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趙栓柱

  常言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一想到這裡,我看了看外面那些並沒有纏孝帶子的人,默默放下了手裡的孝帶子。

  我決定......

  加·大·力·度!

  去你媽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只知道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腫,別管有沒有這方面的硬體設施,反正老子今天必須給這些人好好上·一·課。

  想到這,我拿過剪刀,直接把這些孝帶子的兩頭剪掉,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沒把握住,那就怪不得我了。

  木匠大叔看了我一眼,笑著比了個大拇哥。

  「要是我,我連避災的孝帶子都不會準備。」

  我點了點頭,搬了兩個凳子放到了院子裡。

  木匠大叔從旁邊拿了個鐵鍬,我則是把砍刀握在了手裡,我和大叔一左一右,直接坐在了兩個棺材前面。

  等晚上,十二點一過,好戲可就要開始了。

  院子外面的那三十二號人,因為之前的豎筷子潑涼水事件,一直到現在都沒敢離開。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有人在外面喊,問我他們能不能去吃飯,我聽見這話直接笑了。

  「飯和命哪個重要,你自己琢磨。」

  說完,我就不打算說話了。

  那群人里還是有幾個膽子大的,罵罵咧咧的就離開了。

  我這邊吩咐了一下,曲妍就直接跟了過去。

  在曲妍撤竅下身之後,我旁邊的木匠大叔渾身一震。

  過了半晌,他問我:「老弟,你....哪裡人?」

  「二道山的。」

  「二道山?你認識柳觀棋嗎?」

  我看了看這木匠大叔,淡淡說道:「柳觀棋是我爺爺。」

  「啊??」木匠大叔直接就愣住了。

  半天,他才張口說道:「怪不得.....這麼年輕就會這麼些本事,柳老爺子現在身體如何?」

  「我爺爺去世一年多了。」

  「......」

  那木匠大叔頓時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長嘆了一口氣。

  「我叫趙栓柱,我爹和你爺爺早些年是生意夥伴,後來棺材鋪黃了,我才轉做的木匠,說起來,我還欠你爺爺一條命呢。」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趙栓柱,欠一條命?啥情況這是?

  所幸現在距離半夜12點還有很長的時間,趙栓柱就大概給我講了一下整件事情。

  大概的情況就是,趙栓柱的爹,年輕的時候和別人學過道術,後來認了個木匠師傅,在那個土葬十分流行的年代,趙栓柱的爹為了賺錢,就開始干起了棺材行這門死人生意。

  因為是半路出家,趙栓柱的爹對這行其實也是一知半解的,有些時候犯了大忌也不知道。

  再之後就是趙栓柱他爹結婚,娶了個老婆,在馬上要生孩子的時候,這趙拴住死活就出不來,最後趙栓柱的親媽,就被活生生疼死了。

  當時恰逢我爺爺在他們這邊訂棺材給別人收屍,聽說棺材匠的老婆沒了,他就過去看了一眼,結果我爺爺帶著我奶奶到那一看,就說孩子還活著,不過也只剩一口氣兒了,現在剖屍把孩子取出來,保不齊還能活。

  趙栓柱的爹直接就同意了。

  再之後,我爺爺和我奶奶倆人聯手,以最快的速度把趙拴柱母親開膛破肚,直接把孩子拽了出來。

  也就是現在的趙栓柱。

  如果沒有我爺爺和我奶奶,趙栓柱早就是死人一個了。

  說到這,趙栓柱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了一包皺皺巴巴的黃果樹煙盒,打開之後,裡面放的都是卷好了的旱菸。

  拿出一根拽掉菸頭,趙栓柱點燃了香菸抽了兩口,嘆息著沒有見上我爺爺最後一面。

  之後,趙栓柱跟我說,以後我有什麼事兒用得上他的,儘管說話。

  因為是陰胎,也就是死人生的孩子,趙栓柱這輩子都娶不了老婆,娶誰誰死,所以一直到現在,趙栓柱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他父親,也早在七八年前就去世了。

  用他的話說,現在他就是老哥兒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真等哪天在家裡死了,都沒人給他收屍。

  他能活到現在,全靠我爺爺和奶奶的幫助,如今二位老人已經都離開了,他想要報答恩情,也就只能從我這輩兒上償還了。

  聽了趙拴柱說的話,我沉默了半天,點了點頭。

  在我倆互換了號碼之後,我倆就沒有繼續說話了,畢竟這會兒,天已經有點黑了。

  外面方才那幾個回家吃飯的人,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都還沒回來,其他人一看這樣,零零碎碎的也跟著走了幾個。

  現在,外面只剩下了二十五個人。

  隨著天色逐漸變暗,等到了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讓紅葉稍微用點手段,讓主家阿姨睡過去,外面的事情,她不需要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而現在,外面原本剩下的二十五個人,走的只剩下了十三個,其中還有三個是纏了孝帶子的人。

  隨著晚上十二點一過,我和趙拴住身後的棺材,忽然之間震動了起來。

  那棺材上裹著的六尺紅綢,很明顯的能看出來有個手掌印突出來,我和趙拴住走到棺材跟前,拿起了之前我讓阿姨準備好的百寶爭福,把這一金一銀的百寶爭福,放在了紅綢上,直接點燃。

  可能是因為火光映射了這邊的情況,外面的人一看到裡面裹著紅綢的棺材忽然突起了一塊,全都嚇完犢子了。

  百寶爭福燃燒的同時,裡面裝著的金銀元寶也隨之落了下來,燒穿了紅綢之後,那兩個我和趙拴柱準備的紙人,直接從棺材裡跳了出來,就這麼直不楞登的站在地上。

  而後,我從棺材裡抓了一把紙灰,往這兩個紙人身上一甩,這倆紙人抖了抖,就一扭一扭的從院子裡出去了。

  院門口的人都快被嚇死了。

  而我和趙拴柱,在院子裡把長明燭點上,用砍刀在棺材前面畫了個圈,直接開始燒那三沓子紙錢。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紙錢剛燒完了一沓,長明燭就直接滅了。

  趙栓柱一看長明燭滅了,直接就把鐵鍬拎起來了。

  「老弟,一會兒你別出手,我來就行。」

  我笑著擺了擺手,說別了趙叔,一祖墳的鬼呢,少說都是一百多年道行的,還是我來吧!

  說話間,一大股陰氣直接從遠處飄了過來。

  我拿著孝帶子走到了院子門口,把孝帶子扔給了還在這裡的人。

  「纏上保命,不纏的等會兒就死,你們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