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裴聿認出自己打招呼,到時不好跟姜晟嶼解釋,沈初直接腳一歪,裝樣跌倒掩下頭去。
「初初!」姜晟嶼嚇了一跳,虧沈初手攀著他胳膊,這才讓他一下環住她身體。
裴聿走出電梯,看見有人差點摔倒他下意識去扶,可看到那人身邊有男伴時,便不再分注意力在她身上,走進去找尋姜姣的病房。
「沒事吧?」姜晟嶼弓身焦急詢問。
沈初抬手示意她無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都忘了她戴著帽子口罩,裴聿與她只有一面之緣,是認不出她的。
「沒事,腿酸了一下。」沈初拉著姜晟嶼進了電梯。
「要不你去病房歇著,我去買飯。」姜晟嶼很擔心沈初的身體。
「不要,讓姣姣歇著吧,我們出去透透氣。」
沈初可不回去,她看見了,裴聿是帶著花來的,指不上要與姣姣發生點什麼,她才不要去當電燈泡。
姜晟嶼聽罷也不勸了,只顧扶著沈初,生怕她腿再次發酸。
裴聿找到姜姣病房,站在病房輕吐息調整好心態,這才抱著粉色鮮花推門進去。
姜姣不知道裴聿啥時候來,側臥著玩手機,聽小聲開門聲,她身子一頓,高度集中注意聆聽。
好像不是沈初和三哥,那定是裴聿。
小伙子來得還挺快。
姜姣迅速塞手機進枕頭底下,挽起寬大的病號服,露出胳膊上的瘀傷,整理頭髮闔上雙眸裝睡。
裴聿躡手躡腳關閉病房門,漫步走進去,一眼便看到姜姣柔弱的睡顏和她胳膊上的淤青。
她被人打了嗎?
這是裴聿的第一反應。
他滿目痛色難擋,心裡又想保護姜姣不受傷害,又放不下兩人之間身份的隔板。
有那麼一瞬間他懊惱自己為什麼會生在裴家,如果是生活在普通家庭,做本職工作和姜姣相識那該多好。
但現在幻想這些終究是徒勞。
裴聿輕輕走過去,想將花束放在柜子上,可柜子上放滿了水果。
裴聿放花在地上,收拾起柜子上亂七八糟的水果。
看見切成塊的一大盒桃子,裴聿不自覺暗忖她真是愛吃桃子,住院都想吃桃子。
收拾好柜子,裴聿環視病房一圈,不是說她閨蜜陪著嗎?怎麼不見人?
裴聿想不通,他到現在沒有絲毫察覺,還以為他和姜姣相識所發生的事都是一場意外。
裴聿坐在床邊凳子上,視線落在姜姣淤青的胳膊上。
姜姣能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燙得她渾身不舒服,不敢動一下。
她眼睫輕眨,裴聿正好看見,怕嚇到她,他輕喚出聲。
「姜姣!」
姜姣就真的謝謝裴聿全家,就顯著他長了一張嘴,每次裝睡都不得安生,都要被他叫醒。
姜姣睜開眼,看見裴聿裝作被嚇到的樣子,渾身一激靈。
這就真的很考驗她的演技。
「別害怕,是我。」裴聿抬手想輕撫她脊背,被姜姣閃開了。
「我說了不用你來。」姜姣半坐起身,裴聿很有眼力見為她放好枕頭當作靠墊。
「這麼堅決嗎?不成男女朋友就連朋友都不能做?」裴聿有意打趣。
姜姣瞟他一眼,轉過頭去。
裴聿瞧著那倔強的模樣只覺好笑,她看著軟軟的,做出這副表情活像個炸毛的貓咪。
「怎麼會住院?」裴聿不想和姜姣訴說讓她不開心的事,轉話道。
姜姣瞳眸輕閃,長睫掩下,「不小心摔下樓梯了。」
她說得輕鬆,可表情看著十分痛苦,像是回想起什麼讓她難以接受的事。
裴聿心被揪得一顫,什麼摔下樓梯,怕是被人推下樓梯的。
從樓梯上滾下來,她當時得多害怕,多無助。
「你想......」裴聿想問姜姣想離開姜家嗎,他可以幫她,幫她逃離姜家。
可姜姣好像從沒有與他說過她家裡的事,他這樣冒然問詢會讓姜姣懷疑他怎麼知道那麼多。
想此,後面的話語生生哽在喉嚨,含回腹中。
「想什麼?」姜姣有預感,裴聿未說出的話跟她有關,跟姜家有關。
裴聿抿了抿嘴唇,少頃他重新啟唇:「我是說你為什麼不想收下那對玉鐲?」
幫助姜姣離開姜家這事還是等時間長一些,等他和姜姣再熟悉一些提吧。
那樣不會顯得太突兀。
姜姣不免有些頹廢,明明裴聿話都出口了,可為什麼又咽回去了。
「那對玉鐲看著很貴重,怕是家族的傳家寶,我與你沒什麼關係,不能要。」
姜姣把一個受傷害,但是心地善良的女孩演繹得活靈活現。
裴聿眉心蹙了一下,深情流露看著姜姣,許久都不曾出聲。
「不是很貴重。」
他所有話語最終幻化成這一句不痛不癢之話,澆滅姜姣心中的期待。
姜姣暗自吐息,還以為裴聿心裡有她,看見她這麼慘怎麼也該提出帶她離開姜家之話,哪想這般。
裴聿也是暗自輕嘆,拿出熟悉的錦盒,「這是......」
「我不收,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你未來老婆吧。」姜姣截住他的話,語氣帶著賭氣的成分。
裴聿被噎了一下,姜姣真是年紀小,還是小孩子心性,拒絕她就要立馬撇清關係,甚至反目成仇。
「這對玉鐲我從買來就是想送給你的,只想送給你。」裴聿也是霸氣。
姜姣眼底透著愕然,裴聿這話聽著像是表白之話。
裴聿也是第一次說這種話,他難以為情地咬咬下唇。
怕姜姣還是拒絕接受這對玉鐲,他直接拿出玉鐲,身子倏忽前傾靠近,托舉起姜姣白嫩皓腕,試圖為她戴上玉鐲。
姜姣一怔,注目瞧他,他認真又拘謹的表情說不出地牽動人心。
許是怕姜姣會反抗,裴聿手勁控制不住的力道大些,甚至有些粗魯,只想趕緊為她戴上玉鐲。
可戴玉鐲要藉助護手霜等潤滑助力,這樣生硬粗暴自然是穿不進去的。
姜姣指骨部位摩擦得生疼,起了一片紅暈。
「嘶~,疼,疼~」姜姣是真感到疼痛了,雙目染上水霧,痛苦呻吟。
裴聿到底會不會憐香惜玉啊!
戴不進去就硬往裡塞啊?
直接把手剁了得了,還不用受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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