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出色的國王
「簡妮……維斯特林……」
喃喃了下，羅柏的眼底忽然閃過了一道銳利，道：「簡妮小姐，你可認識加文·維斯特林伯爵？」
加文·維斯特林是峭岩城伯爵，他是詹姆·蘭尼斯特軍隊中的將領之一，參與了圍攻奔流城，他在囈語森林之戰（第221章）中被羅柏率領的史塔克軍隊俘虜，如今被關押在河間地的海疆城。
簡妮從旁邊的盆子裡拿起毛巾，道：「他是我的父親，我從我兄長那裡得知，他在您的王國內『坐客』。」
羅柏想要動動身體，卻因為牽扯傷口而皺了皺眉。
見此，簡妮立即靠了過來，她幫羅柏重新躺好，他聞到了她身上清淡的某種花香。
「謝謝你……簡妮小姐。」
簡妮重新拿起毛巾，坐到了床邊，一雙漂亮褐色的眼眸裡帶著柔和的笑意，道：「陛下，您雖然身體強壯，但暫時還是個傷者，您需要乖乖修養。」
羅柏笑了笑，他的目光在不覺中移到簡妮豐滿的臀部，頓了頓，少狼主連忙收回了視線。
他輕咳一聲，道：「剛才提到你的兄長，他還好嗎？」
簡妮的小手輕輕托起羅柏的一隻大手，她用毛巾一邊擦拭著，一邊道：「他叫雷納德·維斯特林，雷納德是我父親的繼承人，他被您的英勇所折服……」
她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哥哥興奮地跟我說，他瞧見了真正的國王，又蹦又跳，他那時就像個小男孩……」
簡妮的聲音輕柔而甜美，給人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羅柏安靜地聽著，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當夜，羅柏的身體突然發燙，簡妮幾乎是忙活了一整晚。
天微微亮的時候，本來有退燒跡象的少狼主再次發燙，剛打算休息一下的簡妮，不得不再次拿起了毛巾。
傍晚的時候，已退燒的羅柏看著臉色憔悴的簡妮，道：「簡妮小姐，有勞了。」
簡妮淺笑：「不必客氣，這是我的榮幸。」
她拿著一件黑色的睡袍靠近，又道：「我為您換一下，您會舒服很多。」
羅柏點點頭，道：「有勞伱了。」
在簡妮的幫助下。羅柏身上的袍子被褪去，他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仿佛一尊用石頭雕刻出的雕像，充滿了力量感。
簡妮曼妙的身姿……前傾，她為他披上新睡袍。
她柔軟的指尖不小心掠過，她頓時屏住自己的呼吸，身體變僵硬的羅柏……也是如此。
撲通撲通，心跳聲在他和她的耳邊響起，如擊鼓般急促而有力。
微垂著臉的簡妮能感受到羅柏那仿佛要穿透自己的視線，她輕咬著粉嫩的唇，緩緩抬起小臉。
羅柏與簡妮四目相對，他和她從彼此的眼中讀到了深情與期待。
然後，兩人似乎是一下子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們的呼吸聲在帳內迴蕩，如同一首動人的樂曲，讓人沉醉其中。
先是綠色的長裙輕輕落在床下，接著是黑色的睡袍。
「陛下……」
「叫我羅柏。」
「嗯……羅柏……你的傷……」
今夜，少狼主帶傷作戰。
…………
第二天，羅柏·史塔克召集了他的北境及河間地封臣，當著所有人的面鄭重地介紹了他的未婚妻及未來的王后——簡妮·維斯特林。
羅柏的聲音落下，一個蓄著黑色絡腮鬍、矮胖敦實之人怒聲道：「史塔克國王，你說她是你未來的妻子？你難道忘記了你與佛雷家的婚約嗎？你這是背誓！」
羅柏沉聲道：「我沒忘記，黑瓦德。」
他伸出一隻手緊緊握著簡妮的一隻手，繼續道：「但事實已是如此，我會給於佛雷家……很有誠意的補償。」
黑瓦德目光兇狠地看向了站在羅柏身旁的簡妮。他的名字是瓦德·佛雷，被稱為「黑瓦德」是為了區分他和其他名叫瓦德·佛雷的親戚。
他開口道：「佛雷家的小姐們並不介意自己的未婚夫在外面偷吃，若是您嘗夠了，我願意代您效勞，為您處理掉這個麻煩。」
黑瓦德身後的十幾個佛雷紛紛大笑，他們並不是在嘲笑，他們是因為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法子而高興。
「夠了！」
羅柏冷冷地道：「這是國王的命令，我不希望再聽到冒犯我妻子的話語。」
黑瓦德霍地起身，怒道：「妻子？我們為什麼不知道？沒有七神見證和祝福的婚姻，這個女人可不算是合法的妻子。」
羅柏強壓著怒氣，一字一頓地道：「我會立刻舉行婚禮。」
黑瓦德十分暴躁地道：「史塔克國王，佛雷家的小姐們也不介意跟鰥夫成婚！」
羅柏凝視著黑瓦德，冷聲道：「我警告過你，瓦德·佛雷。」
黑瓦德毫不退讓地怒視，廳內的氣氛變得凝重。
羅柏的侍從奧利法·佛雷伸手拉了拉黑瓦德粗壯的臂膀，卻被斥道：「滾開！你這個蠢貨！」
他轉向羅柏，憤怒地道：「羅柏·史塔克，你這是對佛雷家的侮辱！孿河城因為婚約而幾乎派出了所有的兵馬，瓦德侯爵的繼承人也為你而戰死！」
羅柏盯了會兒黑瓦德，揮了下手，道：「我會待你冷靜下來，再跟你談這件事。奧利法，你先帶他出去。」
「滾開！」黑瓦德推開了奧利法。
他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單手戰錘：「維斯特林家的女表子，我要砸碎你的腦袋！」
蹭蹭蹭蹭……羅柏的封臣及護衛們頓時紛紛拔劍，黑瓦德及他周圍的眾佛雷被他們包圍。
羅柏冷冷的聲音響起：「按照律法，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在國王面前『拔劍』是死罪，黑瓦德。」
奧利法·佛雷連忙開口道：「羅柏國王，請您寬恕……」
奧利法求情被黑瓦德粗暴地打斷：「羅柏·史塔克，我可以把我的頭顱給你，但我要求驅逐你身旁的女表子！」
羅柏咬著牙道：「大瓊恩。」
身形高壯的瓊恩·安柏高聲回應：「任您差遣，羅柏國王。」
「瓊恩·安柏，我以北境之王及三叉戟河之王之名，要你把……」
羅柏還沒說完，簡妮忽然拉住了他，她微微搖頭，柔聲道：「羅柏，我沒事，請您寬恕他。」
羅柏與簡妮對視了會兒，他緩了緩，一雙藍眸移向了黑瓦德，道：「是簡妮的仁慈救下了你的性命，你退下吧，黑瓦德。」
「這是對我的羞辱！」
黑瓦德並不領情，他掃了眼身邊的眾佛雷，道：「跟我走！」
說完，他一把扯住奧利法，帶著眾人大步離開。
…………
羅柏的拳頭攥緊，銳利的目光環視了下他的封臣們，道：「還有人對我未婚妻的身份有意見嗎？」
文德爾·曼德勒走了出來，他是白港伯爵的次子，他的臉很圓、禿頭且留著大鬍子，身材及其肥胖。
「羅柏陛下，佛雷家的醜八怪們哪裡能配得上您，我願意代您成婚，我的樣貌很配佛雷侯爵的種。」
他的話音落下，廳內的眾人先是一靜，接著哄然大笑。
大瓊恩大聲道：「羅柏國王，我的叔父們都希望再娶個妻子，我請求您的慷慨。」
眾人再次哈哈大笑。
羅柏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安靜，道：「我會對佛雷家做出合理的補償，這是國王的承諾。」
頓了頓，大瓊恩將一隻鋼甲拳頭沖天舉起，大吼道：「北境之王萬歲！」
羅柏的河間地封臣們則高喊：「三叉戟河之王萬歲！」
「吼！吼！吼！」
大廳里擊拳跺腳的聲音如雷鳴般響亮。
一片喧囂中，抵達峭岩城不久的黑魚騎士、布林登·徒利穿過人群來到了羅柏的面前。
他的手掌貼在左胸，道：「日安，羅柏國王。」
熱鬧的人群逐漸變得安靜，剛好在近處的一個河間地領主不可置信地道：「徒利大人？！」
羅柏看了眼布林登爵士胸前的黑魚紋章，試探地道：「布林登叔外公？」
布林登和藹地點點頭，道：「孩子，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健壯，願諸神保佑你。」
羅柏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太好了，歡迎您。」
說完，他朝著他的御前總管打了個手勢。
收到國王的命令，御前總管用權杖敲擊地面，高喊散會，廳內的領主們便一起離開。
沒多久，大廳里空空蕩蕩，只剩羅柏、簡妮和布林登三人。
羅柏執起簡妮的手，道：「布蘭登叔外公，我懷著最大的榮幸向你介紹簡妮·維斯特林小姐，峭岩城伯爵的長女，她很快就會是我的王后。」
布林登爵士露出了和藹的微笑，道：「漂亮的孩子，歡迎你加入鱒魚和奔狼的家庭，我們將共享壁爐。還有，祝福你們。」
簡妮表現的很羞澀，她輕輕一禮，道：「謝謝您，爵士先生。」
見布林登爵士認同了簡妮，羅柏顯得很高興：「叔外公，您怎麼會來到西境？您碰見了我母親嗎？」
「家族，責任，榮譽。」
布林登爵士又道：「凱特應該很擔憂你的安危，我雖然上了年紀，但我覺得還能幫幫你，羅柏。」
羅柏的語氣帶著誠懇：「母親常跟我說，您是河灣地最鋒利的寶劍，我要感謝您的到來。」
布林登爵士勾了勾唇，道：「我帶來了一些情報，這關係著未來的戰局，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他看向簡妮：「抱歉，漂亮的孩子，我要暫時把他從你身邊帶走，我很快會把他還給你。」
…………
羅柏帶著布林登來到了一處私密的房間。
落座後，布林登爵士直接開口道：「羅柏國王，我來到這裡前，得到了一個情報，史坦尼斯敗給了蘭尼斯特-提利爾的聯軍，他徹底敗了，據說只帶著幾千殘兵逃去了龍石島。」
停頓了下，他又道：「我想泰溫公爵很快會再次出兵，你繼續留在西境會很危險。」
羅柏有些不可置信：「我聽聞史坦尼斯可是有十萬兵馬……」
「戰爭本就很奇妙，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布林登微微搖頭，接著道：「具體的我不太清楚，據說是泰溫公爵親自領著騎兵橫掃了史坦尼斯的大軍。」
羅柏沉吟了下，道：「您有建言嗎？」
布林登笑了笑，道：「我也聽聞了你的事情，你在河間地俘虜了弒君者，還把戰火點燃到了蘭尼斯特的老巢，我想泰溫公爵的心情肯定很糟糕。你是個出色的國王，我非常為你感到驕傲。」
羅柏沉默了下，道：「我進兵西境是為了泰溫公爵，但我的計劃失敗了。」
布林登嘆氣道：「是艾德慕的自作聰明破壞了你的計劃，不用照顧他的面子，你是他的國王。」
羅柏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蓋，道：「實話實說，我還沒有想好下一步改如何走，您帶來的情報很及時。」
布林登爵士頓了頓，道：「這裡畢竟是西境，你缺少可靠和及時的情報。我只想告訴你，泰溫公爵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他現在有了提利爾家的支持，你在西境四處皆敵……這裡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你的牢籠。」
羅柏沉穩地點點頭，道：「感謝您的建言，我會慎重考慮的。」
…………
聊完了戰局，布林登爵士忽道：「羅柏國王，可以跟我談談你的妻子嗎？我在大廳外瞧見了佛雷家的怒火，他們無比憤怒。」
羅柏猶豫了下，道：「攻打峭岩城的時候，簡妮一直在照顧我。昨晚，她……安慰了我，我必須娶她，惟有這麼做，才能保持榮譽。」
他皺了皺眉：「至於我與佛雷家的婚約，我會補償他們的。」
停頓了下，羅柏看向了面容粗獷的布林登爵士，語氣誠懇地道：「簡妮她既溫柔又甜蜜，她會成為我的好妻子及好王后。」
布林登爵士微微點頭，道：「她的確很可愛。」
他又道：「要是我沒記錯，維斯特林家族是泰溫公爵的封臣。」
羅柏解釋道：「是的，簡妮的父親曾追隨弒君者作戰，現在關押於海疆城待贖。我和簡妮的婚事雖然未經過他的同意，但他若是回到蘭尼斯特那邊，他會被置於極其危險的境地。我想盡力避免這些，我不希望簡妮為了對我的愛而失去一切。」
(本章完)