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起身開門,結果柳雲屠的速度比我還要快許多,滿臉堆笑的推開了門。
我一看白曼詞拎著一個大兜子,裡面裝著水果、熟食,另一隻手上還拎著一件牛奶,怯生生的看著一臉笑容的柳雲屠。
「哎呀,來就來還拿什麼東西啊!柳龍趕快接過去,別給人家姑娘手勒壞了!」
我過去把東西接過來,白曼詞還愣在外面,被柳雲屠一提醒才反應過來進了屋子。
進到屋子裡之後,柳雲屠看了我一眼,讓我去準備菜。
我一愣,我他娘的要是會做菜,我還犯得上吃殯儀館那難以下咽的員工餐?
到了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有錢的好處了。
直接電話打給飯店,讓他們把菜做好了送過來,結果因為我這住的太偏,飯店那邊要加送餐費。
什麼送餐費不送餐費的,小爺我一個月一萬好幾多的時候超兩萬的工資,手裡把著三十多萬存款,我差這點送餐費了?
在等待送餐的這段時間裡,柳雲屠把白曼詞拽到旁邊坐下,一個勁兒的噓寒問暖,一頓糖衣炮彈又是夸白曼詞好看,又是誇她膽子大,昨天那場面居然沒昏過去,把白曼詞誇得是小臉通紅不知道該說些啥好。
而柳雲屠的身份,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成了我在社會上認的哥,也正好把我對白曼詞撒的謊給圓過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飯菜送到了,我把菜倒在盤子裡,就招呼他們倆吃飯了。
飯桌上,柳雲屠一個勁兒的給白曼詞夾菜,最後搞得我都懷疑,我家這老仙兒是不是看上白曼詞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柳雲屠一個人幹了三瓶白酒,把我和白曼詞看的頭上全是冷汗。
見過能喝的,但沒見過一頓飯三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的。
最關鍵的是,這柳雲屠喝了三斤白酒,舌頭也不大,面色也不紅,就是話越來越多,而且說著說著,這話題就跑偏了。
「你倆打算啥時候結婚啊?」
我和白曼詞同時一驚,這......
「柳哥,我說了我倆只是同事關係,你別瞎扯啊!」
「同事不同事的又能咋樣?再者說了,人家姑娘剛才都和我說了,她沒對象,現在她是你徒弟,你倆每天在一起工作,不正好培養感情?就這麼說吧,老妹兒你給我個准信,你看柳龍這小伙子咋樣?」
一瞬間,所有難題全部都被柳雲屠甩在了白曼詞身上。
我明顯能夠感覺出,白曼詞此時十分窘迫,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咋蔫了呢?你就告訴我他人好不好吧!」
「挺好的......」
「長得咋樣?」
「也挺好......」
「對你咋樣?人昨天可是為你拼命了,說真的,要不是為了保你周全,昨天那場面他自己就能處理得了,這點我敢肯定。」
聽見這話的白曼詞抬起頭十分意外的看了我一眼。
我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
柳雲屠這牛逼吹的是真自然,就昨天那場面,我能處理的了?但不得不說,就算我處理不了,但那些東西想要我的命也是不可能的。
「對我.....也挺好的......」
「你看,他給你安排的工作,你沒有經驗都肯慢慢帶你入行,昨天那些東西我也不瞞你,就是你爺爺留下來的因果禍根,這小子可是拼命替你擋下來了,這麼一個人品不錯,長得不說多帥也是個五官端正,為了保你安全都能為你拼命的人,老妹兒啊,這年頭這種人可是不好找,錯過了可就是真錯過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在白曼詞臉上看到了一絲茫然。
確實。
這場面換成我,我也得懵。
不他媽是過來感謝救命之恩的嗎?怎么喝了點酒就成了非誠勿擾了?
「而且你看,柳龍這小子條件也不差,二流大學出來的學生,文憑也有,本事也有,現在一個月工資一萬多,你倆要是在一起了,小兩口一個月兩萬多工資,就咱這四線小破地方一個月兩萬啥概念啊?你自己琢磨琢磨!」說完,柳雲屠又開了一瓶白酒,跟喝水一樣直接喝了半瓶。
緊接著,我發現白曼詞還真在掰著手指頭算帳......
「就不說別的,你倆要是成了,以後過日子,生活質量略微下降那麼一點,兩年買車五年買房,真不是啥問題,你算算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白曼詞正在算著帳呢,電話忽然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自己老爹來的電話,便立刻跑到樓道里接電話去了。
廚房裡,柳雲屠打了個酒嗝,面帶笑意的看著我。
「不是柳哥,你這是幹啥啊?」
「幹啥?幫你找女朋友唄幹啥,你爺爺奶奶還有一年就下去報到了,你要是能在這之前把終身大事定下來,他倆不就也可以放心走了嗎!」
「啥玩意兒!!?你意思是說想讓我在一年之內找到對象+結婚?」
柳雲屠瞪了我一眼,罵道:「小玩意兒你跟我喊啥?我要不是看你....爺爺的份上,我一個大逼兜把你那後槽牙給你扇下來!」
說完,柳雲屠語氣放緩,勸我說:「不是讓你著急結婚,咱就不說別的,你也知道這個道理,你爺爺奶奶肯定是看不到你結婚了,但在老人臨走前能看到你找到女朋友,到時候領家裡一看這麼漂亮這麼般配,多好啊!」
「你這是封建糟粕你知道嗎,包辦婚姻是惡俗!」我罵道。
柳雲屠聞言一瞪眼珠子:「包辦?老子哪包辦了?我是強迫她了還是強迫你了?從頭至尾我都是在詢問她的意見!人家姑娘就算同意了,不還得看你意見嗎?」
說到這,柳雲屠放下酒瓶子,掐著手指頭似乎是在算什麼,畢竟這造型和我在影視劇里看到的那些算命瞎子差不太多。
算了半天,柳雲屠微微一笑。
「一會兒你就知道你倆這是包辦婚姻還是自由戀愛了。」
說完,柳雲屠拿起半隻燒雞張口就啃,那吃相看得我一個勁兒的冒冷汗。
又過了好半天,白曼詞還是沒有回來,我納悶咋的了,就走到門口看了一眼。
結果就看到白曼詞坐在樓梯上,低著腦袋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這.....她不會真的在考慮柳雲屠說的那些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