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我有些意外的看著白金聖。
「怎麼?」白金聖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
「您這金字,也不是一般的金吧?」
白金聖「哎~」了一聲,揮了揮手。
「虛名而已,虛名而已......」
我一看這回答,心說得嘞,他媽的合著我身邊這幾位都跟我裝呢是嗎?
柳雲屠,鐵剎山雲字輩兒仙家,黑媽媽親賜「屠」字。
白金聖?鐵剎山的金字輩兒老仙兒???
怪不得這位爺之前敢說,只要這人還有一口氣兒,他都能把人給救回來......
眼看著保安室外面的鬼仙兒被柳雲屠都殺了一大半了,白金月這邊是實在忍不住了,在保安室里找了一圈,看見個警棍,拎著就也跟著跑了出去。
而我呢,依舊是坐在窗台上,這一喘氣兒,後背就疼一下。
白金聖以及常雲翠,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箱,常雲翠給我找藥消腫,白金聖則是給我開始推拿。
還真別說,這白老爺子上手來這麼幾下,開始疼得我齜牙咧嘴,到後面居然好了很多,雖然還是疼,但比較之前可是強太多太多了。
等過了一兩分鐘,柳雲屠和白金月已經把保安室外面的鬼仙兒全都清理了個乾淨。
砍刀,被柳雲屠還給了白金月。
柳雲屠留下來跟著我辦正事,白金月則是拿著砍刀直接殺向廠房,別管是誰,干就完事兒了。
回到保安室之後,柳雲屠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挑著眉毛看了我一眼,說道:「都別捆竅,我自己來。」
說完,柳雲屠直接上身捆了我的竅。
這一次,我忽然有了最開始柳雲屠上身捆竅時的感覺,通體冰寒,從腳底往上直竄涼氣,凍得我直接打了個擺子。
「走吧,上樓。」
柳雲屠的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邁步上了樓,並沒有走電梯。
按理說,柳雲屠和白金月鬧出這麼大動靜,這裡的掌堂教主不可能不知道,但對方卻始終沒有露面,是怕了?還是有底氣不怕我去找他?
說實話,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頭一次碰見清風堂口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對我下手。
要說他們沒有什麼依仗,我是根本不信的。
我慢慢悠悠的上了四樓,會議室的大門沒有關閉而是大開,我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眼。
這間會議室並不大,最多估計也就是容納個二三十人。
此時的會議室里,只坐了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休閒裝,看面相死的時候應該並不大,估計和我差不多?
很明顯,這人就是輕風園區的掌堂教主了。
進到了會議室里,我直接坐在了這人旁邊。
「喝茶還是咖啡?」
「不渴,我時間比較緊,還是說正事兒吧。」我直接拒絕了他。
「那好。」說完,這人重新坐了回去,就這麼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剛想張口說話,這人卻直接打斷了我。
「柳總弟馬這馬絆,開的聲勢果然浩大,就是不知道如果你把我清省堂口滅了之後,總堂那邊你該如何交代......」
我不屑的笑了笑。
「清風堂口,我又不是沒滅過,你們清省的堂口,在我眼裡和古省的清風堂口沒啥區別,我滅了你又怎樣?」
單單一個這清省堂口敢對我出手,我滅了這堂口就沒啥毛病,所以後續白金月拎著砍刀衝出去,我也沒說攔她一下。
雖然說,我開馬絆最好還是靠我自己的實力,但說實話,兩萬多鬼仙兒,我自己真不行,這是事實。
別說我了,換做關內的其他人來,照樣也不行,柳雲屠和白金月替我動手處理,不是啥丟人的事情。
況且如果能在這二位的幫助下,我把清省的堂口滅掉,不說別的,清風總堂想對付我,他也得尋思尋思。
畢竟總堂和清省堂口相比,也就只是多了幾千人而已。
清省的掌堂教主聽見我這麼說,忽然哈哈大笑,接著說:「柳龍啊柳龍,有時候我覺得你是真可愛,而且不得不說,你和你爺爺柳觀棋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說完,我剛想還嘴,卻沒想到這掌堂教主,忽然伸手猛地朝自己胸口就是一掏。
轉瞬間,他把自己的鬼心抓在了手裡,接著用力捏碎。
一直到這位掌堂教主魂飛魄散,我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他為啥要自殺?而且這他娘的可是魂飛魄散啊!這人咋就做的這麼幹脆??
不光是我,就連柳雲屠都愣了,完全不知道這是啥情況。
等到我和柳雲屠愣愣的從樓上下來之後,白金月坐在保安室里,後面的白金聖給她按著肩膀,疼的白金月齜牙咧嘴的。
我過去一打聽才知道,外面的廠房,清了也就是九個,幾千個人,白金月胳膊就開始抽筋了。
剩下的,曲妍和曲曉博以及紅葉,都給歸攏到一個廠房裡了,看我打算怎麼處理,是收還是全宰了。
我走到了這個廠房門口,往裡一看,地上蹲著的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堂口裡的鬼仙兒,放眼望去全是人頭。
「柳先生,您看怎麼處理。」這一次,曲妍那冷靜至極的聲音,並沒有讓我感覺到任何的安寧。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省級堂口的掌堂教主,可以說自殺就自殺,甚至是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級別的自殺,這......
莫不是清風總堂那邊有什麼說法?
然而就在這時,在我面前蹲著的一個鬼仙,忽然咧嘴一笑,猛地伸出手就往自己胸口裡掏,鬼心抓在手裡,同樣捏碎。
說實話,這幾千上萬人同時掏自己鬼心的場面,我是壓根沒見過。
曲妍反應最快,立刻過去阻攔。
而我也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對勁兒,眼看著魂飛魄散的鬼魂越來越多,我顧不上別的,直接把拘魂棍扔了出去,收走了一個沒來得及自殺的鬼魂,而剩下的,全都魂飛魄散了。
兩萬多人的堂口,轉瞬間就只剩下了一個鬼仙兒。
不得不說,我活這麼大,頭一次感覺到一種源自於內心的恐懼。
這種恐懼,甚至都無法和我第一次見到屍體相比......
這清省的清風堂口,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