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克金沿著路邊的人行道走著,達里科娃看了一眼周圍的冰窟特工們,把手放進大衣兜里,再快步追上赫爾克金。
「泰坦一型原型機地下測試場的地陷到底是怎麼回事?」
赫爾克金回答:「你已經不是冰窟特工,我沒理由把內情告訴你。」
「那不是一場意外!」達里科娃篤定的說。
「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這麼多次地震和地陷,當然不是意外。今天的事件是一次有預謀的襲擊,襲擊的目標可能包括盧克先生,也有可能是盧克先生恰巧在一處襲擊點上。」
達里科娃對赫爾克金的回答非常不滿意:「你知道我的意思……這場意外是不是有你參與?」
赫爾克金停下來,他們的手下們都遠遠的站在大安巴酒店的門口,宵禁讓道路上看不到其他的行人。
「你認為是我謀害盧克先生?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達里科娃盯著赫爾克金,用所學的審訊術判斷對方有沒有撒謊。她說道:「我認為這場意外……是你和盧克先生一起導演的。」
赫爾克金不由的笑道:「你是我教出來的,我非常清楚你心裡在想什麼。盧克先生已經死了,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當時他……我以為他在解僱我,但那些話更可能是告別。
而且你既沒有招我回冰窟,也沒有派人殺我。我了解你,你絕不會任我這個隱患不受控制,這代表他對我的庇護依然有效。」
赫爾克金的笑容消失,面目逐漸的嚴肅起來:「達里科娃,你應該珍惜你現在的自由。告訴你,你從我這裡得不到任何答桉,也不會找到任何證明你猜測的線索。
好好的活著,這是盧克先生對你的希望。」
「但是……」達里科娃還想讓赫爾克金親口說出真相。
赫爾克金阻止她繼續詢問下去:「盧克先生死了,這就是事實。世界上再也沒有叫盧克的天才蒸汽工程師,他已經完成了歷史賦予他的任務……」
達里科娃終於聽出赫爾克金含蓄的表述,神情是難以控制的喜悅。但專業的訓練讓她快速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這是一個應該悲傷的日子。
「我明白了,謝謝您,赫爾克金總長。他告訴過我,我們會以另一種方式見面,我會等那一天到來。
再見!」
達里科娃轉身踩著雪離開,她伸出手丟掉一直握著的匕首,那是她還保留著最後一件與冰窟有關的東西了。
赫爾克金看著路燈下達里科娃漸漸遠去的背影,說道:「我已經撤銷掉對你的限制令,你可以隨意的去任何地方。」
達里科娃背對著赫爾克金擺擺手,然後隱沒在燈光後的陰影中。
……
帝國北境雪地城。
這座要塞式堅城在歷經一個多月高強度的攻防戰後,早就看不到以前雄偉的模樣。幾座數百米高的瞭望塔全部從中間倒塌;一座元素高塔在攻擊中自爆,在城市中心城堡附近炸出了一個直徑達到百米的深坑。
做為守軍指揮所的中心城堡,在那次爆炸中有一半被衝擊波摧毀。
在戰爭打的最艱難的時候,面對亞特郡聯地面戰爭堡壘和空中飛艇搭載法師的雙重突進中,守軍曾經以為城市守不住了。
那時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想到這場戰役會以如此反轉的方式結束。
他們不僅守住了雪地城,還發起了反擊。俘虜了無數亞特郡聯的士兵,繳獲了無數亞特郡聯的物資。如果不是因為天氣和大雪的阻礙,他們還能打出更多戰果。
大勝而歸的雪地城守軍大肆的慶賀。
克里斯蒂娜皇后特許恩准解除禁酒令,每名士兵可以分到三大杯麥酒和兩盒怒濤城生產的肉罐頭。
在中心城堡的大殿裡,被炸開的一角經過魔法修復,已經可以阻擋外面的海風。只是電力系統還沒有完全恢復,侍從們點燃牆壁上的油火盆和天花板上的蠟燭吊燈。
大殿的中間擺放著一張大型長桌,桌子上放滿了各式的食物。雖然食物算不上精美,但也是廚子們利用現有食材做出的佳肴了。
克里斯蒂娜皇后坐在餐桌的首位,她穿著皇室禮物,戴著皇后冠,神情自信又極為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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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坐在餐桌兩邊的是雪地城守軍的主要將領們,他們的身上幾乎各個帶傷,但勝利讓他們全部都高昂著頭,向皇后展示著嚴肅的軍容。
跟隨皇后而來的宮廷內官們,為在座的將軍們倒上紅酒。
所有人隨皇后一起舉杯:「敬偉大的帝國!敬偉大的帝國皇帝!」
這時有人喊了一聲:「敬偉大的帝國皇后!」
其他人先是一愣,接著齊聲高呼:「敬偉大的帝國皇后!」
克里斯蒂娜皇后高聲喊:「敬為帝國流血犧牲的將士們,勝利與我們同在!」
「勝利與我們同在!」
圍繞雪地城的連續大戰,讓克里斯蒂娜皇后與雪地城的這支守軍徹底的融為了一體。戰爭時的歷次險情中,她從來沒有躲進地下掩體,而是帶著她的旗幟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
跟隨來的皇家騎士和宮廷侍衛們組成了一隻鐵拳,隨著皇后的腳步粉碎亞特郡聯的兵鋒。
帝國的皇后就在身邊,帝國的士兵完全忘記了死亡的可怕,讓他們一個個化身猶如狂戰士般的存在。雪地城在一次次及及可危中化險為夷,克里斯蒂娜功不可沒。
君臣的忠誠和生死相依的戰友之情,克里斯蒂娜皇后已然成為了這支軍隊的靈魂。
眾人們一口將杯中的酒喝盡。
克里斯蒂娜皇后說道:「雪地城用一城之力,牽制了亞特郡聯近百萬的軍隊對帝國防線的進攻。這次戰役瓦解了亞特郡聯快攻帝國的企圖,為帝國進行備戰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時間。
這次回聖倫城,我會向陛下為各位請功,榮耀將伴隨你們,讓各位的家族以你們為榮。」
美酒再次倒進酒杯中,眾將軍們一同舉杯:「感謝偉大的帝國皇后!」
可是不等眾人將酒喝下,大殿的門被推開,暴雪跟著風吹了進來。
所有人一起大門的方向看去。
一個穿著風衣的人站在風雪中,他拄著手杖而立,在眾人的疑惑和怒氣中摘下帽子。
「密情局特務六處隕星,拜見皇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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