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張正九抬起了頭,等他轉過身,我發現張正九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輕鬆起來。
「怎麼說張姐?」
「確實是個夜叉洞,看陰氣應該沒多少夜叉,估計厲害的都被咱們處理了,我猜....估計是這片地界原來可能是個亂葬崗子,煞氣太重,不然不會出這種東西,而且這地方的白龍臥江,是後天立的風水局,也不知道是哪個高人所為。」
說到這的時候,張正九的語氣里只有佩服。
而眼前這個情況,不是琢磨什麼風水局的時候了,最要緊的還是趕快處理這個什麼夜叉洞。
我走到這大坑,呃,亦或者說大洞跟前,扔了塊石頭下去。
我本來以為這東西不得深的不行,沒成想可能也就是個五六米高?
最後商量了一下,還是讓紅葉、曲妍、張正九她們三個下去。
因為畢竟這三位都是鬼仙兒,這麼點高度不算啥事兒,下去安全上來也方便,最主要的是這三位出手,主要是以魂魄形態動手,身上不會沾染任何血跡,自然也就免去了清理的麻煩。
緊接著她們仨飄進了這大坑裡,也就是個七八分鐘,她們仨就上來了。
上來之後,紅葉一臉難看的跟我說:「哇龍龍你都不知道,那群夜叉真的....哇太髒啦!窩裡吃窩裡拉啊簡直,那味道....嘔......」
張正九和曲妍的表情,也是不怎麼自然。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整完了那咱走吧?
不過呢,張正九在臨走前,給這個夜叉洞搞了個陣法,說是能把夜叉洞的死氣壓住,雖然消不掉但是可以困住讓它出不來,如此一來,這地方的白龍臥江,還能多保持個幾十年。
反正就是幾百年之後,沈城隍家的這個祠堂肯定就要搬遷了,至於那時候是不是到了賽博時代,還需不需要這種祠堂,那就另說了,這跟我也就沒啥關係了。
等我開車回到了常家堂口,沈城隍的傷呢,常雲翠告訴我咋的也得靜養一個月,先在這處理一下,明天就可以回水城養傷了。
我把夜叉洞的事情告訴了沈城隍,他是一個勁兒的感謝我,之後沒幾句話,我們就說到了那個奇怪的賣香人。
對於這個人,我把大概相貌描述了一下,沈城隍想了想,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我們幾個人聊了半天,也沒啥頭緒,最後我們幾個一合計,估計那人可能就是個騙錢的,畢竟城隍廟本來就沒有賣香的,有商業頭腦的過來賺點錢.....其實也正常。
但是仔細一琢磨之後,他娘的,沈城隍在家的時候,咋沒人去呢?這沈城隍不在這了,賣香的來了?
還是不對啊這......
但是現在呢,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件事情上。
說實話,怪事兒我遇見的多了,要是啥都刨根問底,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反正如果這個賣香的真不對勁兒,是奔我來的,那他自然會主動找上我,要是奔沈城隍去的,我猜他也犯不上趕在沈城隍不在水城的這段時間上這來賣香。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去管了。
雖然柳雲屠教過我趕盡殺絕,但是你遇上這種沒有任何頭緒,誰也不認識,人也找不到的情況,你趕誰殺誰去啊?
回家吧還是!
因為這次有個沈城隍這麼一位病號,我們沒有選擇走火車,而是讓本地堂口開車送我們。
我呢,確保沈城隍安安穩穩的到達水城的城隍廟,之後就可以坐飛機回家了。
等我們都上了車,這一路奔波的,我上了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最後是還有兩個小時今天12點前最後一趟飛機起飛,我們得提前一個小時到航站樓辦手續,柳雲屠才把我叫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去和沈城隍打了個招呼,之後就離開了城隍廟。
到了機場還是一系列手續,辦完手續我坐上了飛機,一覺又干到了洛市,最後還是空姐叫醒的我。
說真的,連著這一個星期得有,我是關內到處跑,又是飛機又是火車又是汽車的,真受不了了。
等下了飛機,在擺渡車上我又差點睡著,最後站起來精神了一下,好說歹說出了機場。
到了外面,我沒有立刻打車,而是打算走兩步道,稍微精神一點再打車去火葬場。
我在機場外圍走了一兩圈,這後半夜了,天氣挺冷的,再加上我還抽了幾根煙,可算是精神過來了。
既然也精神了,那就打車回去吧,先去火葬場那邊替曼詞忙活一下亡人出殯的事情,明天再回家休息吧。
但是轉頭一看,我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我清楚的記得,從機場出來之後,外面可是停著一排出租的,怎麼這會兒一個都沒了?
而且這.....機場外圍也沒人了?
直覺讓我瞬間警惕了起來。
又是圓光術?
媽的這誰啊?卡我下飛機給我整這齣?
我懶得浪費時間,直接就用了我爺爺教給我的那招,舌尖血。
當然,還是老規矩,不能直接咬,我摳一摳也就行了。
但是這次,我把血塗在眼皮上之後,四周的景象卻並沒有任何改變。
我皺了皺眉頭。
最簡單破除圓光術的辦法,除了心頭血,那就是撒尿了,畢竟爺們兒到現在還是個童子,但是......
我他媽在圓光術里撒尿,誰知道我在機場那邊,別人的眼睛裡會不會我也是脫了褲子直接尿呢......
呃,這個就別了......
緊接著我又嘗試了念《正氣歌》,還是沒用。
我一看這幾個辦法都沒用,那得嘞,強破吧!
我伸手握住了我爺爺給我的那個,代表了陰陽使者身份的吊墜,閉著眼睛等了一會兒。
我尋思著等等陰氣散出來之後,我靠著這足量的陰氣,應該是可以直接把這圓光術破開的。
但沒成想,我這邊吊墜的陰氣剛出來,我就感覺一陣勁風撲面而來,我嚇得直接睜開眼睛。
此時,我面前的機場,就好像是紙張被撕碎了一樣,憑空伸出了一個手臂,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直接猛地一拽。
我只感覺一股巨力傳來,再次睜眼,我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四周的一切,還是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也沒人知道我剛才經歷了什麼。
可就在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我整個人直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