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耳垂的粉紅逐漸漫上耳尖,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學。
明明手心裡才擦了汗的,可不過片刻又全是汗水。
雲華想要掙開擦一擦,但每每才有動作陳楚淮手上的力氣又會緊一些,身子也會靠的更近。
她不敢在動,慢慢的也就不糾結這個事情了。
「又錯了。」
陳楚淮懲罰性的緊了下手裡的力氣,雲華疼得悶哼了一聲後他才稍稍鬆開,但絲毫不給她逃出去的機會。
「在分心我可要罰你了。」
這半天時間裡雲華一直坐在這裡練算珠,再加上已經看了半本帳冊,腦子都快不夠用了。
「二爺,奴婢能不能歇歇?」
「這就累了?」
陳楚淮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比之剛才那些令人遐想的暗啞終於又恢復了幾分清冷的感覺。
「一直說話的是我,帶著你算帳的也是我,我都不說累,你敢說累?」
他都這麼說了,雲華哪兒還敢吱聲。
接下來的時間雲華又被他這麼帶著算了一遍,到自己不懂的地方是半點不該開小差了。
直到算完了整個帳本,雲華才暗暗鬆了口氣。
她自以為不著痕跡就能把手收回來,誰知道陳楚淮又翻開第二本,從第一個字開始,又手把手的教她算起來。
這一算,就直接到了亥時。
雲華困的都快睜不開眼睛了,腦袋一直打著瞌睡。
陳楚淮就緊挨在她的旁邊,怎麼可能看不見她的困意。
可他偏不放她回去。
他很享受跟她這樣的親近。
可雲華並不喜歡。
「二爺,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奴婢以及不行了。」
她真的好睏。困得聲音都帶著迷糊,聽在陳楚淮耳朵里全是綿軟的撒嬌。
陳楚淮身子猛地一震,手上力氣驟然緊握。
她不行了……
這句話雲華不是第一次說了。
在那天的山洞裡,在兩個人歡愛時,她在他身下哀聲求饒了好幾次。
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簡直讓陳楚淮發瘋,一邊想要占有她,一邊又心疼她,最後只能在她的求饒聲中草草結束。
回京之後陳楚淮都快要忘掉那些細節了,現在聽她說出這一句,他身下某處又瞬間火熱起來。
他想要她。
現在就想要!
咚。
困到極致的雲華實在撐不住了,腦袋直接撞在桌上的金色算盤,疼得瞬間清醒過來。
她捂著腦門,「奴婢好疼。」
她委屈巴巴,眼淚憋在眼眶裡,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來了。
陳楚淮把她的手拿下來,看著印在她光潔腦門上的兩個算珠銀子,簡直是哭笑不得。
剛才還慾火焚身想要了她的心思瞬間被打了回去,他終於捨得放開她。
「行了,回去休息吧。」
得了準兒的雲華立馬站起來,可在這坐了就,剛才還打了瞌睡,現在站起來整個人都是搖搖晃晃的。
怕她摔了,陳楚淮還扶了她一把。
雲華把手收回來,謝過陳楚淮後就自行退下了,等回了自己房間裡才想起來沒伺候主子洗漱就寢呢。
可自己回來時他也沒說什麼,雲華就當他是默認了。
她到頭就睡,全然不知陳楚淮在她離開之後有多難受。
她在身邊時自己需要時刻隱忍著身下想要了她的衝動,可她離開後,陳楚淮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這兩種感覺差點把他折磨瘋了。
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陳楚淮竟悄然來到她的房中。
雲華已經熟睡了好一會兒了,連床邊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陳楚淮有些氣惱。他自己憋的這麼難受,憑什麼她能睡得這麼香甜?
可看著她的睡顏,陳楚淮的氣惱又瞬間被抹平。
她的相貌在京中不比那些權貴小姐差,在他面前從來也都是低眉順目,看起來乖巧的不得了。
她會賣乖討巧,也會可憐兮兮惹人憐惜的時,但陳楚淮知道,真真的雲華並非如此。
他見過她跟別人打架,也見過她為別人出氣,明明是只小野貓,非要裝作是只小白兔。
但是現在熟睡的雲華卻真的很乖,乖得陳楚淮想要抱著她,甚至想衝動的把她吃干抹淨。
迷迷糊糊間,雲華好像感覺身邊有人躺了下來,聞見熟悉的味道後,她並未慌張,反而自然的靠近他的懷裡,好像這樣的動作已經做過千百遍一般。
對方好像很滿意她的反應,又把她抱緊了些。
在溫暖又熟悉的懷抱里,雲華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醒來時外頭天已經大亮了。雲華趕緊起來收拾好自己,這才忙著去伺候主子。
陳楚淮的寢臥並未有躺坐過的痕跡,書房裡也還是昨天她離開前的樣子,整個春澤齋里根本不見陳楚淮的影子。
正想著今天能偷懶時,便有人在門口喊,說是陳楚淮要出門,讓她現在趕緊過去。
雲華看著來人,心中升起一絲懷疑。
「你是在哪個院子伺候的?」
眼前的小廝一直低著頭,「小人是前院裡打雜的,只是二爺經過時小人們都得避讓,所以雲華姑娘未曾見過小人。」
雲華不動身色,「是二爺叫你過來喊我的?」
小廝點頭,「正是二爺的吩咐。」
雲華冷眼看著他,「二爺昨晚讓我幫著選個玉掛,我今天起晚了些,沒看見今二爺穿了身什麼顏色的衣服,我這也不好選啊。」
小廝立馬上道,規規矩矩的回答:「二爺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裳。」
他自認為說的天衣無縫,可雲華還是喝令春澤齋外的守衛將他抓了起來。
小廝急了眼:「雲華姑娘這是何意?確實是二爺吩咐小人來喊姑娘過去的。」
「二爺昨天才穿了白色的衣裳,今天絕不會再穿同色的。再者,我根本沒在前院那邊見過你,你想把我引到哪去?」
跟了幾天主子,雲華別的沒學會,陳楚淮身上那份氣勢倒是學了四五分相像。
小廝當即交代,「小人是老侯爺那邊的人,是二小姐讓小人把你引過去的。」
二小姐?陳之鳶?
雲華皺眉,這種把戲才陳之鳶已經玩過一回了,根本不可能再玩第二回。
這小廝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