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柳雲屠的背影,只感覺這時候的柳雲屠,似乎比之前進山找了功的時候,更加認真......
這時,白金聖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我旁邊。
「柳總弟馬,不用擔心小柳,這地界,有本事能把他殺掉的人,沒幾個的。」
接著,白金聖拿出了一個小藥丸,給我和白曼詞一人塞了一個在手裡。
「陽丹,吃了能抵抗陰氣,等小柳開完路,咱們再走。」
我一看白金聖如此胸有成竹,再一聯想到柳雲屠的所作所為,我就知道了。
得!
這二位和我爺爺一樣,看來都有事兒瞞著我......
曲妍化作了子母凶,紅葉也是飄蕩在了半空中,那一身紅衣扎眼至極,而張正九,一襲紫袍加身,手裡掐了個訣,就站在我身邊。
唯一沒有撤竅的常雲翠,則是繼續捆竅,萬一有了啥突發情況,有常姐在,我好歹也能做出點反應來。
此時,前方的陰氣當中,傳出了鐵器相交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人數非常非常多,幾乎是震得我耳朵都開始疼了起來。
不過也就是三四分鐘後,聲音就消失了,緊接著,柳雲屠雲淡風輕的扛著那把劍,從陰氣里走了出來。
我一看見柳雲屠,剛想說話,旁邊的白金聖就伸手把我護在了後面。
「九頂鐵剎山藥堂堂主白金聖,未請教?」
接著,我就看見「柳雲屠」忽然一樂,手裡的劍直接扔進了旁邊的陰氣里。
「之前那個老黃鼠狼就挺難騙,沒想到你個老刺蝟一樣賊。」
這聲音雖然是個男性,但根本不是柳雲屠的聲音。
與此同時,我身邊的張正九,直接把手裡的訣給掐完整了,抬手直接朝著「柳雲屠」就打了過去。
在張正九貼近這人的時候,這「柳雲屠」忽然隨手抽出了一根拘魂棍,抬手一下,就把張正九給收走了。
此時紅葉和曲妍還想往上沖,被我直接攔住了。
誠然,張姐被收走了,我很擔心,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動手很明顯不夠理智。
柳雲屠剛才可是去前面開路了,而現在他卻沒了動靜,難不成.......
我看了看這人手裡的拘魂棍,只感覺整個人有些壓抑了起來。
「閣下,是宋帝王的手下吧?」我問了這麼一句。
那人笑了笑,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
「這裡的陰氣,也是你搞出來的對吧?」
「不是。」這人回答倒也乾脆。
「攔我,做什麼?」我問道。
那「柳雲屠」咧嘴一笑,伸手指了指我身後:「原路回去,不然你就永遠留在這邊吧。」
我剛想說什麼,忽然間,我想到了我爺爺告訴我的那句話。
恭敬,不是卑微。
我爺爺和我奶奶,在地府都是判官,我自己還是關內仙堂的總弟馬。
是,這地界是地府,不是關內。
但是如果就憑這麼點事兒,讓你把我熊住了,老子還當什麼總弟馬?
而且.....這人的做法,有點說法。
我想了想,直接越過了白金聖,站到了這人跟前。
接著,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結結實實抽在他臉上。
這人愣了一下,接著看向我的眼神就有點不太對了。
而我呢,沒有管這些,抬手又是一耳光。
這人沒躲,就這麼硬挨了我兩下。
之後,我抓著這人的衣領,直接告訴他:「你不敢殺我,下次對付我,記得戲做足點。」
接著,我回身看了看白金聖。
「白爺,諸位,咱走吧?」
和我預想的一樣,在白金聖帶著其他幾位繼續前進的同時,這人沒敢出手攔我們,但卻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我沒有去管這個人,而是大步流星的繼續朝前走。
走了十來分鐘,按理說早就應該到了十殿閻羅辦公廳,但卻因為四周的陰氣,我壓根不知道我現在到底到沒到地方。
我沒有管這些,繼續開始往前走,沒有目的性的一直走。
忽然間,陰氣當中竄出一個黑色的東西,直接抓住了曲妍的脖子,將她拖進了陰氣里。
紅葉大喊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往裡沖,上方的陰氣又出現了那個東西,同樣也把紅葉給抓走了。
我並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看了看剩下的這幾位,繼續開始往前走。
「小龍,走!啥也不用管,你就往前走......」
到最後,我走了不知道多久,也完全感覺不到累。
而如今,我身邊,只剩下了那個依舊還保持著「柳雲屠」外貌的,不知名的那個無常。
走的有些累了,我直接原地坐了下來。
那個男人,也隨之停住了腳步。
我看了看他,笑著問他:「要不你提醒我一下,這局怎麼破?」
那男人看了看我,並沒有說話。
而我呢,卻已經知道這個局怎麼破了,不過我的這個辦法,有風險,但也不是不能試。
最多,我再等十分鐘。
十分鐘之後,如果這個局還沒破,那我只能用我自己想到的這個辦法了。
我學著張正九之前打坐的模樣,盤膝坐在了地上,閉著眼睛默數這十分鐘。
因為平時在殯儀館我總給別人盯香,對時間我還算是挺敏感的。
很快,十分鐘就到了。
四周的陰氣,一點變化沒有。
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我拿著我爺爺那把仵作剔骨刀,直接朝我自己的脖子就捅了過去。
我這一行為,把旁邊那個「柳雲屠」嚇得大喊了一聲,竄過來就要阻攔。
而我,手底下的勁頭兒一點沒撤。
從之前我家老爺子讓我燒衣服的那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來。
柳觀棋,我家這老爺子,很少會說廢話,或者去辦一些沒有用的事情。
我家老爺子最擅長的不是動手打架,而是玩腦袋。
方才,在判官殿我和我爺爺說的那些話,我從到尾都徹徹底底記住了,一句話都沒落下。
再加上方才,我第一次以賭命的方式去試探這個男人,最後得出的結果,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想。
宋帝王。
他並不想殺我,亦或者說,他不敢殺我。
他只要殺了我,他這個閻羅就坐到頭了,甚至可能他這個人,也就到頭了。
而現在,是我第二次以賭命的方式,去強行破這個局。
為什麼我敢這麼放肆的賭命。
因為我爺爺。
不會騙我。
他們以為靠這個辦法,就能讓我放棄入職?
呵呵......
那老子不妨就讓你看看,我柳龍,到底有沒有這點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