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雲屠的問題,我沉默了許久,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
「唉,你回去理一理思路吧,提前做好打算,你爺爺和他倆關係莫逆,可不代表他倆就一定會對你好。」
說完,柳雲屠給我扔了一盒南京九五至尊,也不知道是他什麼時候買的。
我回了臥室,躺在床上只感覺有些疲憊。
白曼詞這時候走了進來,躺在我旁邊,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忽然就要殺無為道長了?
而我呢,則是把整件事情的脈絡,理順了一下之後,告訴給了白曼詞。
首先,從一切的最開始說起。
馬天意的爺爺——靈玄觀道長。
馬天意的師傅——樓觀台龍川道長。
無為道長——靈玄觀道長,馬天意爺爺屬於是他的領導。
我爺爺——手裡有龍川道長師傅送的紫袍,但卻一直沒有給樓觀台一個結果。
緊接著,事情進展到馬天意來找我爺爺要紫袍。
通過范城隍遇到的那些人,他們嘴裡提到了紫袍,那就代表他們知道馬天意此行是來要紫袍的。
之後,馬天意來到這邊,久久沒有任何消息,樓觀台方面起了六壬卜算,陽卦算出來的結果和馬天意對不上,而陰卦只要一起,那就代表馬天意已死。
憑藉著最後陰卦算出來的幾種結果,這群人來到了洛市進行求證。
而龍川道長不可能不知道馬天意的死訊,而事情暴露之後,他的隱瞞消息以及不作為,很大概率已經被樓觀台方面知道了。
估計龍川道長,現在已經被樓觀台方面控制住了,甚至誇張一些,龍川是否還活著都是個問題,因為根據張正九所說,六壬這種大卦,要麼是樓觀台紫袍全部出動,要麼就是樓觀台黃袍天師出手,否則這卦尋常人根本起不了。
而緊接著,就是無為道長趕到洛市,這群人緊隨其後就來了。
無為道長,屬於靈玄觀,這邊早時候可是馬天意爺爺說了算的,雖然如今馬天意爺爺早就已經坐化了,但要說關係留不下來,我是不信的。
龍川道長不管是被控制住了,還是說被殺了,反正他現在肯定出不來。
而除去龍川道長,能和我聯繫上的人,就只有無為道長了。
洛市這個地方,那麼一個小道觀,能有多大的事情,值得讓無為道長被派過來處理啊?
而且怎麼就這麼巧,無為道長順路送了個紫袍,緊跟著這群人就來了,還特意沒從我這開通行證?
要知道,那通行證只有一張,針對的可不是龍川以及無為啊,那是針對的樓觀台和靈玄觀啊!兩大道門,各有一次機會,不通過總弟馬,仍舊可以安然入關。
再加上之前無為道長來到洛市之後,聊天時表現出的種種不自然,我有足夠的理由可以懷疑,他是被人逼著來到洛市送紫袍,就為了確認我現在人在洛市。
這種事情,他若答應,那相安無事,他若不答應,估計已經和龍川道長作伴去了。
所以整件事情發展到這,極有可能,已經變成了樓觀台以及靈玄觀,要收回馬天意的紅袍,還要通過馬天意的死,在我這討要點說法了.....
同時還有一件事情,就和我最開始說的一樣。
張正九,他現在是樓觀台的紫袍。
若馬天意這種背景的存在,最後被查出是死在了張正九手上。
那他這個紫袍還能繼續穿嗎?樓觀台方面可能不會對張正九下手,給馬天意報仇嗎?
而張正九是我堂口上的鬼仙兒,我是不是還得落個管理失職的罪過?
鬥法還是借的我的身體,馬天意的死可以說是我默許的,連他媽屍體都是我處理的,就這,關內總仙堂想出人保我,都沒有足夠的理由,因為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房子是馬天意燒的。
種種事情結合在一起,不難看出,我他媽的又遇到事兒了!
而且這次還是個大事兒!牽扯到關外了!
一個底蘊充足的靈玄觀,一個道教聖地樓觀台。
我他媽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穩日子,這又開始了?啊?
曼詞這時候也已經聽明白了,這小妮子頓時也擔心起來了。
我安撫了一下她,讓她不用擔心我,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們。
說完,我起身把張正九和柳雲屠,叫到了我和曼詞的臥室,白曼詞則是聽了我的話,老老實實去客廳看電視了。
「想好了?怎麼說?」柳雲屠叼著煙有些無所謂的看著我。
一旁的張正九,紫袍加身,道法浩然的那種感覺油然而生。
「屠爺,這次恐怕有場硬仗,需要你幫幫忙了。」
「這玩意兒好說,說吧,你是咋打算的,我聽聽。」
「通行證這件事,我沒法做文章,若我同意他們用我爺爺留下來的通行證進關,沒人說得出啥來,但如果我不同意,他們完全可以用我和我爺爺的關係做文章,畢竟他們是關外之人,如此一來,關內仙堂的顏面有損,所以這事兒我只能默許,不能生氣。」
柳雲屠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現在,我家老爺子留下來的通行證,總共有兩張,樓觀台和靈玄觀各一張,這次他們進關,已經消耗掉一張了,也就是說,他們只剩下一次帶人進關的機會了。」
「嗯,繼續說。」
「我身為總弟馬,關內這片地界,是我的地盤,我說讓誰進關,誰就可以進,我說不讓進關,誰敢硬闖,我可以調用關內所有力量進行截殺,話是這麼說的對吧?」
「沒錯。」
「那如果馬天意死在了關內,而且兩次通行證進來的所·有·人,全·都·死·在·了·關·內,這種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殺掉這麼多人的高手,就算是查起來,也得花點時間吧?最起碼這一·年·之·內,是找不到的,對·不·對?」
我這話一說出去,柳雲屠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過了好一會兒,柳雲屠的臉忽然紅了起來。
「哈哈哈!好小子,打算全宰了?這你可要想好了,這事兒如果整不好,可就是跟關外宣戰了!」
「呵!屠爺,咱關內堂口,處理不了這群人麼?」
「哎!」柳雲屠忽然一揚下巴一擺手,「我跟你說,咱家堂口天盤可安完了,上次那事兒二爺沒能出面,這會兒手可痒痒呢!這麼跟你說吧,只要你小子能把事情穩住,不被傳出去,你別說關內仙堂了,老子他媽回鐵剎山給你搖人去!」
我一樂,看了一眼張正九。
「張姐,要是這樣的話,你這紫袍可就要脫下來了。」
張正九聞言,甜甜一笑。
「若沒有你,我現在還是那求死不得的模樣,莫說紫袍,我這條命都是你的,想用,隨時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