唇,她真的很想大手一揮讓人來一杯桃汁壓壓驚,這樣她就又能暈幾天。
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還是要從根部解決問題。
「裴硯,你不是答應過我會送我出國嗎?」姜姣直接詢問裴硯。
裴硯面不改色點頭,「等領證了我就送你出國。」
姜姣:......
她不氣餒,又轉頭看向正在喝湯的裴漠遠。
「裴伯伯,裴硯身子應該恢復好了。」
所以是不是該履行承諾送她走了?
後面的話姜姣沒有說出來,給彼此留面子。
裴漠遠聞聲差點被湯嗆到,他確實答應要送姜姣離開,可是裴硯不願意啊,說不和姜姣領證他死不瞑目。
而且裴聿也同意讓裴硯和姜姣領證,所以.......姜姣要不就留下來吧。
他們一定會好好治療裴硯,不會再發生那晚的事。
「先領證,然後再說,再說。」裴漠遠好沒有底氣的聲音。
他夾在中間真的很難,總不能真的讓裴硯鬱鬱寡歡,死不瞑目吧?
只要姜姣願意留下來,他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房子車子票子她隨便挑。
「姣姣,你在姜家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清楚了,你應該也不想回去,不如就留下來吧,我們會讓醫生實時檢測裴硯身體,不會再發生那晚的事情。」白悅微拉著姜姣的手勸解道。
姜姣看著白悅微欲言又止,她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她是姜家拿東西換到裴家來的。
道理她都懂,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樣嫁給裴硯。
並不是裴硯不好,而是她不喜歡他。
姜姣沉默半晌,轉移視線看向裴聿。
她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期待的,期待裴聿能制止她和裴硯領證。
只可惜男人垂著眼不看她,似乎在逃避。
姜姣心裡被刺痛,別過雙眼不再看他。
「好。」她像是妥協了,點頭答應。
儘管她只說了一字,可眾人還是能聽出她的哽咽心酸。
裴聿掀眼看去,女孩低著頭看不清神情,可快速撲閃的羽睫可以看出她的不願和無可奈何來。
他心裡那股馬上要和姜姣領證的興奮淡下去不少,逐漸被不舍和關切替代。
他是不是應該告訴姜姣事實啊!
裴硯斜瞄他一眼,暗示他穩住,一切等拿到紅本後再說。
事以密成。
裴聿懂他的意思,騰起的心思按耐住了。
不大一會,工作人員來了。
裴聿很自然地站起身要隨姜姣上樓,不想被裴漠遠叫住了。
「裴聿你留下,我有些事要交代。」
裴聿起身的動作一僵硬,轉頭看向自己父親。
裴硯也是狐疑而望。
「我只找裴聿,你和姜姣辦證去吧。」裴漠遠看著裴硯道。
裴硯眸底一掠,怕裴漠遠發現什麼,他面色坦然起身,與姜姣一同上樓去。
姜姣沒有反抗,也沒有再求助裴聿。
裴聿剛剛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再祈求只會讓自己難堪。
只是心裡有些不甘折騰了這麼久,竟還是要嫁給裴硯。
裴硯臨上電梯之際望了裴聿一眼,他被父親叫住說話,抽不開身。
裴硯有種錯覺,父親好像是知道了他們的小心思,此番是故意困住裴聿,好讓他們的計劃落空。
電梯門關閉,裴硯微眯雙眼。他會想辦法拖延,就看裴聿何時才能抽身而來。
裴聿知道裴硯會穩住上面,他儘可能讓自己安下心來,面上不顯露什麼,不引起父親懷疑。
「爸,雲城那邊的事我會儘快處理好,我隨時都能進公司。」
裴漠遠視線定格在裴聿身上,瞧著他神色自若的樣,難道他的猜想是錯的?
裴硯和裴聿兩人不會用狸貓換太子那一招?
可他們這兩天的行為實在反常,為了萬無一失,還是等上面辦好後再放裴聿離開吧。
「嗯,你自己決定就好,除了公司的事還要想著和韓綰多聯絡聯絡。」
裴聿雖說會和韓綰聯姻,可這都好幾天了也不見他約韓綰,反而每天和姜姣待在一起,這讓他怎麼能不起疑心。
裴聿順從點頭,「我知道,我和韓綰已經約好了,她一會就到,說許久不見你們,要來裴家見見你們。」
裴漠遠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裴聿的反應確實不像演的。
難道裴聿真的放棄姜姣了?
裴漠遠心裡半信半疑,拖著裴聿不讓他上樓去。
裴聿也不急,與他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直到他兜里電話響起。
裴漠遠一瞬間來了精神,集中注意力聽打電話之人是誰。
是不是裴硯催促他快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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