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無常及以上,地府多少人呢?過去二百年的工作報告,就六個人審,你想這是多大的工作量?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從我到了地府之後,這廉政大掃除,最快的一次是一年半,平常都得是兩年甚至兩年半的時間!」
之後我和白無常隨便說了幾句之後,我就把電話掛了。
唉。
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咱就直接一點。
廉政行動,為了避嫌,負責審查的判官,在此期間斷絕一切外界來往,誰也聯繫不到他們,為的就是防止有人送禮送好處啥的,給自己脫罪。
這是第一,未來的這段時間裡,我聯繫不上我爺爺奶奶了。
緊接著,就是黑白無常他們,我也不能聯繫。
還是一樣,避嫌。
你個地府無常,和陽間的人走這麼近幹什麼?
哦,柳觀棋的孫子啊?那再查一查柳觀棋吧,別這人死了還和陽間有啥聯繫。
其實按理說,這種地府中人和陽間活人有聯繫,在地府是很常見的,畢竟在地府做官的人,誰在陽間還沒有個後代了?
但是在眼下這個廉政大掃除期間,不可能有人敢頂風上。
更何況我爺爺還有我以及黑白無常,都得罪過宋帝王。
人家可就等著我們這邊出問題,好大做文章呢。
所以呢,黑白無常不能聯繫,我爺爺奶奶,也不能聯繫。
那這等於啥啊?
地府的背景直接斷掉了唄,啥時候這廉政大掃除結束了,這背景才能重新拿回來。
有關於這件事情,柳雲屠跟我說的是,本來就不應該讓我知道,我有這個背景。
但奈何之前遇到的事情,不用這背景辦不成。
但是現在呢,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廉政大掃除期間,不光是我,包括宋帝王,也得注意點,不能有任何異常動作。
他盯著我們這邊,那我們這邊可也在盯著他呢。
而且如此一來,陽世間除了我之外,一切在地府有關係的人,全都同時斷掉了關係。
大家同一起跑線,而我卻多出個關內總弟馬的身份。
畢竟陰陽有別,地府是大掃除,陽間仙堂可沒這個打算。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說誰能夠左右的了,那就只能坦然接受了。
地府的關係一斷,影響的還有我縫屍這方面,沒辦法和亡人魂魄直接聯繫了,一切只能按照最早的縫屍規矩來辦了。
我不能和本地鬼差有太多聯繫了,也是避嫌,即便是聯繫也需要有正當事情,而且要以陰陽使者的身份聯繫,可陰陽使者前面咱也說到了,就他媽是個打工的,能有啥事兒需要和鬼差聯繫啊?
我想了想,既然避嫌,那乾脆就不聯繫得了,反正我靠我總弟馬的身份,以及我家堂口這些雷霆手段,真有啥問題,照樣也能解決。
也是幸虧我已經把關內清風堂口滅了,不然不知道還會鬧出什麼事情。
但是不得不說,地府這邊大掃除,所有人都在準備自己的工作報告,可能是側重點轉移了,陽間這些遊蕩在外的鬼魂,可是撒了歡了。
也就是地府這件事情發生之後的第五天,呂德樂,我那遠在水城的徒弟,給我打來了電話求助。
求助的事情很簡單,他前幾天給人看了一次事兒,最後確定是那個阿姨的太奶回來了。
據說是這阿姨有天晚上睡覺,孩子在隔壁市住校上學,丈夫在外地打工,父親母親在鄉下村里沒過來,家裡就她一個人。
半夜睡得稀里糊塗的,憋尿憋醒了,這邊一睜眼,就看見有個老太太側身躺在自己旁邊,尖嘴猴腮的看著自己。
這阿姨當時就他媽嚇哭了,連滾帶爬的跑到門口開燈一看,啥人也沒有。
這阿姨尋思自己應該是看錯了,也就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就強忍著害怕去了廁所。
在馬桶上蹲了半天,她打算收拾一下回去睡覺,這一抬頭。
得。
一個老太太的腦瓜子從門外面伸了進來,看了她一眼,還笑了笑。
在這位阿姨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中,那老太太的腦袋縮了回去。
這阿姨在廁所一直待到天亮,才敢打開廁所門出去。
可誰能想到啊,天蒙蒙亮,本以為那老太太已經走了,結果這阿姨一開門,正好和那站在廁所門口的老太太臉貼臉對一起了。
結果嘛,這阿姨直接嚇昏過去了。
打這之後,這阿姨可是被嚇壞了,渾身上下哪都疼,疼的都下不了床,家親戚知道這件事兒之後就過來照顧她,尋思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查了,啥事兒沒有,賊健康,倆眼睛都是1.5的,出門也沒撞豬上,不可能看錯。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是,來的那個親戚,有一天晚上也看見了那個老太太,穿了身綢緞的壽衣,腳底下那三寸金蓮小巧迷你,站在客廳中間,就在那一擰一擰的。
這傢伙不到七天時間嚇昏倆人,這阿姨尋思這肯定是出事兒了,不行去找個會看事兒的給看看吧。
於是,這人就找到了呂德樂,也就是我的徒弟。
呂叔給這阿姨看了看,堂口老仙兒說,這老太太是阿姨的太奶,為啥回來不知道,但她既然沒有害人,那就說明是有事兒才回來的。
最後呂叔給出了個主意,就說讓這阿姨在她這邊待幾天,要是老太太跟過來了,他也好問問啥意思,是有事兒啊還是就回來串個門展示一下舞蹈。
住了兩天時間,這天晚上,呂叔聽見尖叫聲立刻就跑到阿姨住的那屋去了,推門一看,果然看見個三寸金蓮的老太太坐在炕梢。
老太太盤著腿兒,嘴似乎是在極快的咀嚼著什麼,具體吃了啥也不知道,反正那老太太還沒等呂叔張口去問呢,直接就鑽阿姨被窩裡了。
這給這阿姨嚇得,立馬就把被子掀開了,結果裡面啥也沒有。
就打這起,可算是完了,這阿姨被嚇得瘋瘋癲癲的,不敢出屋,誰來都不行,也不敢睡覺,一宿一宿的就這麼熬,好不容易睡著了,也會忽然驚醒,之後滿屋子找那老太太在哪,半夜燈也不敢關。
你要說是在家裡也就算了,這是呂叔家裡啊,總不能以後就讓這位住屋子裡吧?
呂叔尋思再看一看,要是真不行,那就打電話求助我。
之後第二天晚上,呂叔躺在屋裡正看小說呢,說是看小說賺錢,差八毛多錢能提現,他就尋思晚上看一會兒,明天也就能把錢提了。
這開著夜間模式正看著呢,忽然間一個老太太的臉就從床側邊起來了,嘴裡依舊是在咀嚼著什麼東西,速度極快。
好傢夥的,這次給呂叔嚇得差點心臟病犯了,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過來求助我了。
我一聽這話,他娘的呂叔家裡可是有堂子的啊,那全堂仙可是實打實的,這老太太都不怕?
現在呂叔被嚇得夠嗆,院子外屋裡還有個阿姨,這我如果不敢快點去處理,怕不是今天晚上這二位就得被嚇死一個。
事已至此,自然也沒辦法了,我直接找領導請了假,請三天,我回去看看到底啥情況。
火葬場這邊的事情,就暫時交給白曼詞了。
我呢,買了去往水城的飛機票,等到第二天,直接坐上飛機就去了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