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內清風總堂,找養屍地,挖屍體。
說的倒是挺容易,但做起來有多難我都不敢想。
兩萬好幾的鬼仙兒,而且還是關內的總堂,這邊鬼仙兒的水平有多高,我壓根不清楚。
如果只靠我自己,萬一同時出現幾百幾千個比曲妍和紅葉還要強的鬼仙兒,我感覺我骨灰都得被他們給揚了。
雖說我手裡有地仙的三個大咒,但總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這三個大咒上面吧?
我自己要是沒點保命的本事,就這麼莽撞的過去那不是跟送死沒啥區別。
說實話,這次的這個情況是真的有些棘手。
能請動鐵剎山乃至是黑媽媽的幫兵決,不能唱,因為涉及的事情太多,牽扯人家進來沒有任何必要。
三個大咒可以唱,但唱完了之後,我不知道十層兵會不會幫我,也不知道二十八宿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甚至那棵鎮元子的老桃樹朋友,會不會給我桃樹枝,都是個問題。
我把我擔心的事情,直接告訴給了柳雲屠。
他給我的回應是,放心大膽的去就好。
一切。
有他。
我知道柳雲屠這人不簡單,能在關內修煉到天字輩,榮登鐵剎山之後還能修煉到雲字輩,屬於是關內都排的上號的頂級仙家。
但認真說。
我從來不知道柳雲屠這位老仙兒的....上限到底在哪。
似乎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是十分簡單的。
而我也能明顯感覺出來,柳雲屠平時幫我處理的那些事情,就跟過家家一樣,他壓根就沒當回事兒。
甚至於這次我要硬闖清風總堂,對抗那兩萬好幾的鬼仙兒,他都完全不緊張。
不過柳雲屠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倒是也讓我安定了一些。
「放心大膽去唄,一切有我,大不了咱一起玩完,反正你家老爺子在地府有關係,等去了地府也給我安排個官兒噹噹。」
我:「......」
在我和柳雲屠說事兒的途中,柳三太爺和白金聖二位老仙兒,去庫房清點了一些後續要用到的東西,就先離開了。
他們二位離開之後,柳雲屠把紅葉和曲妍以及曲曉博都叫了出來。
柳雲屠示意曲妍和孩子以及紅葉,都先坐在沙發上。
「有件事情,需要跟你們商量一下。」柳雲屠慢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
「具體事情你們也知道了,這裡面牽扯了多少人多少事,你們自己心裡應該也有數,我不管你們是生氣也好,是感覺不舒服也罷,這問題我是必須要問的,你們還想在柳龍待著嗎,如果不想趟這趟渾水,現在撤堂正好。」
曲妍和紅葉幾乎是同一時間,都皺起了眉頭。
「柳雲屠,我知道你身份尊高,我雖然只是一個普通鬼仙兒,但承蒙柳先生照顧,替我們母子二人安排了住處,還教給了我們如何修煉成為鬼仙兒,這份恩情我是要報答的,若是我和曉博魂飛魄散在清風總堂內,那也是我們母子二人時運不濟,和柳先生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有句話我也要說,這問題,你最好不要問第二次。」
曲妍的聲音,依舊還是那麼冷靜,只不過這一次,她冷靜的語氣中,罕見的夾雜了一絲怒氣。
至於紅葉,更簡單了,直接抬腳就踹了柳雲屠一腳。
這倆人平時沒少一起打遊戲,認真說紅葉和柳雲屠的關係,是比曲妍要好很多的。
紅葉啥都沒說,這一腳便足矣了。
被踹了一腳,差點從沙發上翻下去的柳雲屠絲毫不介意,拍了拍胸口的腳印,笑著說:「那既然不打算撤堂,咱就商量商量後續該怎麼辦吧!」
曲妍和紅葉都是聰明人,我一看她倆表情變得認真起來了,也就明白了。
柳雲屠問的話,沒毛病,紅葉和曲妍也都明白,所以誰都沒有真生氣。
即便是朝夕相處的老幾位,在這種人命關天,稍有不慎可能就會魂飛魄散的大事面前,把事情說清楚,是最好的。
柳雲屠啊,到底是見過大場面,在我這個四梁八柱都不全的堂口裡,是唯一一個能在大事上有決定權的仙家。
我心裡很清楚,曲妍和紅葉,都不是這種臨陣脫逃的仙家,曲曉博就更簡單了,他就是個孩子,曲妍到哪他肯定就跟到哪。
但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我自己心裡都沒底,萬一出了點啥事兒,那就是拉著這本就苦命的三位鬼仙兒直勾勾的送死去。
但我身為弟馬,還是關內總弟馬,再加上眼前這個情況比較特殊,有些問題,是我絕對不能問的。
但是呢。
柳雲屠問就沒什麼關係,甚至某些問題,只能是他來問,別人都不行。
這問題雖然問出來,有些側面貶低了曲妍以及紅葉,但他們二位處理的方式,卻是回應的很好。
甚至我都感覺,似乎我這個小堂口,在這一刻真就是前所未有的,肉眼可見的更加團結起來了。
接下來,我和堂口上的幾位老仙兒圍坐在圓桌跟前,旁邊放了個菸灰缸,我和柳雲屠這煙是一根接一根。
商量了半個多小時吧,我們就差不多已經把事情定下來了。
至於為啥只花了半個小時,也是因為清風總堂那邊具體啥情況,壓根沒人清楚。
明面兩萬六七,真實情況到底有多少鬼仙兒不知道,都是什麼程度的鬼仙兒不知道,那些行屍有沒有已經投入使用,甚至可能在這次會被對方使用出來阻擋我的,也沒人知道。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商量起來自然也就沒有多少東西,畢竟堂口就這幾位,真遇到事兒了,各司其職也就完事兒了。
而且柳雲屠還告訴我,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告訴白曼詞,這也是為什麼,白曼詞這次沒有跟我一起過來,而是在那邊和白老太太在聊天。
她那一堂子文仙兒,打架這方面她幫不上啥忙。
但如果我能把這邊事情的處理好,那白曼詞堂口的作用可就能徹底發揮起來了。
試問,整個關內所有弟馬,有能像我一樣,敢以弟馬身份平省級堂口的人嗎?
同樣,整個關內所有弟馬,有能像白曼詞一樣,本身全堂仙上位大堂人馬,堂口上還有一位鐵剎山金字輩兒的白家老仙兒,打聲招呼就能把整個關內所有白家堂口都調動起來的人嗎?
柳雲屠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直接告訴我了,等我這次馬絆開完,我和白曼詞會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分工。
我,關內總弟馬。
她,總弟馬助理。
和平時期,是白曼詞去負責管理關內事務,因為她那堂口仙家數量夠多,門路也多。
而非和平時期,也就是哪裡出事兒了,啥地方有人鬧事兒了,那就是我來了。
換句話說,白曼詞有的門路,我有,她沒有的門路,我只要想,也能幫她打通,她這個助理壓根不用擔心人脈關係這方面的問題。
而且聽柳雲屠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這件事情還是白老太太和柳三太爺商量好了的。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吧。
柳雲屠「嘿嘿」一笑,瞅了我一眼。
「那你先在這等會兒我,我去趟柳家總堂拿點傢伙事兒。」
說完,柳雲屠起身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