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姣彎眉淺笑,滿是少女的純真,越過裴聿慢吞吞走進房中。
一眼望去,房間空曠極了,只有基礎設施,黑白灰三色,連盆栽綠蘿都不曾有。
裴聿未將房門全關閉,留了一道縫。他轉身,女孩並未走進客廳,站在那等著他,看著很有教養。
「這邊來。」裴聿率先走進房間,將水蜜桃放下,找了吹風機給姜姣。
姜姣雙手搖晃拒絕,看著很抗拒,好像吹風機里有什麼怪物。
「不會噴火的。」裴聿插上電源,按動開關吹風給姜姣看,示意她將頭髮吹乾,濕漉漉多難受。
姜姣慢吞吞接過吹風機,柔指有意從裴聿手背上拂過,引得他心跳驟然間有些加速。
裴聿輕眨眼睫,快速撒開手,錯身朝前走去,還未走兩步就聽女孩驚呼一聲。
「啊~」
他轉身回望,只看見姜姣的幾縷頭髮吸進了吹風機後槽里。
裴聿有些驚訝,這是哪家的大小姐,比他還沒有常識。
想歸想,他跨步過去關閉電源,握住吹風機將她的頭髮揪出來。
姜姣偏著腦袋不敢動一下,生怕被揪疼了。
「哥哥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它雖然沒噴火,但它吃我頭髮。」姜姣偏頭天真爛漫道。
裴聿:「…….」
「你要用這邊吹……」
裴聿剛要給姜姣指導吹風機如何使用,看她迷茫的眼神,生生罷了口。
算了,有那閒工夫他兩下就吹完了。
「轉過去,別說話。」容易暴露智商。
他打開電源吹風到姜姣頭髮上,長指穿插進她發間,鼻間滿是她身上芬芳水蜜桃的香味。
姜姣為了能快速撩到裴聿對自己挺狠的,沐浴用的洗漱用品全換成了水蜜桃味的,可把她給膈應壞了。
「哥哥……」
姜姣剛想撩動裴聿,被他無情打斷了。
「別回頭,別出聲。」裴聿是真的聽不得她的「哥哥」二字。
姜姣努努嘴,憋屈憤憤不已。
裴聿比姜姣高差不多一個腦袋,腦海里滿是她身影,還有那揮之不去的蜜桃氣味。
他凝神屏氣,才不至於叫自己沒了理智。他突然很後悔邀請姜姣前來,還鬼使神差給她吹頭髮。
他為什麼要管她呢?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
吹乾頭髮,裴聿收了吹風機,徑直轉身走進廚房拿出碗筷。
姜姣走過去坐下。六菜一湯,有葷有素有海鮮。
裴聿不愧是大家族的少爺,吃飯就是講究。
「哥哥,這都是你做的嗎?」姜姣崇拜的語氣,雙目星光藏都藏不住。
裴聿盛了米飯給姜姣,「保姆做的,我只燒了個湯。」
姜姣緊抿嘴唇,她就知道,裴聿錦衣玉食,哪裡會做飯。
「哥哥還會燒湯,真的好棒,不像我只會吃。」姜姣甜膩聲恭維道。
但裴聿明顯不吃她這一套,「食不言。」保持好陌生人之間的神秘感。
姜姣癟嘴,感覺馬屁沒拍對。
裴聿吃飯時不愛說話,不,應該說他平時都不愛跟人說話,從拿起筷子後再未發一言。
姜姣想搭話,想說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出來,奈何對面的男人不允許。
姜姣有些抓狂,虧是裴聿,要是別人,她直接把盤子……里的菜吃完,再把盤子端到廚房去。
姜姣一瘸一拐端盤子進廚房,被裴聿制止了,還把她恭敬請出了房間。
姜姣也不多糾纏,今天的搭訕到此為止,再多就會引起懷疑,還有可能會讓裴聿厭惡。
她回到自己房間,手機顯示好幾個未接來電,是大哥姜晟霖的。
姜姣沒有猶豫,快速紮起頭髮,換了來時的衣服,從貓眼查看對門情況,輕輕打開房門溜出去,坐電梯下樓。
莫名有種偷情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裴聿洗了澡,走出浴室,客廳里清新的水蜜桃香味撲面而來,他腦海里不自覺印上姜姣的嬌俏容顏。
裴聿心神微亂,隨意擦拭兩下頭髮扔下毛巾,走過去倒了一杯水灌下肚,這才緩解喉頭乾渴。
他放下杯子,餘光瞥在姜姣帶來的水蜜桃上。
姜姣!
水蜜桃!
水蜜桃當然不可能散發那麼大的香味,屋裡的水蜜桃香味是姜姣和好友專門調製的香水,市面上沒有賣的,其味道與成熟的水蜜桃無差別。
「鈴鈴鈴……」裴聿電話突兀響起,他現在滿腦子都被水蜜桃氣味包圍,潛意識認為是姜姣打來的電話。
他拿起手機,看見備註心底竟冒出一絲沮喪。
他閉上眼睛搖搖腦袋,他在想什麼,那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他們之間再不會有任何交集。
裴聿接通電話,同時拿了水蜜桃放冰箱,打開窗戶換氣。
一陣晚風拂過,將他朦朧意識吹清醒了些,也將屋內水蜜桃味吹散了。
「玩了那麼些年,該回來了吧。」電話那頭一道濃厚聲音傳來,足以聽出他常年久居高位。
裴聿眺望著樓下,姜姣坐電梯而出,身影已經出現在裴聿眼中。
姜姣未察覺到什麼,看著淅淅瀝瀝還在下的雨,頗有些無奈。
平時她要啥沒啥,可今天她要風有風,要雨有雨,老天爺對她這個孫女就是好,不管她有沒有傘,雨照下不誤。
姜姣沿著牆壁快速跑出小區,好在裴聿心思並未在她身上,隨意瞄過轉身靠在窗邊。
「回去幹什麼?」裴聿冷漠的聲音,好像電話那頭的人不是他的親人。
裴家家主哀嘆一聲,似乎早就適應了裴聿對他的態度。
「你大哥這次治療效果很好,一個月後回國結婚。我給你一個月,收拾好心情回來掌管家族。」
裴硯要結婚?
裴聿不自覺站直身體,裴硯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他什麼樣他最清楚不過,怎能結婚?哪家的姑娘嫌命大往他們裴家送?
「他不是我大哥,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儘管疑惑,裴聿還是沒有詢問。
「都這麼多年了,你母親死真的是個意外,你該放下了。」裴家家主語重心長道。
裴聿冷哼聲出,滿滿都是嘲諷。
裴聿父親在結婚前就有深愛的女人,可家族不同意他娶平凡女人,無奈他只能按照家族要求娶了裴聿母親,婚後兩人還算相敬如賓,可裴聿母親卻意外難產而死。一個月後他父親帶著初戀和孩子回裴家,要不是裴聿舅舅家阻止,他父親怕是已經迎娶了他的初戀。
這讓旁人怎麼能不亂想裴聿母親究竟是意外死亡還是早有預謀。
「你不相信我也無妨,一個月後回家,你大哥舉辦婚禮,你接管家族公司,也不至於叫旁人覺得裴家大房沒人了,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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