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道和後面的人說了一下,說是他要在這裡超度,不能有別人觀看,把門啥的都關好,弄完了他自然會出來通知家屬。
隨著遺體美容間的大門關閉,我點了根煙,看了看這老道。
「這位道爺,負責哪個地區的?」
「就是洛市,閣下是......」
「土城,離著挺遠的一個小地方。」
我看了看這老道脖子上的那個專屬於陰陽使者的身份飾品,一時間好奇心大起。
好傢夥,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能讓我徹底好奇起來的事情了,這戶人家是啥情況?死了個人,能請來倆陰陽使者?
我把縫屍用的針包拿了出來,放到旁邊,拿出煙盒遞給了老道,老道想了想, 伸手接了過來,極其熟練的點燃抽了起來。
「在下白鍾發。」
「我叫柳龍,見過白道長。」
接著,我也不跟這個白老道廢話,直接把現在的情況就告訴他了。
「白道長你看,這位先生,跳樓致死,而且沒有經過官方的屍檢,我不知道主家是怎麼做到這件事情的,但既然他們如此著急的找我過來縫屍,肯定是這具屍體死的蹊蹺,估計身上可能還會有些什麼證據存在,一會兒地府那邊會來人過來檢查,白道長您這邊做好準備,別驚擾了外面的主家。」
白鍾發一聽這話明顯愣了一下。
「地府....地府的人會過來?好的好的......」
等了差不多也就是兩根煙的功夫,耶律就晃晃悠悠的從大門穿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一條鎖鏈,鎖鏈那頭捆著一個魂魄,正是我面前躺著的這位。
「呦,這不白老道嗎,怎麼跑這來了?」
「白鍾發見過耶大人!」白道長直接伏倒在地,耶律隨意地揮了揮手,白鍾發就站了起來。
「柳先生啥情況啊,人我給你帶來了。」
「他是這麼個情況......」
我把事情跟耶律一說,耶律一拽鎖鏈,那魂魄被拽的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到了我跟前,直接跪了下來。
通過了解我得知,這位企業家,也屬於是個人事兒不干,從黑直接洗成白才發家的人。
對於他的曾經,我不感興趣,我現在只好奇他的死因。
通過這人親自的講述,我方才得知,他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打昏之後,從樓上直接扔下去了,而且扔他的人,就是他的小老婆,也就是門外花枝招展的那位。
說到這有意思的就來了。
這人現在未婚,但是有倆「老婆」。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搞破鞋的,又找了個小三,倆人還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都想上位,但奈何這人就是不結婚,給她們倆急的不行,就想了這麼個招。
說是什麼股權還是啥玩意兒的資金協議,在他昏迷的時候已經都按了手印了,之後人就被扔下去了。
我聽到這就明白了,又是俗套的為錢殺人,這種劇情放小說里我看都不帶看的。
事情發展到這,基本上就已經清晰明了了,我直接跟耶律打了個招呼,說這魂魄先別帶走,我這邊正好要縫屍走線,讓他給他自己當一次模特,我照著他這個模樣去整。
至於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類的事情,我才懶得去摻和,警察能查出來就查出來,查不出來也無所謂,反正這倆人既然敢密謀殺人,那到了地府就有她倆受的。
說著,我直接把亡人屍體上的衣服全都剪開,琢磨著先處理一下斷骨,之後腦袋給他拆開,用膠水粘一下,之後把頭皮縫上去,再用橡皮泥遮蓋一下針線痕跡,最後用化妝品柔和一下邊緣,拿點假髮沾上就OK了。
不過在我把亡人衣服剪開之後,耶律忽然「嗯?」了一聲,接著走到跟前,用手摸了摸亡人的肚子。
「怎麼了?」我問道。
「肚子裡面有東西。」我一看耶律皺著眉頭,直接拿出我爺爺給我的刀,抬手就把這人的肚子劃開了。
最後,我從亡人的肚子裡,找到了一個黃色的紙團,打開一看,是張空白的黃符,上面還沾有一些白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啥。
白鍾發這時候走了過來,看了看這黃紙,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了起來。
我一看這老道是有情況啊,就問他這是什麼意思,白道長能不能解釋解釋。
通過白鍾發的講述,我整理出了一個大致的時間線。
1:五年前,白鍾發和他的師哥下山闖蕩,二人加入了洛市本地的白清觀。
2:三年前,白鍾發師哥因為算命奇准,加上道術本事很高,還會給人看風水,就被洛市一家公司的領導高薪請走了,也就是我面前這位腦袋跟橄欖球一樣的亡人。
3:在得知這位老闆跳樓身亡之後,白鍾發嘗試給自己師哥打電話、發簡訊,全都聯繫不上,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之後,白鍾發就動身前往了洛市市區這家公司。
4:在公司他遇到了亡人家屬,亡人家屬直接把他叫到了辦公室,給了他一個....比較過分的...應該說是命令,就是讓白鍾發做法事,困住亡人的魂魄,讓他做不到回魂來找這些人尋仇。
如果白鍾發不同意,亡人家屬這邊會發動一切關係,讓白鍾發出不去洛市,而且在洛市他不會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要飯都沒地方要。
迫於對方真的有這種實力,白鍾發只能先同意下來,到這裡看看是啥情況,如果這人的死和自己師哥有關係,那就直接把訴狀告到地府,讓地府的人來處理這件事,畢竟白鍾發的師哥,也是去過地府的陰陽使者。
至於亡人家屬這邊,就好處理了,白鍾發自己也有點關係,別的不說,偷偷摸摸的離開洛城還是做得到的。
而這張黃紙,亦或者說沒有寫有任何符咒的黃符,大概率就是出自白鍾發師哥之手,因為這黃符太新了,和前段時間他和他師哥出去買的黃符,完全一樣。
有關於黃符上這白色的東西,我直接拜託常雲翠幫我看一下這是個啥玩意兒。
在常雲翠現身之後,那白鍾發嚇得直接坐在地上了,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朝他笑了笑,說:「不用害怕白道長,這是我自家老仙兒,很和藹可親的,別緊張。」
可就在常雲翠剛打算下手進行檢驗的時候,曲妍和紅葉直接撤竅下了身,飄在我身前,面色不善的盯著門口。
「咋的了這是?」
「有很大一股陰氣過來了,外面的人都已經昏過去了......」曲妍這邊的話剛說完,我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在門口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極其劇烈的砸門聲。
也就是個十幾秒,砸門聲就演變成了撞門聲。
遺體美容間的門鎖,很快就被撞廢了。
隨著已經變形的大門,歪歪扭扭的打開,我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堆皮膚蒼白到極限,張著大嘴卻閉著眼睛的「人」。
這些「人」,都帶著壽帽子穿著壽衣壽鞋,甚至還有幾個腳下還有絆腳繩,正一蹦一蹦的想進到屋裡。
而緊接著,門外的腳步聲更多了起來,無一例外,所有的「人」,都穿著壽衣。
「柳先生,咱們打出去吧,整個安康園所有停放的屍體,都起來了......」
(PS:今天有活兒,一會兒去朋友那幫忙,要給一位小先生開光,暫時就兩更了,缺的更新,放假的時候會補上,而且今天說實話沒啥靈感,也是因為大綱用完了,我還沒來得及補,晚上弄完回來我先寫寫大綱吧!順帶一提,天冷路滑,諸位過路的時候注意安全,開車同樣也開慢點,別對自己的車技信心太足,真的,不為別人也想想自己,就這位撞成這德行,接人的時候我都看著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