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聽到張正九的話之後,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姐,馬天意已經魂飛魄散了,屍體你也下咒了,這他怎麼起來的......」
張正九站了起來,扔掉了手裡的土。
「墳坑西高東低,應該是腳部位置蹬地,把頭部位置蹭起來的,而且坑中有屍水,陰氣浸土,這土已經被破開幾天了,還是濕的...應該是屍驚咒......」
後續通過張正九的描述,我才知道了這個屍驚咒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這麼說吧,屍驚咒這玩意兒,都不能說是禁咒了,應該說是道門的死咒。
誰敢用,直接和叛道畫等號。
也就是誰敢用屍驚咒,直接在道門內除名,並且還要把這人的名字告知給其他道門。
路上遇見了,直接抓起來,活著倒葬,意思就是讓用咒的人,也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說呢,是因為但凡是中了屍驚咒的屍體,都是只能倒立進行行走,換句話說就是用胳膊行走。
而且,屍驚咒可不管屍體沒有沒有魂魄,有魂魄的,如果在體內那就直接控制住,如果沒有魂魄,但凡是會屍驚咒的人,自然也會取魂法,說人話就是從別的地方我找個魂魄,打進屍體裡,用屍驚咒加以控制。
而且最離譜的是,這屍驚咒還屬於是一個比較完善,而且已經有了體系的大咒。
就是一堆道門內的邪法,都可以和這個屍驚咒配合。
就比如說之前無為道長中的落血咒。
這咒到了最後,中咒之人體內的鮮血,都會自帶陰氣,每一滴都會有陰氣,但凡這血沾到哪個活人身上,回家等死就完了,誰也救不回來。
不過落血咒想要達到這種程度,沒有個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咒認真來說,其實挺雞肋的。
但如果這東西和屍驚咒配合起來,那可就太嚇人了。
中了屍驚咒的屍體如果已經開始腐爛,沒多少血了,那就從其他人身上取血,之後找個大缸讓屍體倒立在裡面,每天用鮮血就這麼泡著。
時間一到,這中了屍驚咒的屍體,化作大凶血屍,缸裡面的血也都成了大陰之血,沾上就完。
跟隨著的,還有其他一堆邪法,都可以配合屍驚咒進行運作。
我一聽這話,嚇了一大跳。
這他媽的,有人會這種道門死咒,而且還真敢用出來,要說其他邪法不會,我是不信。
如今馬天意的屍體不見了,這要是讓我找到了還好,這要是找不到,這不天天活在擔驚受怕里啊......
張正九這時候伸手輕輕拍了拍我。
「不用擔心,有我在,誰想從道術這方面害你,甭想。」
當然,張正九也說了,現在這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如果說這屍驚咒是黃袍天師下的,那他估計也沒啥辦法。
我自然也懂這個道理,而我心裡也很清楚,黃袍天師要想殺我,根本用不上如此拙劣的手段,這屬於是以自己這一輩子的名譽作為代價,只為了整死我。
很明顯不可能。
而且人家真想殺我,方法可是有太多了,根本犯不上用這招。
那這就有意思了。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都惹過哪些道門的人。
首先肯定是馬天意,這不用想。
其次.....
就是之前在燕林山被殺掉的那十個道士。
四紫六紅,這損失換個小一點的道觀幾乎跟滅頂之災沒啥區別了,而我也可以肯定,就算是樓觀台,也絕對接受不了這種程度的損失。
但無為道長所經歷的事情,可以明顯看出,樓觀台表面上是想整死我,實際上卻是在提醒我。
也就是說這十個人的死,他們根本不心疼。
而且那可以用來救命的通行證,居然用在了這種事情上,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十個人,其實就是樓觀台派出來的「人肉信封」。
意思就是通過損失如此慘重,而樓觀台方面卻沒打算動我,這強烈的反差來提醒我,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那這麼看的話,這事情大概率也不是樓觀台做的。
那到這,剩下的就只有靈玄觀了。
可是靈玄觀的所作所為,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畢竟馬天意的事情別說我了,就連張正九都是來了這裡才知道的。
真要是屍驚咒下完了,等個一年半載,所有邪法都已經成熟了,人家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用中了屍驚咒的屍體,連帶著其他已經大成的毒咒來整死我。
他不需要讓我知道啊!沒理由啊!
咱就是說誰傻啊,在這種事情上會光明正大的說:「嘿,我在二道山給馬天意的屍體下屍驚咒了,你不去看看嗎?」
腦瓜子被門弓子崩過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可以說通過馬天意的事情,幾乎就可以確定了,樓觀台和靈玄觀,不光沒有害我,反而是在幫我。
因為他們提到了馬天意的屍體,而我趕到二道山,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想到這,我是直接懵了。
這是誰打算對我下手了?
馬天意魂飛魄散了不可能有能耐下屍驚咒,樓觀台和靈玄觀反而還在幫我。
這......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這裡畢竟不是想事兒的地方,索性我們就先回了市區。
安市市區很小,說它是十八線城市都算是夸它,三十六線還差不多。
這也就導致了,即便是我到了安市的市區,也跟到了城鄉結合部沒啥區別。
這地方也沒啥高級的酒店,正好剛進市區這邊有個小賓館,最便宜的房間五十塊錢一晚上,你們就想這是個啥模樣的賓館吧。
當然,雖然我現在很有錢,但也不是吃不了苦,況且這對於我來說也不算苦,畢竟就算是五十塊錢一晚上,也比我在殯儀館住的那個宿舍要好,起碼能洗澡。
後續我是定了個三人房,畢竟堂口老仙兒太多了,這大床房且不說睡得睡不過來,這坐的地方都不夠。
辦理完入住之後,張正九看了看我們這邊,一聲不吭的走到牆角就盤膝開始打坐。
我坐在床邊,抽著煙,琢磨著發生的這些事情。
而就在這時,紅葉怯生生的坐到了我旁邊。
「龍龍。」
「怎麼了紅姐?」
「我雖然不懂這個屍驚咒,但是我....見過和九九說的一樣的屍體,而且剛才那個大坑邊上土裡的陰氣,我還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