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怔愣了一下,裴硯又回去了?
他降下車窗看去,裴硯所乘車輛疾馳而去。
看那著急的樣子,就知道他是遇見了什麼十萬火急之事。
「靠邊停。」
裴聿吩咐司機,自己打電話詢問裴硯怎麼了。
可裴硯的電話正在占線中。
裴聿也不急,讓司機等一等,萬一是裴硯忘記了什麼東西,或者是屋裡的小嬌妻跑了呢。
姜姣就愛看那些小嬌妻逃跑的文,裴聿耳濡目染也熟知了一些。
跟裴硯現在的情況很像。
找了個替身,強迫留在自己身邊,替身害怕見人,只想逃跑。
有病!
裴硯真有病!
這樣的事他還是不要去摻和了,等裴硯回來了再跟他說道說道。
裴硯在跟家裡通電話,時刻關注著姜姣的動態。
事情發生太突然,他都忘了身後還跟著裴聿。
裴硯車輛從裴聿周身疾馳而去,再從韓澈車輛前飛馳而過。
裴聿車輛靠邊停下,韓澈見狀頓了一下,也讓司機跟隨裴聿的車輛停下。
「怎麼了?」韓澈打電話給裴聿。
裴聿淡淡口吻,「不知道,等等吧。」
掛斷電話,裴聿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他要努力成為優秀的人,這樣等找到姜姣,他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姜姣失蹤的了無音訊,裴聿從一開始的憤憤不已,發誓找到姜姣定要她好看,讓她再也不敢說出離婚這兩字。
到現在的淡定接受,姜姣那樣做是被威脅的,她不想離開他,都是那邊的錯,姜姣一點錯都沒有。
裴聿現在只想擴展勢力,找姜姣,保護姜姣。
等了好一會,裴聿還是沒有見裴硯歸來,打電話給裴硯。
那頭電話倒是不占線了,但是遲遲無法接通。
裴聿心裡隱隱有些擔憂,這樣的情況從沒有在裴硯身上發生過,別是出事了。
他眉眼正色,合上文件,囑咐司機掉頭回去看看。
韓澈見裴聿的車輛動了,立馬讓司機跟上去。
裴硯並不是主動不接電話的,而是慌張跑回家,姜姣已經進了手術室,醫生正在檢查,他實在抽不出空來應付其他人。
他焦急地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面上的愁容和焦急任誰都能看出來。
姜姣痛苦嘶喊聲有一聲沒一聲傳出來。
裴硯抬頭望向手術室。
裴聿母親難產身亡,這是裴聿心中永遠的痛,姜姣不能再因為生產出事,不然他都不敢想像裴聿會怎樣。
會不會瘋掉!
姜姣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自從知道姜姣懷孕並決定生下來,他就請了醫護團隊二十四小時守候著姜姣。
她的身體情況醫生一清二楚,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裴硯在心裡努力安慰自己,可心裡的擔憂揮之不去。
「啊~」姜姣一聲悽慘叫聲又傳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裴硯是真的想打電話給裴聿,讓他來親眼看看姜姣生產時的痛苦,以後還怎麼忍心和姜姣發脾氣。
裴硯心裡正想著,裴聿本人已經邁步過來。
「這是在幹什麼?」
裴聿和韓澈走進別墅,沒有一個傭人。
他們只能摸索著上樓來,一出電梯,便聽見一聲悽厲的叫聲。
他們神色微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是裴硯做啥了。
裴聿走過去厲聲詢問裴硯,同時觀察他的神情。
看現在的裴硯是裴硯,還是裴硯的第二人格。
他和韓澈都在心裡以為是裴硯在折磨誰,以為他病犯了,不然哪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來。
裴硯心臟猛然一跳,依聲而望。
是裴聿。
雖然他心裡想著要喊裴聿來看看,但裴聿真來了,他心裡竟有些瑟然。
他怕裴聿知道姜姣在裡面生孩子後失控。
更怕那邊的人因此發現什麼。
「你們怎麼來了?」裴硯蒼白無力之聲。
「你突然掉頭回來,打電話打不通,我們只能來看看。」裴聿盯著裴硯說道。
裴硯唇瓣緊抿著,他一時著急忘記了。
「無事,你們不用管,去忙你們的吧。」
裴硯冷靜下來後覺得不能讓裴聿知道,主要還是怕裴聿會意氣用事。
裴聿再三審視過裴硯,確定不是第二人格,他眉色凌厲。
「你在幹什麼?裡面什麼聲音?你別以為在國外就可以為所欲為!」
裴聿在警告裴硯別太過分。
剛剛那聲音他們雖沒有聽太真切,可著實慘。
裴硯眸光閃動,裴聿這是誤會他了?
他看起來是很變態之人嗎?
「你誤會了。」裴硯聲剛出,裡頭又傳出一聲慘叫。
姜姣聲線獨特,即使她現在因為痛苦聲音遭到破壞,可與她熟悉的裴聿還是一下聽出不對勁來。
裴聿豎眉,這聲音......
怎麼那麼像姜姣?
他十分肯定自己沒有聽錯,因為他和姜姣纏綿時,聽過她痛苦的哼聲。
雖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
韓澈雖沒有聽過姜姣的痛苦聲,但他還是一下聽出這是姜姣的聲音。
要說裴硯折磨姜姣,這是他萬萬不相信的。
他視線轉移到裴硯身上,似乎想證實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姜姣懷孕了,在生孩子。
算算姜姣離開的時間,確實該生了。
裴硯對上韓澈目光,輕叩首,無聲回復了韓澈的猜忌。
韓澈大吃一驚,姜姣竟然在生孩子。
那現在.......
他都能聽出姜姣的喊聲,裴聿又怎麼會聽不出。
他和裴硯相視一眼,齊齊轉移目光到裴聿身上。
裴聿視線投射過來,眸底是藏不住的困惑。
裡面是不是姜姣?
姜姣怎麼了?
叫聲怎麼會這麼悽慘?
不待裴硯回復他,手術室厚重的門打開,姜姣時不時發出的悽厲慘叫聲更加清晰。
醫生走出來,裴硯立馬迎上去。
裴聿也立馬迎上去,湊過身看醫生手中的病歷單。
「產婦情況不妙......」
醫生沒見過裴聿,主動和裴硯說明姜姣的情況。
產婦應該是受到刺激,導致早產。
可她後面的話還沒有出,一旁的裴聿焦急出聲。
「直接剖。」
裴聿聽醫生說產婦兩字,腦海里映上姜姣懷孕的身姿。
在這一刻裴聿似乎明白了一切。
裡面的人是姜姣,從一開始姜姣就沒有失蹤,被裴硯帶到這裡保護著。
他現在不想跟裴硯計較隱瞞私藏姜姣之事。
他現在只想要姜姣平安。
醫生愣了愣,看了看裴硯,又看了看裴聿。
怎麼感覺這個男人比裴硯這個父親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