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我讓白曼詞在這盯著,我去分店那邊看一看。
等到了地方之後,胡天雷早就已經在店鋪那邊等著我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分店已經租了下來,手續也都辦完了,只需要去找人做個牌匾,進貨,找夥計,之後直接就可以開始營業了。
殯葬用品店嗎,也沒有放炮仗慶祝開業的,也沒有紅布遮牌匾的說道,東西備齊了人員齊整了,直接開門營業就OK。
胡天雷估計是知道我平常工作也挺忙,直接跟我說了,這些事情他去幫我聯繫,而我也說了,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事情辦完了告訴我,我照常給錢。
胡天雷點了點頭,就去替我開始安排分店的事情了。
我開車回了天池,繼續無聊的值班生活。
今天,我和白曼詞依舊還可以休息,因為前段時間送來的亡人都挺嚇人的,另外幾個值班的不敢守夜,我就直接頂上去了。
現在,我和白曼詞手裡掐著最起碼五天休息時間,也就是說如果天池這邊沒事兒的話,我倆可以連著休五天。
因為分店這邊馬上就要開始營業了,我就跟領導要了個請假單,寫了兩天假期。
兩天時間,怎麼著也夠了應該。
等到了晚上,我主持了開光儀式,亡人入紙棺,明天的出殯火化,單位其他人是可以負責的,反正出了事兒通知我就行。
而我,在靈堂待了一宿之後,第二天換班的人來了,我就直接把事情交給他們辦了。
接著我開車去了一趟分店那邊,發現裡面已經放了不少殯葬用品,但貨明顯沒上全,五七燒的五七花沒有,城垣橋池也沒有,靈屋花轎也只有靈屋沒有花轎,最主要的是壽衣也沒送來。
開店這種事情,急不得,尤其還是個殯葬用品店,一切都慢慢來吧!
我看了一圈之後,就開著車帶著白曼詞以及我堂口上這幾位老仙兒,打算出去聚個餐。
白曼詞那邊仙堂的仙家我也通知了,但只有白金聖這位老中醫待著沒事兒,其他人全都在忙工作,索性我就把白金聖也叫過來了,一起出去熱鬧熱鬧。
說實話,我們這一大家子,出去吃飯的次數還真沒有多少,回回都是在家裡自己弄,正好今天沒啥事兒,咱也出去改善改善伙食。
69一位的烤肉火鍋自助,直接就開整。
這頓飯,除了柳雲屠以外,所有人都吃盡興了。
而之所以柳雲屠沒有盡興,也是因為他那喝白酒的架勢,著實嚇到別人了,服務員都過來告訴柳雲屠,老闆說了不能再喝了。
好傢夥那小瓶二鍋頭,柳雲屠一個人就喝了十多個,服務員過來收餐盤的時候直接嚇蒙了。
誰見過這架勢啊!一小瓶二鍋頭一口一個?
眼看著喝不了酒了,柳雲屠索性也就不喝了,直接開始嗷嗷乾飯。
而紅葉呢,和柳雲屠對著一起乾飯。
柳雲屠拿的什麼羊蹄牛骨,紅葉就是烤鴨卷、蛋撻、烤腸,反正都是些小來小去的東西,二位就是甩開腮幫子造。
吃完了飯,我去奶茶店那邊給每個人要了一杯奶茶,白金聖點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後嘖嘖稱奇,說這七塊錢一杯的茶飲,味道居然還不錯......
吃飽喝足之後,柳雲屠和曲妍以及紅葉白金聖,全都說不想看電影,只想回家歇會兒,我也就放棄了帶著這老幾位看電影的想法。
回了家,我換了身衣服打算去柳家堂口,結果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我把門打開,發現門外站著白曼詞的姑姑。
我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就要關門。
而白曼詞姑姑,急忙伸手過來阻擋,強行把門給擋住了。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
而我和白曼詞,已經完全不想管她家的事情了。
聽著外面的敲門聲逐漸減弱,最後演變成了哭泣聲,我和白曼詞也沒有絲毫的心軟。
她吐了我的堂單,指著我的鼻子罵了我半天,而且罵的很難聽,祖宗十八輩都給我帶上了。
至於白曼詞,那就更別說了,越是到了大的場合,這家所謂的「親戚」就越來勁,白曼詞升學宴上,她當著一堆親戚的面,提起來這件事情,為的就是讓白曼詞一家抬不起頭,好彰顯她多麼仁義大度,沒有她那五百塊錢,就沒有白曼詞的今天。
從白曼詞記事兒開始,這家親戚就一直是這樣。
二十多年的冷嘲熱諷,換了誰都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就心軟。
早些年白曼詞一家窮得叮噹響,你看不起她們一家人,時不時的還要嘲諷一下。
現在她們家富起來了,白曼詞自己也有本事了,能給人看事兒了,你跑來給你家孩子看事兒,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他媽擺給誰看呢?嗯?
昨天你有多狂,今天你就有多卑微。
不是喜歡罵麼?我看看你家孩子死了之後,你還罵不罵,你還狂不狂。
我在屋子裡,坐在電腦前面玩著植物大戰殭屍,柳雲屠好奇的撤了竅,坐在我旁邊問我,這個大倭瓜是咋用的。
我則是在旁邊給柳雲屠進行教學,告訴他堅果牆不能放最後,這玩意兒是肉盾挨啃頂殭屍用的。
等到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外面的哭泣聲也停了,我透過貓眼看了看,發現白曼詞姑姑就跪在我家門口。
跪唄!
啥時候我開心了,可能會出手幫幫你們家。
我要不開心,你家孩子死就死了,和我也沒關係。
也別跟我提什麼孩子是無辜的,怎麼,我有辜唄?我就活該挨了罵還得舔個大臉去救你家孩子?
你家孩子特殊咋的?
一句話,我心狠的程度,遠超常人所能想像的狠毒。
我干殯葬這麼多年,再加上從小跟著家裡耳濡目染,死人?我見得多了,不差你家這一個。
至於什麼見死不救損陰德?
不好意思,我家在下面有關係,那陰德對我來說就是個數字,我現在一個電話,我爺爺把我陰德改成114514也不是啥問題。
就這樣,我坐在客廳電腦旁,一直玩著植物大戰殭屍,白曼詞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也回屋裡刷劇去了。
曲妍依舊是陪著曲曉博玩玩具,紅葉的嘴也一直沒停,各種層出不窮的零食咔咔就是造。
而柳雲屠,在經過我的教學之後,自己上手植物大戰殭屍,已經從3-2打到了3-10。
屋裡一片祥和,屋外絕望哭泣。
人與人的悲喜並不相通,我只覺得她活該。
晚上十點,曲妍下廚做了頓夜宵,我們這一大家子吃的都挺好的。
與此同時,外面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白曼詞起身去開門,白曼詞的姑姑,亦或者嚴格來說,表姑,進屋之後直接跪在了地上,玩了命的給白曼詞磕頭,說自己有眼無珠之類的話。
一直到額頭上已經磕破出了血,白曼詞也沒有讓她停下來的意思,而是搬了個凳子坐在她面前,就這麼看著她給自己磕頭。
一直到她磕的滿臉是血,躺在地上幾近發昏,白曼詞這才慢悠悠的張口說道:「冷嘲熱諷二十多年,想讓我救你家孩子,不可能這麼簡單.....我可以救你家孩子,但是在此之前,你要長跪在我家堂單前面,我不回家,你就跪著,渴了餓了想上廁所了,給我憋著......」
「事成之後,我只要你五百塊錢,了卻當年因果,而且之後,你從這裡開始,每走十步,行一次跪拜之禮,一直從這磕頭磕到我家,我說的這些事情,你一件不准差,差了一件事,我當場要了你全家的命!」
說完,白曼詞不經意間做了一個摸鬍子的動作,我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我說的嗎!我這可愛萌萌的女朋友,啥時候變得這麼狠了,合著是這白金聖不知道啥時候捆了白曼詞的竅,剛才那些話,估計也是白金聖說的。
看不出來,這位醫科聖手到了真章的時候,是真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