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人抓了起來,重重地扔在地上。
周遭是酸臭、腐爛的味道。
反綁在身後的雙手不停地摸索著,卻在觸及一個毛茸茸的、冰冷的老鼠屍體時,驟然僵住了。
下一刻,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人粗暴地扯開,生生扯掉了她一縷頭髮。
溶月顧不上疼,半眯著眼睛,很快便適應了突然明亮的環境,四下打量。
安靜、破舊的房間內,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孟行易則泰然自若地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一個黑色小瓷瓶。
打開瓶塞,一股子甜膩的香味便爭先恐後地涌了出來。
溶月鼻尖輕嗅,立刻屏住呼吸,巴掌大的俏臉瞬間慘白。
他竟找來了藥性最為猛烈的催情香,孟行易今日,怕是沒想讓她活著回去。
瘦弱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
「二……二爺,奴婢是侯爺的人,求二爺放過奴婢……」
她放低姿態,眸中泛著瑩瑩淚光。
孟行易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充斥著陰鷙和暴躁。
他狠狠捏住溶月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的眼睛,興奮地舔了舔唇角,道:「爺玩的就是他孟行止的人。」
溶月猛地打了個寒顫。
下一刻,孟行易便使了個眼神,他身後的幾個男人便獰笑著走向溶月,猴急地解開他們的腰帶。
溶月緊抿著唇,心知以孟行易如今的瘋癲手段,她今日若逃不出去,非死即殘。
她的希望,決不能寄託到孟行止身上。
心慌意亂之際,她四下環顧,目光最終停留在角落裡的鐵鉤子上。
那鐵鉤生了鏽,隨意地扔在地上,被凌亂的稻草遮蓋住了大半,若不仔細,很難發現。
她咬著口腔里的軟肉,直至鮮血四溢,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幾個男人也如同惡狼撲食一般,急切地撲了上來。
骯髒的手掌在她身上摸索、遊走,令她生厭的炙熱體溫讓她心底生出濃濃的恐懼。
她不能慌。
嘴裡的劇痛不斷提醒著她,眼下誰也不知道她被孟行易帶走,她只能自救。
「都別手下留情,讓爺看著,樂呵樂呵。」
孟行易興奮地看著溶月惶恐的模樣,陰鷙的眼睛有些發紅。
空氣中仍瀰漫著催情香的甜膩味道,幾個男人也被沖昏了頭腦,動作急促而凌亂地拉扯著溶月,幾人竟發生了衝突,給了溶月喘息的機會。
她蜷縮著身子,一點點地往後蠕動,終於觸碰到了那個鐵鉤。
然,她吸入的催情香正在生效,身子逐漸變得綿軟、無力。
幾個男人興奮地向她爬來,個個眼睛發紅,一雙雙手急切地撕扯著她的衣服。
厭惡、噁心宛若令人窒息的藤蔓,一寸寸包裹著她的心臟,勢要將她勒得粉碎。
心底的恨意瘋狂翻湧著。
她抬起頭,死死盯著滿臉興奮的孟行易,恨不能立刻用鐵鉤子解決了他。
這個畜生!
毀了姐姐,毀了她的家,如今,還是輪到了她。
溶月壓抑著心底的恨,心知今日並非除去孟行易的最佳時機。
她想要報仇,也想要平穩安樂地活著。
但若今日她逃不出這魔窟,定要讓孟行易血賤當場,為姐姐和爹娘報仇。
一張令人生厭的大臉赫然出現在她視線中,她心下一橫,舉起鐵鉤,狠狠刺進對方的脖頸之中。
滾燙的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她蒼白的臉,在她乾淨的湛藍衣裙上,落下一簇簇血色的花。
那人痛苦地捂住脖子上的傷口,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溶月,尚未回過神來,便徹底沒了聲息。
剩下兩個男人這才從催情香中撿回幾分理智,下意識後退幾步,跟她拉開距離。
孟行易也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敢當著他的面殺人。
若他身子沒有殘缺,他定要好好玩玩這種烈性潑辣的女人。
「怕什麼,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打不過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嗎?上去。」
孟行易陰鷙地掃了身邊兩個男人一眼,眼底儘是威脅。
兩人相視一眼,心底的欲望亦蠢蠢欲動,讓他們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溶月,狠狠地撕爛她的衣裳,對她下手……
眼看二人步步緊逼,猩紅的眼睛盯著她,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她便狠狠咽了口唾沫。
藥性已經發作,她隱隱感覺到,她的身體渴望別人的觸碰。
正是這種感覺,讓她心底生出無限的慌亂,如同一隻受到威脅的野貓,瘋狂甩動手中的鐵鉤,向敵人展示,她鋒利的爪子。
「別過來了。」她的聲音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命只有一條,你們當真要為了孟行易這個畜生,丟了命嗎?」
說著,她害怕地後退,直至後背緊靠冰冷的牆面。
可二人仍在靠近,猩紅的雙眼中,充斥著欲色。
異樣的感覺同樣在沖刷著她的理智,如同附骨之蛆,啃噬著她的理智。
早已失去能力的孟行易癲狂地看著這一幕,極度的興奮過後,便生出了幾分暴躁。
「給我弄她,再不上去,爺要你們全家的賤命!」
他陰狠地盯著溶月精緻如畫的小臉,嗅著空氣中甜膩的香味,心中愈發暴躁。
若非他墜馬受傷,他怎會失去雙腿,怎會失去一個男人的尊嚴!
如今,就連烈性合歡香對他也毫無作用。
一切皆因溶月和孟行止兩個賤人!
「滾開!」
溶月退無可退,不斷揮舞著手中鐵鉤,一旦抓住機會,就狠狠勾住一個男人的手臂,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四溢湧出,濃郁的血腥味甚至將空氣中的甜膩香氣都掩蓋了。
她雙手緊握著鐵鉤,不斷吞咽著口水,緊張地老看向受傷的男人,隨時準備從他那邊逃離。
然而,兩個男人低咒一聲,便義無反顧地撲了上來,一人死死抓住她手中的鐵鉤,一人直接按住她的肩膀,向牆面狠狠一撞。
霎時,她被撞得頭暈眼花,手中的鐵鉤險些脫落。
下一刻,受傷的男人狠狠打了她兩個耳光。
白嫩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耳畔更是嗡嗡作響。
「賤人,竟敢傷人,看我不弄死你!」
兩個男人罵罵咧咧地撕扯著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