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魂魄的事情安排好後,我直接跟著這個男人上了酆都黃泉列車,紅葉上身捆竅,厲正飛則是被我安排好了,坐下一趟車回酆都。
在車上,我和這個男人面對面而坐,旁邊的座位都是坐的滿滿的,我能感覺出來,這群人都在提防著我。
「老兄。」我忽然張口說道。
「柳陰帥何事。」
「讓你的這群兄弟們,別跟盯犯人一樣盯著我,我很不舒服。」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並不怎麼太好。
對面這個男人笑了一下,揮了揮手,這四五十個人全都起身,直接去了後面的車廂。
「柳陰帥,這樣是否可以?」
「可以。」
我沒有繼續去看這個男人,而是把目光望向了窗外。
過了半晌,這男人忽然說道:「柳陰帥,去惠市那一批無常和陰兵,是你殺的吧。」
我看都沒看這個男人,直接回了個「不知道」。
「呵呵,肯定是你殺的,其他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也沒那個能力。」
我扭過頭,盯著這個男人。
「你說是我殺的,那你拿出證據,空口無憑給我安這麼個罪名....你想幹什麼?」
「就憑你是柳觀棋的孫子,這事情除了你沒人敢做。」
我笑了。
「誰主張誰舉證,你說是我做的,那好,你拿出證據,你要是拿不出證據......」
我盯著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已經很難看了。
「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一會兒咱們就判官殿見吧。」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這個男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奇怪,就像是那種似笑非笑,反正就是一個譏諷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兒。
我正打算說話,腦海中胡天戮卻忽然打斷了我。
「小子,馬上我捆你的竅,你拿拘魂棍,往他腦瓜子上砸。」
我一皺眉頭,這是要幹什麼?我這時候掏傢伙不是直接暴露了嗎?
心裡沒鬼,動什麼手啊?
而且這麼做的話,我這有理也變沒理了。
但是架不住胡天戮一個勁兒的說沒事兒,我只能照做。
在胡天戮捆竅之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忽然從我心底升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
九爺?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有這麼一種感覺忽然升了起來。
緊接著,我毫無徵兆的直接拿出了拘魂棍,朝著坐在我對面的這個男人,直接迎面砸了過去。
對面這個男人的表情,瞬間從譏諷變成了恐懼,往旁邊一趴,躲過了我這一砸,接著迅速從火車靠椅上翻了過去。
等站穩之後,這人看向我的表情可以說是非常精彩了,恐懼帶著不可思議還有點劫後餘生的意思。
「好了,把拘魂棍收回去,坐著什麼也別說。」
我按照胡天戮的話照做了。
就這樣,一直到列車開到了酆都城西門,那個男人都沒敢有任何動作。
眼看著到站了,我往起一站,把他嚇的渾身一哆嗦。
「宋帝王,在哪。」
那男人啥話也沒敢說,伸手指了指窗外的酆都城,我直接起身跟著他下了列車。
到了酆都城裡面,在這個男人的帶領下,我一路走到了十殿閻羅辦公廳。
三層,是宋帝王辦公的地方。
碩大的會議室里,坐著宋帝王,在他的身邊,還有四名護衛,其中有一名還是那天入職的時候我見過的。
進了會議室,我直接坐在了宋帝王對面,那個男人,則是領著那一堆人,站在了宋帝王身後。
說實話,即便是這種人數差距十分懸殊的場景,我也不需要害怕宋帝王。
首先他不敢殺我,其次他殺不了我。
只要我想,九爺隨時能請過來。
「柳龍,今天叫你過來,是有點事情想和你談談。」
「宋帝王請講。」
別管我和宋帝王的關係如何,這麼多人都在旁邊看著呢,面子工程還是需要做一做的。
「柳觀棋靠著關係,給你安排了這麼多身份和職位,你還不滿足麼?」
我一挑眉毛。
「回宋帝王,判官殿柳觀棋判官雖然是我爺爺,但我所得到的一切身份和職位,似乎都是我靠自己本事爭取來的吧?和我爺爺是否是判官,有關係麼?」
「酆都治安辦馬主任的事情,是我和我的朋友們拼了命才給他救回來的,官方都已經播報了這件事情,您說是柳判官給我安排的,這話從你這十殿閻羅嘴裡說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這話一說出口,旁邊的守衛就大喝了一聲「放肆」,接著就想動手。
我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忽然之間,我就失去了對自己軀體的掌控。
這種感覺,和之前柳雲屠第一次捆竅教我怎麼打人一樣。
只不過那一次,我是主動放棄控制,整個人的感覺就和癱瘓一樣。
但這次,卻是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控制軀體。
「余懃(qín),我是不是給你點臉了。」我完全不受控制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但是,雖然這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但音色卻和我本人完全不一樣。
尤其是在聽到這句話後,我和宋帝王同時面色大變。
這聲音......
九爺!
我完全控制不了的軀體,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隨手一翻,鎮元子那把劍就出現在了我手上,劍尖直接指向了宋帝王。
「柳龍,不是你能動的人,我給過你很多很多次機會,你若是再把握不住,我會送你去見后土,知道了麼。」
「.......」
「我·在·問·你·話,余懃。」
「知道了......」
「你不是想試探他麼,不需要你花時間試探,我自己出來找你,說吧,叫他來這,有什麼事情。」
宋帝王:「我在惠市派往了一批無常和陰兵,全部魂飛魄散了。」
聽到這,不受控制的「我」忽然一笑。
「那些東西,就是柳龍殺的,如何?」
宋帝王直接沉默了。
「莫要說他殺了你手底下的無常陰兵,他就算是殺了你!有我在,地府誰敢動他?余懃,你最好擺正你自己的位置!」
說到這,我直接伸手拍了一下桌子。
「如無大事,從今天起你不要聯繫柳龍,有公幹的話,拿出來函去勾魂殿請他,如無來函,就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說完,我不受控制的直接轉身離去,會議室關閉的大門,被我一腳直接踹的稀碎。
一直等到我出了十殿閻羅辦公廳,我才重新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我手裡握著的那把鎮元子的劍,也隨之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我腦海中也響起了九爺的聲音。
「純他媽浪費時間!他奶奶個哨子的,要不是跟后土有約定,我真想給他直接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