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新人下了樓,進了車裡,直奔酒店而去。
而我和白曼詞則是坐在尾車裡,這麼安排也是因為我和白曼詞畢竟身份比較特殊。
你想吧,平常我倆都是坐靈車裡,後面的車,都是跟車的,人家婚禮我倆往前坐,多少有點不好。
等婚車的車隊行駛到了酒店那邊,我這邊都下了車了,新娘子那邊還沒下來。
我一看新郎站在車旁邊皺著眉頭說著話,心說得嘞,估計又有事兒了。
等我和白曼詞走到跟前一問,這典中典之特別極其典的事情發生了。
新娘子要加錢,九萬九彩禮不夠,再加六萬六,否則不下車。
我站在車旁邊,挑著眉毛點了根煙,打算看看新郎咋處理這件事情。
「我現在去哪拿這麼多現金?」
「六萬六都拿不出來,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你?」這句話,是那個說我看新娘子胸口的女的說的。
「這有你什麼事兒?」新郎眼睛直接瞪起來了。
再一看新娘似乎並沒有阻攔那人的意思,新郎就笑了。
「下車吧好麼?婚禮結束之後我去給你湊錢。」
新娘在那邊坐著,根本不看新郎。
「你下不下?」
「......」
「你·嫁·不·嫁?」
「......」
新娘沒反應。
新郎就比較直接了,手裡的花直接往新娘臉上一抽,轉身就走。
有意思的來了,這時候新娘急了,下車想要去拽新郎,被新郎直接甩開了。
我和白曼詞在這邊吃瓜吃的老帶勁了,一看新郎要走,我琢磨了一下,並沒有打算跟上去。
新郎不會有啥事兒,至於這還帶著陰牌的新娘子,可就不一定了。
一批人去追新郎官,剩下一批人則是在這看著新娘子在那哭。
「她怎麼有臉哭的啊?」白曼詞忽然小聲問我。
「誰知道呢,拿不著錢上火了唄。」
我一根煙抽完,看了看周圍也沒有垃圾桶,直接我就扔腳下踩滅了。
後續的事情就很有意思了,我猜大部分人應該都沒經歷過,吃席的時候沒有新郎新娘吧?
我這邊吃著飯呢,聽那邊說,新郎直接去了網吧上網,新娘就在車裡哭,
我和白曼詞,坐的是主家給單開的酒桌,一桌子菜我是沒少造,那大肘子我和白曼詞一人一半,險些直接吃了個乾淨。
整頓飯基本上就我倆吃的最為自在。
因為我早就知道,這婚肯定結不成,只不過沒想到二位新人連酒店都沒進。
吃完喝完,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去了趟廁所,從柳雲屠那問到了泥城柳家堂口的電話,直接一個電話就打過去了。
等我吃完了飯,繼續和白曼詞吃瓜。
就在酒店大廳里,有不少人飯都沒吃,給了錢就走了,還有相當一部分,樓都沒上,看這情況直接就走了,我和白曼詞自然是照常給了錢,一人二百,意思意思就行了。
至於是啥瓜呢,說起來賊有意思,就是那個冤枉我的女的,不是在車上說「六萬六都拿不出來,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你」嗎,婆家這邊聽說了這件事了,本來沒工夫處理這件事情的,但沒想到那女的居然他媽上樓吃席來了。
你就說她長沒長心吧。
這會兒婆家一堆人圍在一起罵那個女的,那女的還挺有理的,數落著婆家這邊窮,還說窮就不要結婚,認清自己是什麼東西。
雙方吵的挺凶,反正最後是婆家人直接氣的離開了,整個餐廳就只剩下了我和白曼詞,還有那個女的,以及其他一些同樣在吃瓜的服務員。
我看了看情況也差不多了,就用手機發了個消息,那女的一扭一扭的從餐廳離開了。
過了半分鐘,我手機上來了條消息,我帶著白曼詞起身,直接去了三樓的包間。
等我推開包間門走進去之後,那個女的,被兩個大漢架住,按在包間的牆角里,嘴巴被一個大漢捂得死死的,想叫也叫不出來。
「我怎麼感覺咱們現在有點像涉黑分子?」白曼詞吐槽道。
我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我走到那女人跟前,蹲下身子,對她說:「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說那些沒有用的,我直接把你整死,聽懂了麼?」
那女的一邊哭著一邊用力的點頭。
「聽懂了麼?」
「聽懂了麼??」
我無視了這女人的點頭動作,接連問了她三四次,一直到她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我才讓旁邊的柳家兵馬鬆開她。
這招,還是常雲翠在腦海里告訴我的。
「第一個問題,新娘子脖子上的陰牌,什麼情況。」
接下來,這個女人一邊絕望地哭著,一邊斷斷續續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給了我。
說的挺多,但有用的沒多少,總結起來也就幾句話,首先這女的和新娘是閨蜜,羨慕嫉妒恨自己這閨蜜,能在外面浪了四五年時間,從那些大款手裡拿到不少分手經費,最後還能找到個老實人接盤,她眼紅。
之後,新郎新娘二人的泰國之行,是她推薦的,新娘的陰牌,也是她買來送給新娘的,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接著就比較有意思了,這陰牌,是她在泥城買到的,聽那個賣陰牌的人說,他們在泰國那邊還有店鋪產業,如果想要這個新娘子家破人亡,就可以讓他們去泰國度蜜月,只要是帶著這個陰牌,他們在泰國那邊的產業和門店看到了,都會「特殊照顧」一下。
至於費用嘛,一萬就行。
一萬塊錢,換別人家破人亡,這買賣如果是真的,從某些方面來說還挺值的。
之後這女的就掏錢了,那賣陰牌的人,給了她一張優惠券,讓她回去想辦法讓新郎新娘去泰國旅遊,只要她帶著陰牌到了泰國,他們在那邊的門店和產業看到了這陰牌和這專屬於他們店鋪的優惠券,就會「特殊照顧」一下這二位新人。
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已經問清楚了,賣陰牌的地方也打聽出來了,其餘的事情其實我就沒啥需要問的了,不過這人嘴沒停,咔嚓咔嚓的又說了一堆。
於是乎我和白曼詞又開始吃起了瓜。
這瓜就有點勁爆了,簡單來說就是我面前這位,和坐在車裡哭的那位,以前都是在外面賣的。
只不過倆人同樣都是一個行業的,一個只能賺點零花錢,一個卻可以傍上一堆大款,之後靠小三身份想上位,逼迫對方給錢平事兒,否則就把事情鬧大。
這種事情這種身份,我是做不到換位思考,反正可以確定的是,這人花了一萬多塊,想讓自己這位「精英同行」家破人亡,這事兒是沒講究的,已經定性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為啥這人如此相信那個賣陰牌的呢?因為我面前的這個女的,家裡養了個小鬼兒,就是從這個賣陰牌的人手裡買到的,並且靠著這個小鬼兒,她已經禍害了不少和自己不對付的人了。
這陰牌是那邊店鋪的新項目,主要效果就是折磨人,不會讓對方輕易死亡,這女的屬於是購買體驗了一下。
至於為啥我沒在她身上感受到陰氣,也是因為他和皇甫傑差不多,和那個小鬼兒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只有需要那小鬼兒幫忙了,才會選擇用自己的鮮血去餵養。
這只是初級階段,等餵到最後,她把渾身的血都取出來,也不夠那小鬼兒吃一次的。
通過我後續的追問,這人交代了自己前前後後總共用小鬼禍害死了五個人,之所以沒能用小鬼去處理那個新娘,也是因為這女的不希望如此簡單的就了結這件事情,她想看著自己這最好的閨蜜,一點一點完蛋。
我聽到這,就直接打斷了她打算把所有事情說出來懺悔的打算。
我想了想,問了一下白曼詞:「你說咋處理她?」
「這個......她看見你了,殺了吧還是。」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白曼詞,誰知道她卻朝我笑了笑,之後小聲對我說:「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常姐姐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不殺好人,這也算為民除害,我支持你。」
我一笑,回答說:「那行,那就麻煩老幾位了,給她個比較合理的死法吧,我去把那個小鬼處理一下。」
「龍爺慢走。」
那女的驚恐到極點的尖叫聲,隱隱約約的從柳家兵馬的手底下傳出,卻不會被其他任何人聽見。
在我來到了這女人說出的存放小鬼的出租屋之後,柳家兵馬給我來了條簡訊,內容很簡單,就倆字。
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